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圖戌鄶來找易嬴干什麼,或者說正因為猜想到圖戌鄶為什麼來找易嬴,除了易嬴外,沒人會陪他一起接待圖戌鄶。
因此當易嬴同藏清一起往內院走去時,同樣不會有人來打擾兩人。
不過,易嬴或許很滿意這種只有藏清陪伴的狀況,畢竟藏清在與易嬴正式上床前,仍屬于一種值得好好玩弄的狀況。但隨著幾次見到少師府下人,易嬴的右手都沒從自己胸脯上移開,藏清卻有些窘迫難當。
畢竟藏清可是圖戌鄶的義女,圖戌鄶對藏清的要求都是得做個不是皇室宗親的皇室宗親女子,這樣才不會在被送人後丟了圖戌鄶的臉。
所以在易嬴懷中扭捏一陣,藏清就一臉羞屈道︰「老爺,你能不能別在大庭廣眾下這樣。」
「怕什麼,你以後可就是本官妾室了。」
看到藏清一臉羞屈的樣子,易嬴卻越發得意,更在藏清臉上親了一親。
而身為戲子,又在圖戌鄶家中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藏清自然知道什麼是真喜歡、什麼是假喜歡。所以不管易嬴現在是不是只喜歡自己的容貌、身材還是身份,那對藏清來說都沒有不同。
因此再在易嬴懷中扭捏一下,藏清就說道︰「那老爺也會在家中對妾室這樣嗎?」
「一般情況不會,畢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你現在就屬于還沒偷著的狀況……」
「哼嗯,老爺對自己妾室也會說還沒偷著嗎?」
對于藏清的嬌嗔,易嬴卻也恬著臉道︰「畢竟我們還沒有上床,不過上床後也不怕,你可以天天來找老爺上床。即使你不願天天同老爺上床,但也得時常來竄房才是。」
天天來找老爺上床?
沒想到易嬴會對自己有這種要求,藏清心中頓時一喜。
因為藏清即便不知道什麼是竄房制,可也擔心過自己年紀太大,易嬴會不會不喜歡。
不過,沒等藏清接腔,耳中突然就听到「啊」一聲驚呼。
由于這不僅是藏清第一次在少師府听到驚呼聲,易嬴也有些奇怪怎麼會有人在少師府驚呼,兩人就一起轉臉望去,這才發現那是一名正拿著笤帚掃地的僕婦在望著兩人發呆。
而易嬴雖然從沒主動向少師府僕婦下過手,但對少師府中長得標致些的僕婦、奴婢卻也基本都可做到過目不望。
頓時就摟著藏清,或者說是摟著藏清的胸脯朝那僕婦笑眯眯走去道︰「藏鴻,你這是在掃地嗎?來,老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藏清,老爺的新姨娘,要說你們名字中可都有個藏字,不過藏清是名,藏鴻你卻是姓呢」
隨著嘴中招呼,易嬴卻也興致勃勃打量了一下藏鴻相當標致的容貌和身材。
這不是說易嬴得隴望蜀,有了一個藏清,還要對家中僕婦感興趣。而是男人本身就會對長得標致的女人感興趣,何況易嬴還比較。只是說易嬴身邊的女人現在已經足夠,卻也沒必要為一個家中僕婦投入太多心力。
如果有人能像雲香當初一樣勾引自己,易嬴當然不在意嘗嘗鮮,不然若非如此,易嬴也不會刻意去找僕婦解決什麼生理問題。
畢竟易嬴剛才還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即使不去偷,放在家里養養眼也挺有滋味。
而且,不是少師府最近增收一大筆銀子,再加上人手確實不足,以阮紅挑選僕婦的標準,藏鴻這種上了一定水準的僕婦可進不了少師府。但正由于易嬴從沒向家中僕婦和婢女下過手,再加上藏鴻好像還帶有孩子,這才被阮紅以當初易嬴在興城縣購買僕婦的最先標準買了下來。
不過,易嬴也就是听藏鴻說過這事,自己卻還沒見過藏鴻的孩子。
可易嬴即便只是瞎嘮叨,藏清和藏鴻臉上卻都同時露出了驚色,藏清更是驚呼一聲道︰「藏鴻,怎麼真是你,姐姐不是听說你也被一戶人家收了義女,然後立即嫁出去了嗎?怎麼會流落到少師府做僕婦。」
怎麼真是你?
