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這還真是易少師能關心的事
對于少師府,或者說是對于易嬴,蘇陽歡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
因為,如果說到易嬴一開始對丞相府的「幫助」,蘇陽歡不得不承認那是極其誠懇的。例如在冉鳴決定丞相府的策略前,易嬴都願意將培州冉家所犯的錯誤先行通知丞相府。
可隨著冉鳴做出與易嬴背道而馳的決定,蘇陽歡又不得不膽寒易嬴的果斷。
畢竟換成另一個人,誰都不可能輕易做出易嬴一樣仿佛破釜沉舟、恩斷義絕般的雷霆手段,甚至于易嬴在事後還坦然承認了這一點。
因此不考慮雙方已然對立的立場,至少對易嬴的所作所為,蘇陽歡只能用「佩服」二字來形容。
但佩服歸佩服,這卻不等于蘇陽歡就能接受易嬴。更不等于在易嬴登後,蘇陽歡也能好像以前一樣欣然歡迎易嬴的到來。
只是因為不知易嬴為什麼登蘇陽歡卻又不敢獨自決定閉拒客,只得再次回到內院去找冉華,也想听听冉華的意見再說。畢竟被易嬴堵在京兆尹衙蘇陽歡不可能去丞相府詢問對策。更擔心易嬴是不是又好像上次一樣,乃是因為丞相府的什麼事情才先找到自己。
而當蘇陽歡找到冉華時,冉華卻正在後院屋中逗著蘇簪開心。
因為別看北越國皇上圖韞很高興這種霧中雨、雨中霧的天氣,對于所有父母來說,這種濕天氣卻是最容易讓小孩患病了。
所以為蘇簪考慮,這幾日冉華根本就沒陪蘇簪出去玩耍,只是在房間中與蘇簪做著各種游戲。
而且因為丞相府現在還沒月兌離上次恐慌所帶來的喪氣,冉華也不敢帶蘇簪到丞相府解悶。
只是一听丈夫來意,冉華的雙臉頓時就沉下來道︰「夫君你說什麼?易少師又來拜訪了?他還敢來拜訪京兆尹衙
「他為什麼不敢來,要知道易少師哪次出身邊沒有天英弟子。」
不是為給冉華添堵,蘇陽歡只是極為羨的嫉妒了一句。
而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冉華也是壓下內心痛恨道︰「那夫君知道他們來京兆尹衙做什麼嗎?」
「據冉奇說,易少師好像為了什麼案子而來,不過這就要為夫到外面才能詳細說明了,不知夫人打不打算一起出去看看?」
「案子?什麼案子?難道夫君手中還有什麼能讓易少師感興趣的案子嗎?」
「怕就不是為夫手中的案子。」
怕就不是為夫手中的案子?
一听這話,冉華的雙臉頓時一陣冷肅。
因為,僅以蘇陽歡在京兆尹衙的殫j ng竭慮,冉華並不相信自己丈夫會在工作上給易嬴抓到把柄。但易嬴如果前來京兆尹衙問的案子與蘇陽歡無關,那就會讓人心中忐忑難安了。
畢竟易嬴前次來京兆尹衙為的又是什麼?
還不同樣是件案子。
只不過沒有這次這麼明言,卻也造成了極難預料的後果。
所以心中雖然極為不滿,冉華還是沉了沉臉道︰「這次易少師還是帶了上次那三名天英弟子來嗎?」
「這到不是。據冉奇說,這次易少師身邊只帶了丹地、蘇三兩名天英弟子,還有浚王府小郡主和一名京城內的茶館老板娘。」
「浚王府小郡主?還有那茶館老板娘又是怎麼回事?」
身為丞相府長nv,雖然冉華平常並不喜歡過問蘇陽歡的公事,但只要是冉華能夠參與談論的公務,冉華總會帶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優越感。
當然,蘇陽歡並不反對這種優越感。
因為不是想听冉華意見,蘇陽歡也不會將自己的公務對她說出來。
所以冉華的語氣中即便隱隱有種質問,蘇陽歡還是一臉平淡道︰「那茶館老板娘乃是府中一名衙役認出來的,好像說是在刑場附近開了一間祥和茶館。」
「……刑場附近?浚王府小郡主?難道他們真是為了夫君手中的什麼案子而來?」
隨著冉華的驚疑,蘇陽歡也猶豫了一下。
因為只想到易嬴與丞相府的關系,蘇陽歡先前的確沒往太多方面考慮。
可隨著圖稚上次大鬧刑場,京城幾乎有點身份的人都已經知道圖稚在秦州就喜歡往刑場逛了。所以易嬴如果帶了個不相干的外人過來,冉華或許還無法聯系到易嬴來意,但王干娘如果是個在刑場附近工作的人,這就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了。
因此稍稍驚疑一會,蘇陽歡就點頭道︰「說不定這真是為夫草木皆兵了,要不還是為夫自己出去看看吧」
「不,我們還是一起出去,妾身到要問問易少師,他憑什麼殺丞相府那麼多人。」
