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與前任天英主有舊
「三老爺,東林國的商隊已經進城了。」
如果說以前,芳杜不曾擔心過少師府的問題。因為若不是什麼人攻擊了少師府,少師府絕對不會輕言反擊。但在經過丞相府隊伍遭襲一事後,芳杜已經越來越不相信自己。
因為隨著自信心膨脹,芳杜明顯感到少師府的進攻y 望越來越強。
所以小心無大錯,或者說是為了避免這些新到北越國的人貿然去招惹少師府,芳杜不得不特地提前趕到 縣來迎接,目的就是想給他們在進入雲興縣前打個預防針。
不然真給他們冒冒失失在途徑雲興縣時跑去招惹少師府,那就是個大麻煩。
而身為東林國芳家的三老爺,芳杜雖然不可能去迎他們進城,但也在城內為東林國芳氏的商隊特意安置了一間旅館,並在旅館中等待他們前來匯集。
可這又為什麼要是商隊?
因為以商隊的名義,不僅再大的隊伍去到什麼地方都沒問題,東林國芳氏本就是以經商起家,好不容易來一次北越國,不說肯定要通過商隊的一路經營將路費找回去,出于顏面考慮,怎麼都得賺上一筆才算數。
而經過下人稟報,先行迎接的芳歧不一會就領著一支四百多人、八十輛車的大型商隊進入了旅館中。
這樣的商隊雖然在東林國芳氏只是尋常,但卻足以讓 縣忙得j 飛狗跳。因為 縣即便迎接過不少上千人的進京隊伍,但足足八十輛車的商隊,而且還是從東林國過來的商隊還是相當少見。
又由于 縣的特殊地理位置,幾乎所有與京城有關的商貿活動都會在 縣進行,然後才會將各種貨物以零散方式發往京城,這乃是保證京城物價平穩的最好方法。
故而跟在東林國芳氏的車隊後面,不少 縣的商會老板也找上了來。
不過,那些人自然有專經營商務的商隊中人去迎接,芳杜仍舊只需安安穩穩坐在房間里就行了。
然後「篤篤」兩聲,很快芳杜就听到了芳歧在房外的敲聲道︰「三老爺,巰少爺已經到了。」
「進來吧!」
隨著芳杜在屋中應了一聲,芳歧立即推帶進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名叫芳巰,一身華麗的百羽孔雀服,將那俊秀的相貌襯托得格外耀眼。不過即便如此,芳巰臉上的表情卻異常恬淡,看不出一些生在東林國芳氏的嬌縱或者說是自大,顯然有著良好的教養。
而作為芳家二老爺芳益一脈的主要孫輩,雖然芳巰在未來家主之位的競爭中不怎麼佔優,但也擁有不少自己的擁護者。如果沒有三老爺芳杜這樣公認的芳家睿老,芳巰就是芳家二老爺一脈的智囊。
故而芳益會派遣芳巰來北越國不僅有協助芳杜之意,更有伸張一下自己這一脈利益的想法。
當然,重要還是集思廣益解決易嬴和芳翠的問題。
可沒等芳杜或者說是芳巰開口,芳巰的身後就突然閃出一個小腦袋,接著小腦袋就撲向芳杜興奮道︰「爺爺!難道你知道小茭要來嗎?不然你怎麼想到親自來迎接小茭。」