姐姐?
乍听這話,易嬴就有些發懵。卻由于在藏清詢問時,藏鴻卻好像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的樣子,易嬴就望向藏清說道︰「藏清,怎麼你不是名字里有個藏字,而是姓藏嗎?你和藏鴻真是姐妹。」
「老爺,是這樣的,剛才義父不是說妾身乃是一名戲子被收為義女嗎?藏鴻也是妾身當初在戲班中的姐妹,我們那戲班名叫藏家班,里面所有女孩子都是孤女,所以才都跟著一起姓藏,只是藏清在被義父收為義女後,這才隨著一起姓了圖。」
「原來如此,你們是這種姐妹啊那藏鴻你原本也是一名官宦之妻嗎?卻又怎麼流落到今日這地步。」
「這……」
隨著藏清解釋,易嬴很快明白過來,不過在易嬴詢問下,藏鴻自己卻陷入了猶豫中。
看到藏鴻的樣子,藏清就說道︰「老爺,藏鴻乃是藏清在戲班中最好的姐妹,不管藏鴻發生過什麼事,不知老爺能不能幫幫藏鴻。」
「行那藏鴻你以後就同藏清一起給本官做妾吧不是為你自己,就是為了你那孩子,你也不能讓他輸在身份上是不是?」
不管藏鴻在那里為難什麼,易嬴卻是伸手用力模了一把藏鴻。
雖然藏鴻一開始是被易嬴嚇了一跳,但听易嬴說起自己孩子時,藏鴻臉上很快就開始多了種心甘情願意味道︰「謝謝老爺,藏鴻以後一定會好好伺候老爺的。」
「那就好,咱們不如就先找個院子定下情分再說吧免得藏鴻你什麼都不敢說……」
「……老爺,藏鴻沒有。」
雖然在藏鴻應下自己後,易嬴就伸手同樣將藏鴻抱在了懷中,可對于易嬴的話語,藏鴻卻依舊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藏鴻這是怎麼回事,藏清卻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因為,藏清為什麼剛見面就要求易嬴幫助藏鴻?
甚至還沒同易嬴上床就要他幫助藏鴻?
畢竟藏清剛來到少師府,不知道易嬴性情,所以趁著還沒與易嬴上床,易嬴又對自己興趣十足時,藏清才能向易嬴提一些這種不知輕重的要求,以此看看易嬴的性情。
不然藏清以後不僅不可能再這樣做,不了解易嬴性情,藏清以後在少師府都會吃大虧。
可易嬴的表現雖然很好,只是興趣有些出人意料地似乎在其他事情上,藏鴻的表現卻就讓藏清有些詫異了。
不知藏鴻在隱瞞什麼,不知藏鴻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自己與易嬴的關系,雖然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藏清卻仍有些擔心。
而由于易嬴和藏清原本就是在靠近內院的地方遇到藏鴻,所以三人很快就在內院找到了一間沒人住的院子。
然後沒等易嬴將兩人帶入屋中,藏鴻就忽然從易嬴懷中掙出,卻來到了藏清的身體另一側道︰「老爺,不如還是由妾身先服侍老爺和藏清圓房吧那樣妾身才不會感到不安。」
「什麼先後不先後的,待會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不安了。」
隔著藏清,易嬴又伸手抓了一下藏鴻肉實的,根本不管她在介意什麼。
畢竟比起藏鴻介意的小事,易嬴還是更相信自己侍侯女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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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雲歇雨散,易嬴就一臉滿足地摟住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藏鴻道︰「怎麼樣,藏鴻,老爺說的沒錯吧想同老爺上床,真不用考慮什麼先後的事情。」
「嗯嚀,老爺實在太強壯了,難怪要在府中實行竄房制。」
雖然早知道易嬴在府中的傳聞,但第一次與易嬴上床,藏鴻仍是被易嬴弄得有些吃不消。
