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蔡琰肯吃東西了,劉豹也是面露喜色,立馬就是招呼外面的侍女,讓她們把熱騰騰的酒食都給拿上來。雖說蔡琰已經說了並不在乎是什麼口味,但劉豹還是盡量讓下人準備符合中原漢人口味的酒食奉上。
劉豹親眼看著蔡琰進食,這才露出了笑容。自幼就受到親漢的祖父和父親的影響,劉豹對漢人的文化卻是情有獨鐘,甚至連自己原本的匈奴名字也都改成了現在的漢人名字,連帶著,劉豹對匈奴女人也不感興趣,反倒是更喜歡那漢人女。
劉豹的這個愛好,也是為匈奴人所共知,所以不少南下劫掠的匈奴人,在搶了漢人的漂亮女之後,都會進獻給劉豹,而蔡琰,就是進獻給劉豹的其中一人。本來留給蔡琰的命運,將會是成為匈奴人的玩物,一個淒慘的下場,可沒曾想,劉豹在看到蔡琰之後,竟是驚為天人!特別是後來知道蔡琰博學多才,對漢家文化更是了解頗深,使得劉豹完全對蔡琰著了迷,非要娶蔡琰為自己的妻不可!
不管蔡琰心中再怎麼不願意,至少成為劉豹的妻,也要比成為那些匈奴人的玩物要好得多,出于這種考慮,蔡琰才是不得已答應了劉豹的要求。只不過想到自己身為天下第一大學士之女,卻是流落到了塞外,被迫嫁給化外之民,蔡琰的心中多少有些苦悶,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不過劉豹對自己的情誼,也是讓蔡琰多少有些感動,對劉豹也不像之前那麼反感了。
等到蔡琰把東西都吃完了之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抬起頭,卻是發現劉豹一直就這麼盯著自己,那臉上的迷戀之情是再明顯不過了,頓時蔡琰也是不由得俏臉一紅,以前在中原,何曾見過如此直白的男人?而發現蔡琰嬌羞的模樣。比較了解漢人文化的劉豹也是訕訕一笑,過了好半天,才對蔡琰說道︰「蔡琰!你真的很美!你的美。勝過天上的日月,能夠娶你為妻,我今生今世都會好好待你的!」
劉豹再次提起這件事,讓蔡琰臉上的紅潤瞬間便是變得慘白。過了好一會兒,蔡琰才說道︰「你,我,我是喪夫之人!」
「那有什麼關系!」听得蔡琰的話,劉豹立馬就是揮了揮手。一臉的不在意,的確,在關外,這種事情很是常見,女人的丈夫死了,要生存下去,就必須重新找個丈夫,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其實就算是在中原。這種事情最多就是有些不太好。寡婦再嫁,也算不上是驚世駭俗的事情。劉豹看著蔡琰,滿懷深情地說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妻!你以前有過什麼經歷,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劉豹如此直白的話。讓蔡琰也是心頭軟了起來,雖然蔡琰還是不能接受劉豹。但至少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反感了。她也知道,接下來再多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劉豹的心意,還不如一切就此順其自然,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左賢王!左賢王!」就在劉豹還想和蔡琰多說幾句話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的一把呼喊聲,卻是劉豹手下的人在外面呼喊劉豹。
好不容易和蔡琰有這麼一個獨處的時間,卻是被人給打擾了,劉豹的心里自然很是不爽。但在蔡琰面前,劉豹還是要保持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印象,學著漢人的禮節,對蔡琰躬身一禮,說道︰「你在這里休息,我相信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了!我出去辦點事情,去去就回!」
蔡琰頷首答應了下來,實際上,她倒是巴不得劉豹趕緊離開。劉豹轉身鑽出了營帳,卻是看到一名護衛正在營帳外守候,那面對蔡琰時才有的溫柔立馬就是消失無蹤,惡狠狠地哼道︰「找我什麼事!」
那護衛倒也知道自己打擾了劉豹,嚇得腦袋連忙低了下來,對劉豹說道︰「左賢王!單于急招你過去議事,說是有重要事情,要和左賢王商議!」
「父親找我?」听得于夫羅找自己,劉豹的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不過很快便是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去找那護衛算賬了。吩咐了身後的勇士和侍女好生伺候蔡琰,自己則是邁著大步,趕緊朝著王庭中央,專門用來議事的大帳走去。
