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還是去照顧曉月吧,她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況且你把曉月照顧好了,歡歡也就安全了。」
馮遠航的聲音听不出一點波瀾,不過很明顯的就是話里有話。
「遠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看著他的背影,陸天揚喃聲問道,直覺告訴他,馮遠航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四五天沒見他,如今再次見到他的竟然是深夜,這一切不能不讓人覺得蹊蹺。
「沒什麼,你回去吧,我想曉月在等著你。」
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馮遠航站了起來,伸開手,那掌心里赫然躺著一枚精致的耳環。
「這是什麼?」
陸天揚一臉狐疑的問道,拿起那枚耳環仔細的查看了半天,可是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來。
現在時尚的女子貌似都會帶這樣的耳環吧,時髦,前衛,趕潮流。
「耳環,你留著吧。」
說完,馮遠航重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開車慢點。」
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耳環,陸天揚轉身走了出去。
「告訴關曉月,百密總有一疏,出來混的總有一天要還的。」
就在他剛剛打開門的時候,馮遠航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
腳步微微的一頓,陸天揚轉身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濃,薄薄的輕霧將整片大地層層的籠罩起來,有風吹來,凌亂了一頭的碎發。
靠在車身上,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在裊裊升騰的煙霧中,陸天揚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直覺告訴他,馮遠航肯定知道什麼,可是這會與這枚耳環有關系嗎?
攤開掌心,那枚耳環在清冷的街燈照射下發出了一道琉璃般的光芒。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曉月」兩個字在屏幕上不停的跳躍著。
「喂」
摁下通話鍵,他淡淡的說道,話筒里隱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天揚,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仰頭灌下一杯酒,關曉月大聲的喊道,青煙裊裊中,那張臉有著一種妖冶的美麗。
「有事嗎?」
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陸天揚問了這麼一句。
「我要見你,現在,立刻,馬上。」
話筒那端,關曉月的聲音不容置疑。
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我很累,有什麼事電話里說吧。」
輕輕的**著眉心,陸天揚隨手將煙頭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不管,我就是要見你,你馬上過來,否則的話——」
說到這里,她一下子頓住了,隨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在這樣的深夜里,那笑聲听在耳朵里,讓人的後背都覺得涼颼颼的。
「好,你說吧,我去找你。」
「老地方,我等你。」
「好」
掛斷電話,猛地踩下油門,登時就看見車子如離弦的箭般向遠處疾馳而去。
酒吧里,關曉月仍然在盡情的狂舞著,在她的四周圍著一群不停的吶喊助威的人。
狂熱的氛圍,浮躁的空氣,蠢蠢欲動的心,在這里充斥的只是寂寞和孤單。是誰說過的,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而狂歡則是一群人的孤單。
等到陸天揚在人群中將她一把拽出來的時候,她仍然在哈哈的大笑著。媚眼如絲,香汗淋灕。
「跳舞跳舞跳舞,腳步開始移動,別問我是誰,人生像一場夢……」
隨意的揮動著手臂,關曉月高聲的唱著,靠在陸天揚的懷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使勁的拖著她向前走,陸天揚的聲音就像是被冰凍過一般,那隱忍的怒氣似乎在下一刻便能釋放出來。
「天揚,來來來,我們喝酒。」
轉過身,勾住他的脖子,關曉月低低的笑了,踮起腳尖,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狂野,火辣,甚至于連空氣都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被動著承受著這個吻,陸天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也在一點點的變涼。
他的曉月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天揚,喝酒。」
如同猛地吻上他,關曉月又猛地松開了手臂,拉著他在座位上坐下,端起一杯酒就這樣湊到了她的唇邊。
「你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嗎?」
眼神依然冰冷,看著她的時候,陸天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要,我們現在喝酒,一會我就告訴你,來,張嘴,喝一口。」
再次將杯子湊到他的唇邊,關曉月低低的笑了,那誘哄的口氣活像他是個三歲的小孩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
強忍著那即將噴涌而出的怒氣,陸天揚沉聲問道。
「天揚,你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