雙手摟著易嬴脖子,臉上全是滿足的紅暈。
而同樣被易嬴摟在身側的藏清也是紅潮滿面道︰「就是,老爺居然還想讓妾身天天陪老爺上床,妾身可吃不消。」
「嘿嘿,本官不是在少師府實行竄房制嗎?你們什麼時候想與本官相好,盡量來就是了。但以本官所見,那是除了身子不爽利時,自然多多益善為好。」
「這就只有老爺能說這樣的話了。」
沒想到易嬴在床上竟這麼能干,藏清也知道自己不用再為與易嬴的關系擔心了。因為,不說如何才能滿足身體需要的問題,要想加深男女間的關系,自然還是要從床上開始。
而想起藏鴻最初的猶豫,易嬴就說道︰「對了,藏鴻,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流落到要賣身為奴的事呢有關這事,你要說說嗎?」
「這個……」
遲疑了一下,或許說是想了想自己與易嬴的關系,藏鴻還是說道︰「老爺,如果這事與冉丞相有關,老爺還會過問嗎?」
「冉丞相,冉丞相又怎麼了?」
嘴中帶著一絲不屑,不是說易嬴不將冉鳴放在眼中,而是以冉鳴在太子登基一事上的沉默態度,易嬴就直覺冉鳴有很大問題。
于是易嬴又問道︰「可你又怎會得罪冉丞相?」
听出易嬴語氣中的不屑,藏鴻這才知道易嬴是真不在乎冉鳴,立即有些哽咽道︰「妾身不是得罪了冉丞相,而是冉丞相的親屬……」
身為一名戲子,藏鴻雖然沒有藏清的運氣好,能被圖戌鄶那樣的宗人府高官收為義女,但作為通政司參議步豐的義女,藏鴻卻也被步豐嫁給了一名即將離京任職的羽林軍校尉朱贐為妾。
只是說在藏鴻的丈夫朱贐去往培州後,雖然步步高升終于成為了僅次于培州指揮使的指揮僉事高官,但最後竟不知什麼緣故被時任培州通判的冉 入罪下獄。不僅叛了斬刑,藏鴻這樣的家屬也被賣為官奴,這才被奴隸販子輾轉送到京城,又被阮紅買了回來。
雖然在得知自己會被賣到京城後,藏鴻也曾考慮過要不要找自己義父伸冤。
但在知道冉毯與冉鳴乃是族兄關系,又被阮紅踫巧買入少師府後,藏鴻就暫時蟄伏下來,希望有機會能找易嬴伸冤。
只是說不知道易嬴與冉鳴的關系如何,藏鴻才不敢在與易嬴上床前輕易開口。
只不過,隨著藏鴻說出事情真相,易嬴頓時就皺起眉頭道︰「藏鴻你說那冉毯只是培州通判?可通判的品級不說還在指揮僉事之下,他一個文職又怎能治得了武職之罪。」
「老爺你不知道。」
「雖然冉家並沒有在培州擔心什麼顯著要職,但只要是各種第一線掌握實權的官職,卻幾乎都在冉家掌握中。好像底下那些知縣,十有八九全都是冉家的人,軍隊也不例外。雖然妾身當初听朱贐說的不多,可朱贐也曾多次在家中埋怨過這點。」
「……軍隊?冉鳴掌握軍隊干什麼?」
雖然知道藏鴻不可能知道太多事,但听到冉家居然插手培州軍務時,易嬴還是大皺眉頭。
特別是一名六品文職通判居然都能給四品指揮僉事定罪,不管朱贐有沒有罪責,有怎樣的罪責,這都有些不可想像。
而在圖戌鄶府中做過義女,藏清的閱歷顯然要比藏鴻多得多,一臉驚疑道︰「老爺,你說冉丞相掌握軍隊干什麼,他不是也想造反吧」
「造反?這又不是只要有軍隊就能造反了。」
易嬴搖搖頭道︰「不過這事還是得等本官同大明公主說說,讓大明公主派人去查查吧」
「大明公主?老爺要將這事告訴大明公主嗎?」
听到易嬴要將這事轉告大明公主,藏鴻立即欣喜起來。因為,易嬴雖然的確是太子少師,但在正常狀況下對朝廷的影響力還是遠遠不及手握實權的冉鳴。
所以易嬴即便表示可幫忙,藏清還是沒把握易嬴有沒有辦法。
可大明公主卻不同,身為北越國擁有最大權勢的皇室宗親,即便冉鳴同樣是權傾一時的當朝丞相,依舊要受大明公主的懲處。
而沒想到藏鴻的事情竟會與冉丞相有關,藏清也知道藏鴻一開始為什麼會那麼猶豫了。
不過就在三人說起冉鳴時,冉鳴卻也再次跪倒在北越國皇上圖韞面前。
只是听完冉鳴稟報,雖然事涉圖季閶三名司徒,北越國皇上圖韞卻也沒有急著表示什麼,只是若有所思道︰「……冉卿家你說圖季閶三人打算主動向朕請罪?此事可曾當真。」
「皇上容稟,他們不敢求皇上讓自己回宗人府,但卻希望得到皇上原諒,畢竟他們的確辜負了皇上期望,罪不容恕。」
罪不容恕?
