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胳膊被用力一扯,南宮少帝將她緊緊地拽到面前,沉聲問︰「你偷的?」
夏千晨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卻無從解釋的樣子。
南宮少帝目光陰狠︰「說實話。」
「對,最好是說實話,」冷安琦柔柔的嗓音傳來,「態度良好,可減輕罪行。」
夏千晨听出她話里的暗示。
真是受夠了,痛恨極了這樣被威脅……
南宮少帝看她似有難言之隱,放柔語氣︰「是如何就如何說,我在,不必怕。」
這句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說不出的怪異。
有他在的地方才可怕,寧願去監獄也比呆在那個別墅里,每天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不斷被他凌辱好!
忽然夏千晨眼楮一亮——監獄。
「是我偷拿的。」夏千晨抬起臉,眸光清澈,「你們把我捉帶走吧。」
她說著還主動上前,將雙腕遞過去。
張警司沒想到她會這麼配合,愣愣地去拿手銬。
夏千晨的胳膊又是被一拽,南宮少帝沉眸盯著她︰「我叫你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寶石就是我偷拿的,你也看到了,證據都在我的手里。你如果不信,要不要請鑒定師鑒定一下?」
她的態度讓南宮少帝暗神,這哪里是小偷的態度?
「有人威脅你?」他的目光凌厲往冷安琦身上一掃。
夏千晨好像對冷安琦特別敬畏,也特別听她的話。
「你不是說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夏千晨自嘲說,「我是你南宮少帝的狗,誰敢威脅我?」
「動機。」
「夢之藍是無價之寶,撇去它是冷家鑰匙碎片之一,它更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石。它就在我面前,這麼好伸手拿走的機會,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誘惑吧。」夏千晨說得理所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家財萬貫,我很缺錢……別忘了,我當初去你的別墅做鐘點工,也是為了巨額的工薪。」
伴隨著她的話說完,「喀嚓」,手銬銬住了她的雙腕。
「冷小姐,對不起。」夏千晨轉身要隨警察離去,兩個保鏢走上來,攔住去路。
羅德陰厲道︰「我們帝少的人,誰敢帶走。」
冷安琦不敢置信問︰「納西塞斯,你難道要包庇一個盜賊?」
南宮少帝沉聲︰「你過來。」
夏千晨僵直著背脊,兩個保鏢已經要去拉她。
張警司說道︰「帝少,這恐怕不妥,夢之藍的遺失,我們已經立案了的。加上夢之藍有投巨額保險,保險公司和我們警方一起介入了這起事件……」
突然一把冰冷的手槍抵在張警司的頭顱上,他膽寒得說不出話。
特警隊們見頭子有難,立即端起手槍瞄準。
張警司面色有汗︰「把槍放下,都不長眼了啊?也不看看他是誰……敢拿槍指著大名鼎鼎的帝少。」
警察們都很為難,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個英俊如斯的男人是帝少,可是警隊也有警隊的威信。
大家一個個放下手槍,唯有一個還拿著槍高指著。
「小何!」
「除非他們也把槍放下。」
「你不要胡鬧。」
「張警司,您不是經常教育我們,不懼怕流血與犧牲,決不姑息任何形式的挑釁,堅決擁護我國政府為捍衛國家和平所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和正義行動,始終堅定地與黨和政府、與全國人民站在一起……」
張警司︰「……又來了。」
兩把槍冷冷對峙著,羅德指著張警司,而那個不怕死的特警居然指著南宮少帝。
有意思。
南宮少帝唇角一彎,手指一抬,身後的數十個保鏢全都抽出手槍。
「納西塞斯,不要在我的船上殺繆。」冷安琦妥協說,「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商量?」
「這樣吧,這里隨時可能會有外人出沒,我們去會議室里談。」
「沒什麼好談,」南宮少帝獨斷獨行說,「我當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我也覺得不用談了,」夏千晨冷冷地說,「寶石就是我偷的,我需要負相應的責任。」
南宮少帝眸子一動,犀利的目光掃去,夏千晨毫無畏懼。
冷安琦淡淡一笑︰「就算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看來你跟她的意見不合,你們不需要談談?」
南宮少帝不屑冷嗤︰「一只狗也有意見?」
「納西塞斯,我們去里面談吧……」
回到城堡里,夏千晨剛被推進一間會議室,門就關上了。
南宮少帝冷冷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兩條長腿︰「你想過了後果?」
夏千晨沒說話。
後果?她當然清楚。
她犯的是偷竊罪,最多就無期徒刑,坐牢也比被他抓回去好。
何況,她是被冤枉的,以後有機會打官司,洗月兌罪名……
就算是最糟糕的設想,她沒辦法洗月兌罪名,在監獄里表現良好,也能提前釋放吧。
夏千晨想到這里,不由得苦笑,她想要逃,不惜逃進監獄,也害怕再被南宮少帝抓回別墅,留在他身邊……可想而知這惡魔的可怕。
他的聲音轉瞬變得凌厲︰「你承擔得起後果麼?!」
「不管有什麼後果……既然我是只狗,就讓我自生自滅吧,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南宮少帝臉色一變,羅德將她推到他面前,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我的狗,也只有我處死的權利。」
「你——」
「盜竊的標準根據數額不同,你盜取了夢之藍,是死期。」
「不過我認罪態度良好,並且盜竊未遂……不會死期這麼嚴重,最多無期徒刑。」
南宮少帝的神色突然一變,緊緊盯著她︰「你分析了?」
夏千晨感覺到自己說漏嘴,心口一慌。
果然,惡魔開始憤怒,眼底都是滾流的岩漿︰「你已經在心里做好了坐一輩子牢的準備?」
「那又怎麼樣,這是我的事……」夏千晨發現自己說話的底氣開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