繃著北越國皇帝圖租的告天下書結束,山呼萬歲後。跪旭。品場上的平民也終于反應過來。
當然,其中最激動的還是那些暫居易府的西齊國準密探學生。
「什麼?西齊國並入北越國了?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老師,這是真的嗎?」
被眾人圍在中間,嚴松年也向下壓了壓雙手道︰「真的,這事情確實是真的,那也就是老師在來到北越國後。這才在莫愁和羅大使幫助下辦成了這事。當然,這里面」
「萬歲,萬歲
雖然嚴松年還沒說完,但知道這是西齊國幾代皇室的一致想法,那些西齊國的少男少女們立即全都激動得歡呼起來。即便北越國皇帝圖褪已從城牆上退下。卻還是有人抑制不住地開始跪下磕頭。
而秋心和君莫愁雖然沒什麼動作,但卻也是揚起拳頭揮了揮。
看到這場景,曲媚就吃驚道︰「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就是大人說的事情解決嗎?」
「事情解決,什麼事情解決。」
對于那些西齊國人舉動。綠雲也只是感到驚奇而已,隨口就問了一句。
曲媚卻有些驚訝地轉臉望向綠雲道︰「還是綠雲你的事。當時知道綠雲你一直在傷心,我們都不知該怎麼勸你不要再傷心了,可秋心卻和老爺說事情已經解決,難道不是這樣嗎?」
「事情解決?難道老爺想以此來增加俊王那狗賊的敵人嗎?可這不是北越國吞並西齊國嗎?淡王那狗賊哪里增加敵人了。」
「什麼增加敵人?綠雲你跟我說說。」
曲媚和綠雲都不是喜好張揚的女人,不然一個人不可能在易府中消失那麼久,另一個也不可能躲在一旁傷心那麼久。所以兩人的對話,同樣沒有多少人知道。
不過即便如此,等綠雲說完易贏勸解自己的話語後,曲媚卻也有些不明白。
因為僅憑兩人見識,當然不可能看到後面那麼遠的事情。
在皇帝決定一件事情前,大臣們耳以一起參與議論、商椎,乃至是訂正,但皇帝如果已經決定了一件事,那麼大臣就再沒有商議可能唯有傾力去辦理。
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做皇帝,皇帝的話為什麼被稱做金口玉小言,以及皇帝為什麼被稱為天子的原因。
老天決定的事情,誰又有資格去改變!
所以,宣讀完慶新年告天下書後,北越國皇帝也不去理會那些朝臣如何議論紛紛,直接對禮部尚書鐘厚說道︰「禮部尚書何在?」
「臣在此。」
「聯已以告天下書形式準允西齊國並入我北越國,鐘卿回去就立即與西齊國大使商議一應禮節、並派人親自前往西齊國收受舊國望,替聯將西齊國舊皇室及朝廷官員進行妥善安置。」
「而他們相應的各種將來待遇,聯已答應給予最優厚條件,西齊國大使處也已有一份經聯準允的妥善文本,你可與其薦同辦好這事。」
「臣尊旨。」
北越國皇帝圖拋已說到這份上,雖然仍是一頭霎水,鐘厚卻也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
不知該說幸好還是不滿,鐘厚就悄悄望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興奮的羅慶新,不知她是怎麼突然說服北越國皇帝圖慍答應西齊國並入北越國之事的,還背著禮部,提前擬好了什麼優厚條件。
而對于已投效育王圖沫的鐘厚,北越國皇帝圖褪顯然也沒什麼好說的。公事公辦的吩咐完畢,接著就轉向冉鳴說道︰「冉承相。」
「臣在。」
听到北越國皇帝圖慍點了自己的名,冉鳴也趕忙站出來。
深深望了冉鳴一眼,圖慍才說道︰「西齊國並入北越國不僅是大事,更是重要事,聯現在命你抽調六部官員臨時組一合並衙門出來,專門處理一切因印西齊國並入北越國產生的大小事端。若有什麼不明之處,爾等可再向聯細細奏來。」
圖輥可以不信任別人,但卻不可不信任冉鳴。
因為冉鳴不說一向對圖桃極為忠誠且兢鼓業業,僅是太子一事,冉鳴也居功至偉。
只可惜為了顏面關系,圖粗無法以太子一事賞賜冉鳴,好像西齊國並入北越國這事雖然繁雜,但卻是個油水甚多的職位,再加上冉鳴的位置也合適,所以就直接派到了冉鳴身上。
「臣尊旨。」
雖然同樣不知道事情起因,冉鳴卻也只能老老實實接下這差使。
圖輛接著又說道︰「如此甚好,今日乃是新年,眾卿沒有什麼事就先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臂
今日北越國皇帝圖粗所做之事可說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因此,當圖桃說出「有事明日再議」時,也沒有什麼官員能夠反駁。因為他們即便想反對西齊國並入北越國,可也不知該怎麼開口,也沒法讓圖拋收回已然說出口的金口玉言。
然後,北越國皇帝圖褪乘輦駕離開,鐘厚立即帶著禮部官員找上羅慶新道︰「羅大使,今日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大人怎麼繞開禮部,直接就讓陛下準允西齊國