但隨著撲過來的身影,芳杜卻一臉大驚道︰「小茭,你怎麼也來了,芳閻他們怎會允許你出這種遠你快給爺爺回去,回去……」
「爺爺你說什麼回去啊!小茭剛到北越國、剛見到爺爺,才不要現在就回去呢!而且要回去也是小茭和爺爺一起回去,嗯!一起回去。」
不管芳杜如何大驚,芳茭卻是直接撲到了芳杜懷中。而與芳巰乃是二老爺芳益一脈不同,芳茭卻是芳杜的親孫nv,而芳茭的父親芳閻則在東林國芳氏中為芳杜掌握著這一脈的大局。
沒想到芳茭竟會隨芳巰一起來到北越國,而且雙方幾次通信都沒提過這件事,芳杜就不禁有些暗恨起來。
因為以芳杜對芳茭的疼愛,如果不是得到芳閻默許,別說芳茭想千里迢迢跑來北越國,恐怕想要離開東林國都不可能。
而看到芳杜滿臉發沉的樣子,芳巰卻就自己走到芳杜一側的桌旁椅子上坐下道︰「三爺爺不必擔心,這次爺爺可是叫了二十名足以抵擋天英弟子的武林高手一起跟過來,小茭的安全絕對沒問題,不然閻叔又怎可能允許小茭來給三爺爺一個驚喜。」
「就是,就是,爺爺你驚喜不,驚喜不……」
「……驚喜?驚喜個什麼?你們又不知道北越國這邊的狀況。」
雖然往日看到芳茭撲在自己懷中的樣子,芳杜肯定會高興不已,但想想現在北越國京城因為丞相府隊伍被襲一事而一觸即發的事態,即便芳茭往日再怎麼討芳杜喜歡,芳杜現在也是擔心不已。
而看到芳杜仍是一副猛蹙眉頭的樣子,芳茭卻依舊不在意道︰「爺爺你說什麼北越國這邊的狀況啊!北越國這邊的狀況需要我們東林國芳氏擔心嗎?我們所需要介意的不過就是天英的態度罷了,但有小茭的師父在,天英怕什麼?」
「小茭你說你的師父?但你師父不是……」
听到芳茭話語,芳杜的神情就微微動了動。
因為芳茭今年雖然只有十五歲,但作為東林國芳氏的子nv,不管他們有沒有學武天賦,為了強身健體和萬一時能夠自保,她們都必須進行一定程度的武藝學習。如果是芳巰、芳茭這樣的嫡系,更會花上大把時間、金錢去為他們找一個專的武藝老師。
而芳茭的武藝老師雖然不是芳杜所選,但據說也是芳閻j ng挑細選而來,記得芳杜只見過一面,那卻是個五十多歲的j ng健nv子。
特別讓芳杜印象深刻的乃是芳茭師父手臂上一根根仿佛雕刻出來的不僅完全沒有的柔美感,更比許多久經鍛煉的男人都要過分一些,這也是芳杜不願去多加關注,乃至還曾一度擔心她會不會也將芳茭教導成同樣模樣的問題。
而仿佛是為回應芳杜的印象一般,原本明亮的屋中瞬間就多出一道暗影,跟著這道暗影出現,屋中亮光頓時就減少了三成。
當然,這不是說暗影的遮光面積有多大,而是仿佛要刻意阻擋住所有光亮一樣,暗影出現的地方乃是光線最強烈,乃至最濃郁的位置。
不是為讓光線照到自己,純粹就是為了阻擋其他人得到光線。
看到芳茭的師父進到屋中,芳杜乃至芳茭還沒動作時,芳巰就已經站起身一躬道︰「席師父,您也來了。」
「嗯!吾與天英中人算是舊識,你們芳家的事情不難解決。」
與天英中人算是舊識?