很快,劉豹就是進了大帳,這一進大帳,劉豹也是不由得一愣,因為在大帳內,竟然齊聚了南匈奴的幾個主要首領,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南匈奴的單于于夫羅以及剛剛才和劉豹見過面的親叔叔呼廚泉。除了這些匈奴的首領之外,在正中央,還站著一名身穿漢人官服,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一看就知道是個漢人。
心中有些疑惑,但劉豹還會先朝著于夫羅行了個禮,說道︰「父親!你找我?」
比起當年在雁門關外,于夫羅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一些,伸手擺了擺,便是對劉豹說道︰「我兒!現在有件事,還真的要讓你來處理!我先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幽州從事關靖關大人!他這次,乃是奉了新任的幽州刺史之命,前來與我們商議一件事,而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關系!關大人,左賢王已經在這里了,你可以把事情說清楚了!」
听得于夫羅這麼一說,劉豹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他立馬就是意識到,這件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于夫羅還沒有說出是什麼事,他雖然心中有些煩躁,但還是按下心思听那個叫關靖的漢人接著說話。只听得關靖先是朝著于夫羅一禮,隨即又是朝著劉豹一禮,然後才恭恭敬敬說道︰「下官見過左賢王大人!早就听說過左賢王大人雖然年輕,但卻是草原上的英雄好漢!下官今日得見,方知名不虛傳,能夠得見左賢王這樣的英雄,下官實在是三生有幸!」
劉豹雖然是喜歡漢人的文化,但也畢竟了解得不算很深,關靖這文縐縐地說了一大通,卻是什麼實質問題都沒有說出來,也是讓劉豹有些不耐煩了!當即劉豹就是皺起了眉頭,說道︰「好了!這位大人!你要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雖然被打斷了自己的話頭,讓關靖有些尷尬,但很快關靖又是恢復了滿臉笑容,笑著對劉豹說道︰「左賢王既然快人快語,那下官也就有話直說了!其實是這樣的,新任的幽州刺史張大人,當年與天下第一大學士蔡邕蔡老大人乃是忘年之交!蔡老大人去年為奸人所害,而他的千金也是在去年失蹤!張大人既然為蔡老大人的故交,自然想要幫助蔡老大人尋回千金,並且好生照料!經過張大人多番打听,終于得知,蔡小姐現在就在塞外,卻是為匈奴兵馬所掠!當然,張大人並無與匈奴為敵的意思,也知道匈奴的規矩!所以特地讓下官攜帶重金來此,就是為了贖回蔡小姐!還請左賢王應允!」
「什麼?你要帶走蔡琰?」劉豹早就知道蔡琰的來歷,雖然關靖並沒有明說蔡琰的名字,但劉豹還是立馬明白了關靖的來意!劉豹痴迷蔡琰,又豈會輕易將蔡琰交給別人,當即就是臉色一變,噌的一聲就是站起了身,拔出腰間彎刀,惡狠狠地瞪著關靖!要不是于夫羅就在旁邊,只怕他早就出手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漢人給宰了!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于夫羅及時喝止了劉豹,沉聲喝道︰「胡鬧什麼?關大人乃是大漢的官員!你怎麼可以對他無禮?還不給我把刀收回去!」
劉豹雖然有心想要殺了關靖,但卻又不敢違抗于夫羅的命令,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彎刀收了回去,但還是不忘惡狠狠地瞪著關靖,那模樣,簡直就差將關靖給生吞活剝了!而關靖也是被剛剛劉豹的突然發飆給嚇到了,臉色也是變得慘白,嘴唇打顫,連著張了幾下,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半天,關靖這才慢慢緩過勁來,他自從去年年底投奔到了張正手下,寸功未立,這次是他真正立下大功的好機會,關靖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當即關靖也是用力咽了口口水,平穩了心神,這才對于夫羅說道︰「尊敬的單于!我們張大人也知道,蔡小姐是左賢王即將大婚的妻。但既然左賢王和蔡小姐還沒有大婚,那就還不是左賢王的妻,只是左賢王的奴隸!匈奴有個規矩,那就是掠奪來的奴隸,只要肯付出足夠的財物,就能贖回他們的自由,我們張大人肯出錢,只要能夠贖回蔡小姐,還請左賢王只管開價就是!」
「哼!」有于夫羅的命令,劉豹也不敢對關靖再做什麼,只不過听得關靖的話,劉豹卻是冷哼了幾聲,臉上滿是不屑,哼道︰「匈奴的確是有這麼一個規矩,但這個規矩卻是影響不到我!蔡琰現在是我的人,今後也只會是我的妻!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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