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扶風殿燈火已息,安靜如常,一個嬌柔的女子此時正躺在層層紗縵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根本感覺不到有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殿中,正步步向她緊逼。
就見那黑影伸出一只手掀起紗縵,另一只手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那熟睡的女子刺去。
眼見著那匕首就要刺到女人的身體卻在一瞬間,整個扶風殿燈火通明,黑衣人一個閃神,那睡在床上的女子早已經翻身而起,一個擒拿手便向黑影的命門擊去。
黑衣人吃了一驚,便要去擋,此時後面也傳來掌風陣陣,黑衣人前後無法全部顧忌,一時不敵,便被一個掌風擊倒在地。
他剛想起身,卻發現身邊早已被十個衣著整齊的侍衛團團圍住。
只覺得臉上一涼,蒙面的布赫然被人扯開︰「萱嬪娘娘,久違了。」此時已從床上翻身而起的夜魅冷聲說道。
今日的龍翔殿很是詭異,外面竟無一個侍衛。只在那殿的正前方站著一個白色身影立在那里。
此時黑暗中出現另一道身影向著白衣人恭敬行禮道︰「主子,一切都準備就緒,龍翔殿的侍衛全被我們的人抓了起來。」
男人沒有說話良久方道︰「儲沛,這一刻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主子。」儲沛的唇張了張。
「進去吧。」
「是。」
二個便如無人之境般將龍翔殿的大門推開。
殿內空空蕩蕩,只有幾盞昏黃的燈火亮著。
白衣男子在殿中慢慢走著,似在欣賞著一切,然後將目光盯在了內殿的門上。
「君墨璃連死了你也想耍花招,哼,便是拖延了這幾日你又能做什麼?你以為你又可以改變什麼?真是可憐啊,千毒噬心散,這是本皇子專門為你而尋來的,你喜歡嗎?哈哈,明日天明便是你的死期了,本皇子真是為你感到可悲。爭的滿手血腥得來的國主之位也不過是在為本皇子做嫁衣。」燭光下的君墨瑯蒼白的臉笑得陰森恐怖。
「噢是嗎?原來七皇弟這麼想要孤的位子,可想當年七皇弟隱忍至今是多麼辛苦。」
突然殿中的一道聲音讓君墨瑯與儲沛都不覺得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萬成,掌燈,七皇弟這麼喜歡孤的龍翔殿,孤怎麼也要盡地主之誼,讓七皇弟看個清楚才是。」
「是,國主。」萬成一個揮手,滿室光華。
「你,怎麼可能,你沒死?」君墨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是千毒噬心散,君墨璃明明喝了下去不是嗎?
卻在此時就听君墨璃的手拍了三聲,門外二個黑衣暗衛便將一個女子推了進來。
「萱嬪,不對或者孤應該喊你一聲柔姬才對,還不快來見過你家主子。」君墨璃的聲音是那樣的和藹可是听到人心里時卻是散著陣陣寒意。
七皇子君墨瑯蒼白的臉寵此時卻因憤怒而漲的通紅,那是一種詭異的紅色,像是隨時都能從那蒼白的膚色下迸裂出來一樣。他不相信,他竟輸了。
東陵國,慶璃三年七皇子君墨瑯因意圖謀害國主被賜予車裂之刑,清剿同黨共謀一千七百余人,所有人等全部判處腰斬。
「小東西想孤了嗎?孤的事情已處理完這就來接你回宮。你一定要乖乖的等著孤。一定。」君墨璃坐在月宸閣中看著上報的死囚名單,自言自語道。
莫菲然在床上不停的挪著位置,她的心總是跳個不停。
隨著莫清玄與花席翊出去的時間越來越久,莫菲然漸漸開始有些煩燥不安。
「花花,我走後野狼族來進犯過幾次?」莫菲然問道,她沒離開兔族時就听說過新任野狼族的族長冥寒是個嗜血殘忍的家伙。
「嗚,小然姐你不用擔心,有族長在,要知道我們兔族雖不比那野狼族凶狠,可是族長的修為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比的。」夢曉月看著莫菲然臉上的擔憂忙說道。
「嗯,小然,曉月說的是,之前野狼族也來犯過三四次可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放心,有族長在。他們每次來不過都是不死心罷了,可是再不死心在族長面前也只有灰溜溜爬回去的份。」花扇卿走到莫菲然跟前伸出手輕輕拍拍她的背道。
莫菲然沒有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正說話間卻听得外面一陣熱鬧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贏了。」夢曉月高興的說道︰「小然姐我就說吧,有族長在不用擔心的。」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莫清玄與花席翊一同走了進來。
「爹,你還好吧。」
莫清玄沒有說話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莫菲然看著沒有絲毫異樣的莫清玄這才吐了口氣。
「小卿,曉月我們有人受傷了,你們隨我出去幫忙。」花席翊向著莫清玄恭敬行了一禮後便急急拉著花扇卿和夢曉月一同出了門。
「爹,我們有人受傷了?」
「嗯。」
「多嗎?」
「嗯,可是最終還是贏了。」
「老爹,累不累,小然給你踩踩背?」莫菲然見莫清玄臉色不是很好,怕是為了族人受傷而難過,便故意差開話題笑著迎上前去,只是便在一瞬間離莫清玄越來越近時,莫菲然那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凝固。
「爹,老爹。」莫菲然看著莫清玄嘴角溢出的鮮血驚呼道。
「小然別叫,爹沒事。」莫清玄說完人便虛月兌的倒在了地上。
「爹。」莫菲然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懼,那是一瞬間的冰冷迅速漫延到全身,從心髒到指尖。
拼盡一身全力吐出一股氣將莫清玄從地上移到床上,她也迅速的蹦到床上蹲到莫清玄的身邊。
「爹。」
「乖女兒,爹好像是不行了。」莫清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只是那笑容卻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