從席悝滿是的身形中,芳杜就知道席悝不可能是最讓自己擔心的天英弟子,可突然听到席悝說她與天英有舊,抱著仍撲在自己懷中的芳茭,芳杜就一臉驚訝道︰「席師父你說真的?你與天英真的有舊。」
「那當然,而且師父不是與普通天英弟子有舊,而是與前任天英主有舊。」
賴在芳杜身上不願起來,芳茭臉上卻是無比興奮。當然,對這點更高興的其實是芳巰才對。
因為,芳巰只要能順利解決這次北越國事件,肯定就能為自己將來爭奪東林國芳氏的繼承權加分,即便這未必足以讓芳巰一舉奠定成為繼承人的基礎,但卻完全可讓芳巰少走許多彎路。
所以一路過來,芳巰都在討好席悝,可惜席悝卻不能幫芳巰找一個天英弟子為妻,只是隱隱表示了如果芳巰真能取得東林國芳氏的繼承人位置,席悝也能給芳巰不少好處。
當然,這種話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席悝並不會輕易相信。
可不用芳巰去幫著挑釁席悝,當商隊中的二十名武林高手突然發現隊伍中多出一個外人時,自然就想試試席悝的武藝。可如果是一對一,二十名武林高手卻沒有一人能打得過席悝。
憑著這點,芳巰也有些相信席悝可能的確與前任天英主有舊了。
而這即便只是與前任天英主有舊,相信也能對芳巰這次北越國之行有許多幫助。
不過與芳茭和芳巰相比,芳杜卻是真正震驚住了,帶著仍纏在自己身上的芳茭就站起道︰「席師父真與前任天英主有舊?不知席師父的師是……」
「本座的師你們不用知道,但你們與天英的糾葛,本座自能解決。」
揮了揮手,席悝根本就不用芳杜招呼,自己在靠牆的側席上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雖然那好像是一處光線強烈的地方,但當席悝坐下去時,卻仿佛整個人都一起浸入了黑暗中一樣不引人注目。
沒想到席悝竟然這麼不一般,芳杜就有些後悔自己竟然沒有早些了解席悝的一切,乃至現在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北越國,他就更沒辦法去掌握席悝的一切了。也不知道芳閻知道些什麼,又怎會讓席悝一起隨芳茭來到北越國,或者這就是芳閻任由芳茭前來北越國的原因?
而在芳杜暗自思量時,仍舊撲在芳杜懷中的芳茭就說道︰「爺爺,都說你別再擔心天英了,還是天英又做了什麼大事?」
「那你們知道前段時間丞相府的出京隊伍被人殺回京城的事嗎?」
「殺回京城?那不是流寇作嗎?」
听到芳杜話語,芳巰就一臉驚訝起來。而對于芳巰只能得到流寇作的消息,芳杜卻並不奇怪,畢竟沒人敢隨便傳丞相府的事情。而且知道芳巰的隊伍已經快要到達,芳杜也沒將這件事通知他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席悝,芳杜才帶著依舊纏在自己懷中的芳茭坐下道︰「這事情在北越國已發生過兩次……」
隨著一段時間過去,發生在培州城的事情也已經傳到京城,畢竟培州城那血屠場的存在時間可比京城這邊長得多,也瞞不了那麼多人。可隨著芳杜將天英兩次以屠殺形式現身的事情說出來,甚至席悝的雙眼也緊縮了縮。
「這不可能!」
「如果天英弟子第一次在培州城動手還可說是為了阻止太多培州軍無謂損失,但她們又怎能在京城附近也這麼胡來,難道是震懾?可她們為什麼要震懾,這與天英往日的活動方式根本就不同。」
「席師父說的沒錯。」
听到席悝判斷天英是為了震懾群臣才對丞相府隊伍下手的事,芳杜也點點頭道︰「老夫也知道現在天英的活動方式與往日不同,可由于她們現在只限在大明公主和易少師身邊活動,卻也不能說完全違背了不干涉朝政的規矩。但不知席師父又能約束到現在北越國中這些天英弟子嗎?」
「約束?這不是約束?本座只能保證天英不會 手東林國芳氏的家業之爭。」
不會 手東林國芳氏的家業之爭?
乍听這話,芳杜就怔了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的確應該是自己、應該是東林國芳氏前來北越國的真正目的。
至于芳杜現在的心態又為什麼會有所改變?
