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難道你想李代桃僵?」花席翊驚道。
「又有何不可?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楚清夜道。
「可是上君是仙,他只是凡人。」墨筱靜說道。
可是這話听在君墨璃耳朵里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凡人很差嗎?和他們這些妖仙比起來自己算是很正常了好吧。
「放心,本君都想好了,自是不會出差錯的。」楚清夜說道。
眾人皆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再看楚清夜與君墨璃確實二人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只是氣質上少有不同,不深入交往倒真是分不出來。
「走吧。」楚清夜向著君墨璃道。
「等等。」君墨璃打了個響指,夜影出現,君墨璃簡單交待了幾句轉向楚清夜道︰「走吧。」
楚清夜微笑著點頭,「小然沒有選錯。有責任,肯擔當。」楚清夜輕聲說道。
眾人望著二人離開的身影,卻心里都是一緊,這樣的計謀能成嗎?
莫菲然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擇床的厲害,起身下床,打開房門慢慢走出了屋子。
一路的千香白玉芙蓉花竟相開放,這花便是紫月光華殿獨有的。
一陣淡淡的清香,莫菲然跟著那花香走,卻來到了紫月湖邊,慢慢坐下卻輕嘆口氣。
「為何嘆氣?可是怪我不在身邊?」
莫菲然听著聲音忽而唇邊一笑,「若讓叔叔知道,值守的仙童該要受罰了,竟讓人進了後殿這還了得?」
「我只是來見見我未過門的妻子,這又有何了不得的?」楚清夜一抹調笑道。
「你不是逃了嗎?可見是無半分心思的,又為何如此笑話于我?」莫菲然也不生氣只笑瑩瑩的望向楚清夜,原來回來後自己的心才更加的清明,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原來那口氣不是為我所嘆。」楚清夜突然搖頭,似乎很是受傷。
莫菲然呵呵笑出了聲,「若是千年前我該為這話心喜多日。」
「第一次見你便是在這紫月湖邊。」楚清夜坐到莫菲然對面的長椅上道。
莫菲然心神一動,隨著楚清夜的話思緒也飄到千年之前,紫月湖邊第一次見到楚清夜,只是一眼便是萬年。
第二次見他心中自此便只有他。
記得雲萊亭中,他白衣素然,自己綠衣飄袂,鼓起勇氣,向他表白,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站立著看著自己,然後便轉身離去。
那一刻便只覺得世界盡碎,如今想來仍能回味其中酸澀。
以為不喜便讓自己埋于心底,帝姬的驕傲不能折損,只一次便也盡夠。此生生世世怕再無二次。
「如今已是千年了。」莫菲然悠悠說道。
「是啊,如今已是千年了,沒想到當日我轉身離去,如今我們再坐在此,已是千年。」
「這便是機緣吧,若是沒有你拒我一事,我也不會答應叔叔去上九天赴那和和之約。也不會踫上,踫上凌霄的師尊。」莫菲然說道。
「也是,若是你不去,他也不會在九霄殿中當眾示好,你撫袖而去,他還竟直接向著天帝求親。如今想來當日他倒是真真痴迷于你。」楚清夜望著那波光瀲灩的紫月湖道。
「若是他沒有那般執迷,倒也好了,只是當初他不該出言調戲,出手相辱。其實便是如今想來即便再來一次,我想我當時也會動手。」莫菲然道。
「所以,事情還是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楚清夜道。
「應該是吧。叔叔不會看著我受欺負的,當年他以東皇帝君之名拒了妖界之求,紫月光華大殿上,一心違護,怒斥魔尊,讓個妖界魔尊顏面盡失,這才引得魔尊起兵攻我紫月光華殿。」莫菲然細細回道。「若是再有一次,叔叔仍會如此幫我的。」
「我知道,這點我也深信不疑,東皇帝君疼愛你這姬氏唯一的帝姬是出了名的。」楚清夜道。「我至今還記得當日的你,一身玄紅色鳳衣披風,一身銀白色百蓮長裙,拂著三丈紅綾的樣子。」
「當日我也是沖動了,踏平了魔宮,傷了魔尊?讓天界與妖界自此結下了仇結。」莫菲然悠悠說道。「若非如此凌霄也不會再次結兵來犯我天族。」
「雲裳,有時事情就是如此,當他繼任魔尊之位再次帶兵來伐之時便已經決定了這事不再是魔宮與你姬氏的事情,那已是整個天族與妖族的事情。」
「我只是想,若非如此,若非牽連整個天族,也就不會牽連到你。」莫菲然道。
楚清夜道,「那時我是帶兵的先鋒,確實是我失職了。沒有應戰。」
「那也是因為我。」莫菲然望向楚清夜道,紫月湖上的光柔柔而安靜,流淌著一種紫色的嫵媚,而那光靜靜的透著湖面映在了莫菲然的臉上,更加生動柔美。
「當初魔尊帶兵攻我姬氏不久後,便是我遭天劫之時,過了便是位列上仙之位,過不了便灰飛煙滅。
可知我當時因擔心著外面,心里不安,入關之時,我想我只怕過不了那劫了,可是出關後,維安告訴我是你站在那里生生幫我受了六道天雷。
楚清夜我只想問你一句話,當時你又為何要來幫我受劫?這一問藏在我心里千年了只想著終有一日定是要親口問一問你。」
「紫月湖邊的那一眼,不光只有你看見了。」楚清夜的聲音悠悠。
「可是當日雲萊亭中你轉身離開拒絕了我。」莫菲然道。
「當日我轉身離去卻是因為不知如何回你才轉身離開,如今才知那樣在女子面前卻是不該的。」楚清夜唇角微揚道,似乎在笑自己當年的青澀。
莫菲然忽而笑了,原來一眼成霜,一錯過便是千年。
「九龍化仙池一事我欠你一次。」莫菲然慢慢抬起頭看向楚清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