雖然鐘厚的態度不能說是興師問罪,羅慶新卻也知道不能在此退縮,一臉含笑道︰「鐘大人此言差矣,西齊國希望並入北越國一事,這在西齊國和北越國都已人盡皆知。要說陛下今日為何開恩,想是早已有自己的成熟考慮,本大使也只是適逢其會而已。哪又能知道太多事情。」
「若大人真想知道一恐還是必須去問問陛下。不然本大使或許希望北越國能優厚西齊國皇室及朝廷,陛下又怎會輕易答應。
「羅大人,不是你們西齊國給了陛下什麼別的利益吧!」
不是說知道了什麼,而是薄正佑絕對相信無利不起早的話語,因此在鐘厚被羅慶新說得有些啞口無言,卻又試探著問了一句。羅慶新一咧嘴笑道︰「薄大人這才是在說笑話了,我西齊國並入北越國,天下都已經交予陛下了,還能給陛下什麼其他利益?可要真說起其中緣故,本大使還真是有些不明白陛下又怎會突然答應讓西齊國並入北越國呢?」
「或許在陛下眼中,陛下是已看到了井麼利益,可說到本大使自己,本大使卻還同樣希望有人能對本大使答疑解惑!」
雖然並沒在這時望向易贏,羅慶新的雙眼卻一下抬頭望天,露出了無可奈何表情。
看到這樣,有經驗的官員也知道羅慶新恐怕真是不知道內情了。
何況北越國若真能從中獲得利益?怎麼會自己朝廷中的官員還不清楚,一個外國大使卻先知道的道理。
在這個年代,大使可不是什麼值得重視的破官職。
鐘厚卻也不想讓薄正佑佔去風頭,點點頭說道︰「或許陛下在這事上是真有了什麼新想法吧!不然又怎會繞開禮部,直接與羅大使定下此等關乎國體之大事,但不知陛下又打算如何厚待西齊國皇室及朝廷官員?」
「尚書大人此言甚是,不若等我們到了禮部再慢慢詳談吧!」
「羅大使請
「鐘尚書請
隨著羅慶新被一群禮部官員簇擁著離開,大臣們又將雙眼放到了冉鳴身上。
因為,禮部所管的最多是外真事務,外人插不上什麼手。但冉鳴剛被北越國皇帝圖桃所命組建的六部衙門,卻著實是個肥差。
先前眾人盯著羅慶新,只是因為想弄清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羅慶新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眾人目標立即就更換成了冉鳴,尋思著就想怎麼加入冉鳴的六部衙門中。畢竟整個朝廷中,沒有哪個官員不受六部管束,也就等于人人都有機會。
在眾人望向自己時,沒等眾人開口,冉鳴就含笑點點頭,直接朝易贏走去道︰「易少師、少師大知…」
「冉承相,找本官有事嗎?」
以易贏在羅慶新面前都不肯插手西齊國並入北越國的事務,再換成冉鳴,又有什麼不同?
所以,易贏並不是因為冉鳴已找上自己而歡喜起來,而是因為在冉鳴找上自己前,易贏就看到二郡主圖激已在朝自己走來了。
猜到圖激恐怕也估計出這事當中有什麼問題,易贏可不想被圖激逮住,也就在冉鳴找上自己時熱情迎了上去。
而且他如果現在避開冉鳴,恐怕還會被人懷疑又是始作俑者。
第一次看到易贏對自己如此熱情,冉鳴就有些驚訝。再瞧見圖激仍舊沖著易贏走來的樣子,冉鳴頓時明白了大半,也不妨礙賣給易贏一個,面子,直接說道︰「少師大人可有時間否。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商談一下今日這事如何?」
「冉承相客氣了,本官為官之日尚淺,哪敢謬談什麼商議國家大事,最多只能蠅隨膜尾而已。」
「少師大人客氣了,如此我們就換個地方談吧!」
不是說只想幫易贏解圍,而是對于今日這事,冉鳴實在有太多不解。考慮到最近朝廷各種變動都有易贏多少有些關系,即便沒把握這事是不是也與易贏有關,冉鳴也是真想听听易贏意見。
不過,易贏與冉鳴雖然是各取所需,圖激卻沒那麼容易放易贏離開,迎上來就說道︰「冉承相,少師大人。不如也讓奴家一起商議一下今日這事吧!奴家也很想知道兩位大人對今日之事的看法。」
「二郡主所言甚是小子不才,也想听听冉承相和少師大人的意見。」
圖傲的話音剛落下,立即又有一個聲音從幾人身側傳來,轉臉望去,易贏才發現那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已靠過來的圖俟。
當然,這並非育王圖嚎的命令,而是圖俟自己的想法。
因為圖俟與易贏的第一次接觸即便「失敗」了,他卻不能因此就因噎廢食,甚至讓育王圖沫認為自己已經放棄了。
那不僅會讓育王圖灤失望,也會讓圖俟投靠大明公主的行的受阻。
而在看到圖俟也加入其中後,遠處臉色已經有些陰暗的育王圖嚎的情緒才微微有些好轉起來。
對于兩人話語,易贏不好表示什麼,冉鳴卻以自己的一貫風格說道︰「既如此,那不如便請二郡主、二世子同少師大人一起上本官府中」※
「冉承相客氣了,那吾便恭敬不如從命,請」
雖然對圖俟也想加入進來有些不滿,圖淡卻並沒有對冉鳴及兩個男人客氣。