听到這仿佛代表了圖季閶三人對自己的恐懼話語,北越國皇上圖韞也微微得意起來。
只是望了望冉鳴,北越國皇上圖韞仍是不動聲色道︰「這就是洵王爺和圖季閶他們上丞相府找冉卿家的原因嗎?」
「皇上英明,雖然小臣也不知道他們的確切用意是什麼,但他們如果自願向皇上請罪,皇上將來也不用再擔心受到多方責難了。」
並不奇怪北越國皇上圖韞會知道洵王圖堯曾與圖季閶等人拜訪丞相府的事,冉鳴仍是有信心說服北越國皇上圖韞。
「責難?現在還有誰敢責難朕。」
雖然極其不屑的說了一句,北越國皇上圖韞卻也能看出這事的價值,想想說道︰「那他們還有什麼其他說法沒有……」
「這個,……雖然圖季閶三人只是為托小臣向陛下請罪而來,但洵王爺卻提議,看看皇上願不願意許給三位宗人府司徒的晚輩以司馬職位的補償。小臣細細思量一下,這事卻也頗有余裕之處。」
「什麼?他們還想要司馬職位的補償?這也太猖狂了吧」
听到圖季閶三人竟想要司馬職位作為補償,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臉上立即現出了憤怒之色。
只是這種憤怒不是不可饒恕的憤怒,而是對其貪婪的憤怒。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韞也知道,洵王圖堯為什麼敢幫圖季閶三人提這種要求?正是因為與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清名相比,三個司馬職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不然他們若是不主動向北越國皇上圖韞請罪,圖韞多少都有些暴虐的嫌疑。
冉鳴則侃侃說道︰「皇上所言甚是,但這即便會讓他們佔點小便宜,可別說宗人府現在掌握在大明公主手中,他們不可能擁有好像往日一樣的太大權力。若是他們的官職由皇上來賜封,這也可以一改宗人府的官職全都只能由內部官員晉升而來的宗人府舊規。」
「假如這能成為一個慣例,不僅對皇上有益,對太子殿下的將來也有益。」
如果換成洵王圖堯等人听到這話,肯定會為冉鳴的話語大吃一驚。
但還沒習慣懷疑冉鳴,乍听冉鳴提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雙眼卻是猛然一亮。
因為,大明公主雖然的確說了宗人府的四位司馬之職全都將留中代補,但假如補了這些司馬之職的乃是三位宗人府司徒的後輩,別說宗人府內部不可能對此有太大反彈,北越國皇上圖韞也可重新定下這種由皇上諭命來確定宗人府官職所屬的新規了。
而從北越國皇上圖韞的神態中,冉鳴就知道圖韞已經動心,繼續說道︰「而且通過三位司徒的請罪及皇上的補償,這還可成為皇上展現仁慈的機會,不然易少師的方法雖好,但總是太過激進了些……」
仁慈?這當然是一種仁慈?
不是北越國皇上圖韞仁慈,恐怕圖季閶三人早就死在偏殿中了。
對于任何一個皇上而言,仁慈的清名都是最大的誘惑,而對于任何官員而言,仁慈也是他們勸戒皇上的最好借口。
所以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臉色變化,冉鳴就知道自己不用為這事擔心了。
而且不僅不用擔心,他更會得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信任與重用。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