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歡,你鬧夠了沒有?戲演得也差不多了吧。」
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腕,陸天揚死死的盯著她的眸子。
她怎麼可以這麼漠視他?
不可以,他絕對不允許她這麼做。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
眉尖微挑,霍歡慢慢的轉過了身子,隨後輕輕的拿開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先生,我的未婚夫還在這里呢,麻煩你自重。」
說完,轉過身,對著馮遠航,她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親愛的,這是哪里來的瘋子啊?如果是要錢的話,你快點給一點打發算了。」
「歡歡」
听到她的話,馮遠航的臉色登時變了。轉過頭看向陸天揚,就看見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變成了豬肝一般的顏色。
「哦,對不起,我失禮了,他是你的朋友嗎?」
霍歡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再次將視線轉向陸天揚,「先生,抱歉,俗話說不知者不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眼楮仍是死死的盯著那張巧笑倩兮的臉,陸天揚的牙齒緊緊的咬上了下唇。
他在極力的克制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著自己不至于在這里就將她擁進懷里。
「你還是不記得我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陸天揚加了一個「還」字。
看看他,又看看馮遠航,最後霍歡笑了,偎在馮遠航的懷里笑的肆無忌憚。
「親愛的,是我的魅力太無窮了嗎?貌似這位先生在向我暗示什麼呢?」
嘴角微揚,她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如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殷紅的唇瓣,魅惑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圓潤的下巴,五年後的她,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楮。
「歡歡,你先帶恬恬進去吧。」
看著陸天揚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馮遠航不由得暗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天吶,以他對天揚的了解,她這樣的做法無異于是在老虎嘴上拔毛,誰都無法預測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好吧,我等你哦。」
說完,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霍歡將正看的出神的馮思恬接到了自己的懷里。
可就在她剛想邁步往前走的時候,陸天揚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遠航,不會那麼小氣吧,我大老遠的跑來參加你的婚禮,你是不是也要略盡地主之誼?今晚我就住在這里了,另外,介紹一下吧,想來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弟妹嘍。」
一反剛才的冷凝,陸天揚的臉上是滿滿的笑,隨後將手伸向了霍歡。
「我叫陸天揚,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身體一怔,隨即,霍歡淡淡的笑了。
「沒關系,我叫霍歡,歡迎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不客氣,遠航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我怎麼可能不來。」
陸天揚似笑非笑的說道,只是當眼神轉到馮思恬的臉上時,心中那股探究的**更甚。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這位大胡子叔叔,我是馮思恬,歡迎你來參加我爹地媽咪的婚禮哦。」
說這話的時候,馮思恬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看看,她是一個多麼乖巧又懂事的小女孩啊。
「大胡子叔叔?」
听到這個奇怪的稱呼,陸天揚不由得笑了起來。
很可愛的小女孩。
做她的父母肯定會很幸福吧。
「對啊」
馮思恬用力的點了點頭,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他半天,忽然間,她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胡子叔叔」
「怎麼了?」
不疑有他,陸天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一向不喜歡孩子的踫觸,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當這個小孩那軟綿綿的手踫到他的身上時,渾然竟然似有一陣電流通過。
「我們有一模一樣的眼楮哦,你看。」
說話間,馮思恬把眼楮睜得更大,果不其然,在金光閃閃的陽光中,那雙眸子泛出了一種琉璃般的光澤,如同貓眼一眼。
「嗯」
陸天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不露痕跡的笑了笑。
「恬恬,可以了哦,給叔叔說再見,咱們要進去了。」
未免他看出更多的端倪,霍歡連聲催促著,不等馮思恬說話,就抱著她急急火火的走進了屋子里。
看著她們的背影,陸天揚淡淡的笑了。
「很可愛的小孩,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撿來的?」
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他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看來這一趟,他收獲頗豐哦。只是在心頭始終有一個疑問盤旋不定。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恬恬是我的孩子,就是這樣,她不是從哪里撿來的。」
馮遠航一臉平靜的說道,想用這種方法套出他的話,那麼他也太小看他了。
「哦,是嗎?」
斜睨了他一眼,當那對母女倆的身影終于從視線中消失的時候,陸天揚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轉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環顧四周,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遠航,金屋藏嬌的地方不錯嘛,只是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東西,就算強求也沒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說的雲淡風輕,仰望著天空,深吸一口氣,那種潮濕的空氣混合著花香的味道一股腦的涌了過來。
「不明白」
馮遠航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在乎霍歡,又為什麼非要等到五年後再來找她呢,他不相信以陸天揚的人脈,找霍歡會這麼困難。
「別給我裝傻,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的孩子?」
目光一凜,陸天揚的聲音也不由得冷卻了幾分。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說那個孩子是你的,但是這一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別忘了,歡歡在離開你的時候,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那個才是你的骨肉,至于恬恬,她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馮遠航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我說她和我有關系了嗎?」
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陸天揚緩緩地閉上了眼楮,「那個孩子是我心頭永遠的痛。」
如果當初他能對她更好一點,如果當初就算她失憶,也將她強行留在身邊,是不是現在的這一切都會改變。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卻彌補曾經給她帶來的傷痛。
「是嗎?查出那個人是誰了嗎?」
在他的身側坐下來,馮遠航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此時,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下來,打在他們的身上形成了斑駁陸離的光影。
「是曉月,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對不對?」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可是每每想起當時的一幕,他都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即使用盡全力去掙扎,仍然無濟于事。
「是,我知道。」
沒有任何的隱瞞,馮遠航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看我像個螞蟻似的在那里火急火燎的,你很開心,是嗎?」
陸天揚的聲音仿若在冰水里浸過一般,听不出一點感情。
「如果我那時候說那個人是曉月,你會相信我嗎?曉月在你的心里是怎樣的存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我……」
「天揚,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忘記歡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