畢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如果女性不能先做到藐視男性,那是根本不可能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中抬起頭來的,何況圖激還是淡王圖浪在京城的代言人。
看到幾人湊在一起離開,那些原本還想找冉鳴摻和一下的官員立即全都收住了雙腳。
因為,冉鳴固然是個人人都可談上兩句的官員,但要說起易贏與圖激、圖俟三人,那卻是一個不比一個好對付。
而在易贏同冉鳴三人開始往外走時,圖蓮卻也在皇宮中上了北越國皇帝圖旭的龍輦。
看到圖蓮上了龍輦,圖粗就帶著興奮的目光遺憾說道︰「皇姐,你今日是沒去看聯的慶新年告天下書,你不知道那些官員和皇親國戚在听到聯將西齊國並入北越國的事情時臉色有多震驚,那真是說有多震驚就有多震驚,聯這輩子都沒看過呢!」
「那是陛下往日太好說話了,什麼事情都要先經過朝議再說,小臣早就認為陛下應該強硬一點
略做一下贊嘆,圖蓮卻又不滿道︰「不過小臣可不耐去看那老匹夫的得意嘴臉,想是他今日又風光了不少吧!」
「風光?皇姐這次卻說錯了。聯看易少師今日表現,好像他並不願獨佔其功呢?」
「他不願獨佔其功?難道他又敢在里面設計什麼人不成?」
難得看到圖蓮這種被人所制的模樣,北越國皇帝圖褪卻不會像圖蓮一樣緊張,臉帶笑容道︰「聯想應該不會了。因為易少師若是再想在這事中布下什麼暗局,他又怎會急于將自己撇月兌?大概他就是嫌這事太過繁瑣,不想再參與了吧!」
「繁瑣?這事又豈能用一個繁瑣來形容?」
「如果不是不能被大梁國佔去先機,小臣才不會讓那老匹夫得逞呢!」
與易贏想像中不同,圖蓮雖然並沒將易贏為她設計的所有利益告訴圖桃,但卻已盡量將北越國吞並西齊國的各種變化都說了出來。
雖然知道這有些事急從權,但在听過圖蓮說明後,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在里面使不上太多勁,圖慍卻也不敢不幫圖焰將道路鋪好。而且嚴格來說,由圖粗來進行這事,同樣也等于一件可記入族譜的豐功偉績。
所以听到圖蓮抱怨,圖桃卻相當滿足道︰,「這話到是給皇姐說對了。」
「因為說到實處,別說聯沒想到這事還會有那般巨大的變化。恐怕朝中眾臣也是沒想到還會有這種變化,易少師這次也算是將整個朝廷全都玩弄在鼓掌之中了。虧得他現在才將這事說出來,難道他還是想炫耀一下嗎?」
固然圖褪只是想調侃一下易贏的做法,圖蓮卻不可能順勢將更多事悚說出來。
因為,不知易贏真正想法,圖蓮也一直認為這是易贏一開始就布好的局,並不清楚易贏也是偶然才將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
雖然這有些不可思議,但正如易贏曾在圖蓮面前說過的一句話一樣。世事無絕對,誰又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變化。所以當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目標努力時,我們也只能在允許範圍內做出自己的所有努力就對了。
當然,圖蓮絕不會將烏山營的事情也對北越國皇帝圖慍說出來,因為那絕對是只屬于圖蓮自己的秘密。
知道這話題不宜細談,圖蓮就說道︰「陛下,那你說淡王如果知道這消息,他又會有怎樣反應?。
「他又能有怎樣反應?要說他可是自己將自己逼到絕路上的,又不是我們將他逼到絕路上的。不然給他出境立國又怎樣,真給他在境外安定下來,他還不是得反過來再攻打北越國。」
易贏不是圖氏血脈,不知道圖氏血脈的根性、毅力,更不是真心幫助俊王圖浪立國,所以也沒去細細分析俊王圖浪立國成功後的狀況。
但以己及人,圖粗卻早就看出淡王圖浪萬一立國成功後又會對北越國采取怎樣的態度。只是對北越國皇帝圖粗而言、對太子圖焰而言,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事也就是盡量爭取時間而已。
爭取拖延俊王圖浪攻打朝廷的時間,爭取給自己留下積累實力的時間。
所以,一等知道西齊國並入北越國的計劃還可拖累淡王圖浪時,圖桃就毫不遲疑同意了。
當然,對于事情將來會怎樣變化,圖拋和圖蓮都無意細談。
因為那不僅很可能再不屬于圖褪的事情,便是圖蓮自己,也無法現在就猜出將來的所有變化。他們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狀況下將一切都準備好,然後再默默靜待事態發展,特別是俊王圖浪的發展。利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
這不僅對淡王圖浪來說是如此,對現在的北越國、對將來的北越國,甚至對圖蓮的垂簾听政來說也都是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