完全是因為天英在北越國、在少師府的投入太大,芳杜不得開始考慮讓東林國芳氏加入北越國皇位之爭的事。
但席悝如果真能讓天英不再 手東林國芳氏的家業之爭,東林國芳氏說不定就可直接從北越國 u身了。
只是想想浚王圖的野心,芳杜又有些猶豫。
因為,只要一想到浚王圖在吞並周邊小國,並且反攻北越國後就會形成一個新的大中型國家時,單是這樣的利益,東林國芳氏就不會輕易放棄。
至于說浚王圖將來會不會進攻大梁國,芳杜卻有些不敢考慮,因為那樣北越國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超級大國,乃至可以坐三望二的與東林國、大範國一起在大陸上排座次了。
所以為避免浚王圖會有這樣的野心,東林國芳氏已經不能輕易撤出北越國。
因此,芳杜現在也無法做任何表態,至少在證實席悝是否有這種能耐前,芳杜還不能多說什麼,于是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不知席師父的師又是……」
「這與本座的師無關。」
大白天就仿佛將身體裹在一陣y n暗中,席悝極為冷淡道︰「何況本座只是小茭的師父,小茭卻不是本座的弟子。本座會幫助芳家也是想找個機會盡早了結與天英的糾葛,卻與你們芳家的得失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
沒想到席悝突然會說出這種話,可由于芳杜對席悝原本就一無所知,卻也不知該怎麼去回答。
而且從席悝態度中,芳杜就知道席悝即便不是天英弟子,但脾氣可不見得就比天英弟子好。不過這也印證了芳杜的某個猜想,那就是天英弟子也並非什麼真正的天下獨尊。
可听到席悝的說話方式,芳茭就不滿道︰「討厭,師父怎麼總說小茭不是你的弟子啊!只要師父教導小茭一天,小茭就是師父的弟子。」
「那小茭你又願意同本座學習本功夫嗎?」
學習本功夫?
一听這話,不僅芳杜嚇了一跳,就是旁邊的芳巰也嚇了一跳。
因為芳巰在知道席悝乃是芳茭師父,芳茭卻不是席悝弟子時就曾驚訝的問過為什麼?但結果也很簡單,那就是席悝現在教導芳茭的只是一些江湖上的普通武學,芳茭如今的武藝也就只是基本防身而已。
但若是要學習席悝的本功夫,芳茭將來肯定也會變成席悝一樣渾身長滿的nv人。
而想想芳茭居然也要成為席悝一樣的nv怪物,芳巰即便與芳茭關系更深,但也會不寒而栗。
芳茭更是直接說道︰「師父你說什麼小茭不願同師父學習本武藝啊!但只要不會練出那些肌的本武藝,小茭當然可以去學,你看江湖上有多少nv人會和師父一樣啊!」
「這就是本的武學特征,做不到這點,那就不是本弟子。」
本的武學特征?不是本弟子?
雖然席悝給出的暗示很明顯,可即便東林國芳氏的商隊一直都以走南闖北著稱,芳杜卻依舊沒听說過好像席悝嘴中這樣特征明顯的派。
或者要找出席悝的來歷,那就只有詢問還留在東林國的芳閻,畢竟席悝可是芳閻找給芳茭的武藝師父。
而即便一般人未必敢向武林高手撒嬌,芳茭卻直接就是小孩心道︰「師父你又在欺負人了,但小茭將來還要嫁人呢!可不要身上那麼多難道師父你就不能幫小茭找一沒有的本武藝出來嗎?」
「沒有那就不是本武藝了。」
雖然芳茭與席悝的對話好像非常沒有價值,但從席悝對芳茭的容忍態度看,芳杜就知道席悝應該是很喜歡芳茭,這也讓芳杜放心不少,更有些寄望于席悝是不是真能通過與前任天英主的舊ji 幫芳家解決問題了。
當然,這種喜歡不是作為弟子的喜歡,因為芳茭若真是一個繼承席悝武藝的好苗子,芳杜相信,席悝肯定搶都要搶芳茭到手中,可不會去管芳茭願意不願意。畢竟師父易尋,徒弟難找,能完全繼承自己武藝的徒弟更是難上加難。
可由于席悝對芳茭的喜歡很純粹,甚至願意用與前任天英主的舊ji 來幫東林國芳氏解決與少師府的紛爭,這也讓芳杜沒有多少負擔,更樂于看到芳茭能在席悝面前撒嬌的樣子。
而至于席悝先前所說的了結與天英的糾葛又是什麼意思?芳杜相信總有知道的機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