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陸天揚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看向她的眼神有著一抹復雜難辨的神情。
「流……流眼淚?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流眼淚了?」
慌亂的將眼角的淚痕拭干,霍歡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從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羞赧。
「呵呵,煮熟的鴨子嘴硬。」
看著她,陸天揚無奈的搖了搖頭,順手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了餐桌上。
「哇塞,荷包蛋。」
下一刻,就看見霍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伸出舌頭輕輕的舌忝了一下嘴唇,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活像那就是人間美味一樣。
「至于嗎?」
斜睨了她一眼,陸天揚淡淡的說了一句,在椅子上坐下來,順手將其中的一個盤子退到了她面前,「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霍歡眉開眼笑的說道,說話間,已經用叉子叉起一塊荷包蛋塞進了嘴里。
看著這一幕,陸天揚的眼楮登時瞪得大大的。
一個女人,如此豪放的吃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霍歡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將盤子里的荷包蛋席卷一空,抬頭看向他的盤子時,那眼神豈是一個貪婪了得。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陸天揚將自己的那份推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的啜了一小口,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不知道是她的吃相愉悅了他,還是咖啡的作用,剛才的煩悶心情竟然好了許多。
「真的?你確定要把你的那一份也給我?」
雙手抱拳墊在下巴下面,霍歡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邊看著還不停的吞咽著唾沫。
「吃吧」
看了她一眼,陸天揚又說了一遍,那好看的嘴角微微的上揚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清她了。
有的時候,她明明野蠻的像只小野貓,可是搖身一變,她就能變成端莊嫻雅的淑女,現在這個時候,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或許只能用餓死鬼投胎來形容了吧。不過有人如此捧場他的廚藝,不可否認,很好的滿足了他大男人高度膨脹的虛榮心。
男人嘛,總是願意站在被女人崇拜的光圈里的。
「嘿嘿」
霍歡低低的笑了兩聲,「既然你不愛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大恩不言謝,改天我一定做一桌滿漢全席供你品嘗。」
她大言不慚的說著,又是一陣風卷殘雲,陸天揚的盤子也見了底。
「滿漢全席?」
看著她,陸天揚一臉嘲諷的笑了。
不是他打擊她,試想一個連煎個蛋都能燒了廚房的人,讓他怎麼相信她可能做的了一桌滿漢全席?
吃,下輩子吧。
「真的,就算不會,我也可以去學啊,沒什麼大不了的。」
將杯中的牛女乃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下去,打了個飽嗝,霍歡信誓旦旦的說道。
「算了吧,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引發一場火災,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說話間,陸天揚緩緩的站了起來。
外面,陽光正好,微風輕送,打在人的身上有著一種無比愜意的感覺。
曉月回來了?真的是這樣嗎?
可是如果她真的回來了,她為什麼不回來找他?
就在他恍神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摁下通話鍵,他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喂,我是陸天揚,哪位?」
他淡淡的說著,心里被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狠狠地揪著。
「我當然知道你是陸天揚,我是高園園,現在有空嗎?我要見你。」
話筒那端,傳來一個女子驕縱的聲音。
「高園園?」
喃喃的重復了一遍,陸天揚一臉疑惑的問道,「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听爹地說,你竟然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為什麼?難不成我是母老虎還是我長的面目可憎?」
話筒那端的聲音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隱隱的還帶著一絲怒氣。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陸天揚的眉頭糾結的更甚,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她是誰,或許她就是媽媽口中那個所謂的高世伯的女兒吧。不過他卻也在心里更加堅定了一件事——
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適合他,他一向討厭那種飛揚跋扈的女人。
「你不需要明白,上午十點榕樹咖啡廳,不見不散。對了,我提醒你,你最好過來,否則的話——」
說完,如同初時的毫無預警,那端突然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陸天揚順手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起來。
「怎麼了?你不會是搞大了哪個女人的肚子人家來興師問罪來了吧?」
轉過頭,就看見霍歡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那模樣活像是一只偷腥的貓一樣。
「我的安全措施一向良好,不勞你費心。」
陸天揚沒好氣的說道,她倒是吃飽喝足了,現在是不是存心給他添堵呢。
「哦,那就好。」
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霍歡站了起來,抬起腳便往門外走。
「等等,你要干嘛去?」
見狀,陸天揚一把拉住了她,吃飽喝足,拍拍就想走人,他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廢話,回家啊,要不然還能干嘛。」
斜睨了他一眼,霍歡沒好氣的說道,昨天一整晚她都沒有好好睡一覺,現在她想睡覺還不行啊。
「不行,你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