以著丞相府的高貴出身,冉華說出來的話幾乎句句都是擲地有聲。
而蘇陽歡雖然已注意到冉華情緒,但卻並沒有試圖去阻止。
畢竟以上次易嬴讓天英弟子襲擊丞相府隊伍的舉動,或許丞相府已經沒資格上少師府登問罪,但易嬴今日既然找到了京兆尹衙以冉華的身份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就讓他離開,而這也是蘇陽歡會進來找冉華一起出去的主要原因。
然後將蘇簪留給府中婆娘照顧,冉華就與蘇陽歡一起來到了外面的會客廳。
當然,京兆尹衙的會客廳絕對比上內院u 廳,甚至還有種隱隱約約從衙方向傳來的威壓感。畢竟這會客廳更多都是為了辦公事存在,隨時都有到外面升堂的可能,感覺絕對說不上好。
而當冉華來到會客廳時,一眼沒看到小霞,眼中就l 出一抹慶幸。
然後雙眼在廳中眾人身上掃了一掃,目光從王干娘臉上一掠而過,落在圖稚身上時,很快就點了點頭。
但不管冉華為什麼朝自己點頭,張眼在蘇陽歡和冉華身邊一望,圖稚就說道︰「咦,丹地你不是說蘇家有個小nv娃嗎?怎麼稚兒沒見到。」
「小郡主找簪兒嗎?簪兒在後面睡下了,要不以後有機會,臣妾再讓簪兒與小郡主見個面吧」
隨著圖稚話語,冉華不僅故意沒去望易嬴,甚至立即就拖著蘇陽歡一起坐下了,就連一句招呼都沒有。
而听到這話,圖稚的興趣顯然不是太大,一撇嘴說道︰「是嗎?已經睡下了,那就不管了。」
然後跟著圖稚話音落下,會客廳中就一下安靜下來。
原因乃是蘇陽歡不知道冉華想不想一開始就對易嬴說些什麼,但冉華卻是根本就不願多看易嬴一眼。
不過,蘇陽歡畢竟已在官場跡過一段時間,短暫的沉寂過後,蘇陽歡立即朝易嬴拱拱手道︰「易少師見笑了,不知易少師此次前來京兆尹衙為的又是什麼公務……」
「……蘇大人說的沒錯,本官這次確實是為了一件公務而來,不知蘇大人還記得姚許氏那件通.ji n案嗎?」
案?……咯咯,這還真是易少師能關心的事。」
雖然只要一想到這次丞相府的損失,冉華心中就憋著一股怨氣。可猛听易嬴說起二字,冉華還是忍不住立即冷嘲熱諷起來。
而從冉華前面的態度,易嬴也知道她對自己有許多不滿。畢竟不說冉華,同樣事情攤到易嬴身上,恐怕易嬴也很難高興起來。
所以對于冉華的冷嘲熱諷,易嬴雖然並沒準備,但也不會為此大動干戈。
當然,在易嬴還沒做出反應前,或者說是不敢等易嬴有什麼反應,蘇陽歡就搶著說道︰「易少師見笑了,但不知易少師為什麼要過問姚許氏的通.ji n一案。」
「因為稚兒想將姚許氏從京兆尹的牢房中撈出去。」
如果沒有冉華的冷嘲熱諷,或許易嬴會直接用少師府做理由。但冉華既然已表明了某種不合作態度,易嬴也不會節外生枝了。
畢竟這事本身就是圖稚先提起,相信即使到了丞相府面前,也沒人敢輕易拒絕圖稚的要求。
而听到易嬴話語,蘇陽歡果然驚訝了一下,轉向圖稚說道︰「是小郡主想將姚許氏從京兆尹衙中撈出去嗎?小郡主為什麼想將姚許氏撈出去,或者說,小郡主想怎樣將姚許氏撈出去。」
「劫囚」
隨著蘇陽歡問到自己,圖稚的小臉頓時一陣興奮,抬起拇指就耍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固然易嬴和丹地、蘇三都因為對圖稚的格有所了解,不會太過較真,但王干娘還是仍不住在旁邊掩嘴一笑。
畢竟在王干娘心中,圖稚這純粹就是在胡鬧扯笑了。
但不僅易嬴幾人,包括蘇陽歡和冉華、冉奇在內,卻都知道圖稚這未必是在開玩笑,或者說是很樂意將劫囚變成現實。
因此猶豫一下,蘇陽歡就說道︰「小郡主說笑了,但不知小郡主為什麼想將姚許氏從衙中撈出去?」
「還有為什麼,既然那姚許氏乃是被人污做通.ji n,本宮當然要替天行道,也是給她一個公道。」
「這個……,小郡主知不知道姚許氏已經認罪了?」
「她認不認罪與本宮無關,本宮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還是蘇大人真想試試本宮的劫囚手段?」
如果整件事是由易嬴在主導,圖稚當然不會任著子胡來,但易嬴既然已將事情推托到自己身上,而蘇陽歡也好像想將事情限制在自己身上解決,圖稚立即就依著自己子興奮起來。
畢竟由易嬴撈人和圖稚撈人可是兩回事,圖稚可不想來到京城後就事事都要依靠易嬴。
好像在秦州城,很多時候圖稚都沒依靠浚王圖就解決了相當多事情。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