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然農家 臘八粥 過年豬

作者 ︰ 梁心雨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深秋過去,寒冬悄悄降臨,光禿禿的樹木看起來帶著蕭索,立冬之前,強子每天在荒地那邊要感到天黑後才回來,就想著多開點出來,到了立冬,強子才停止了去開荒地。強子差不多干了三個月,開出十來畝的荒地,這地明年開春可以趕上春耕,但是強子也知道,前兩年這地必定沒什麼收成,要養上三五年地才會肥起來,其他的地也只能等明年春耕後在繼續了。

臘月是整年最冷的時候,但是,人間卻是在這個時候迎來了最熱鬧的時候,因為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新年馬上就要到了。人民辛苦勞累了一年,就在這個時候好好放松一下,過去的一年風調雨順,地里收成好,村里家家戶戶都多收了糧食,準備過個好年。

強子家也開始準備起來,他們家雖然單獨開灶,但是巧娘自己是個會持家的,強子又去打過一段時間短工,家里過年還是足夠的。

等進入臘月的時候,離過年越近,年味越濃,連村里的小孩子都亢奮了不少,在村這頭瘋到村那頭,而村民臉上也多了笑容,輕易不罵人。這是梅子第一個有閑暇的心情過年,而這個時代過年的氛圍比現代多了不少的年味,雖然沒有現代的春晚什麼的,但是就感覺整個村子里面都是熱熱鬧鬧的,這個時代過年的傳統保存的十分完整,從臘月二十三開始每天都有不同的習俗說法。

梅子在這個時代有父母,有哥哥姐姐,還有一個干娘,有人關心有人疼的日子讓她心里無比的溫暖。是了,今年干娘還給她跟秀慶都做了身新衣服。說起這個干娘,梅子越相處覺得無比的佩服,她覺得自己以前都算是能干的,但是這個干娘比自己更是能干,家里靠自己像男人一樣種了兩畝糧食,還捯飭了一片菜地,自己能看書寫字不說,女紅也是非常好,繡出來的東西活靈活現,家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妥妥帖帖,還常常能做一些村里人不會的小零食,實在是十項全能型婦女代表。

梅子學寫字的課程因為過年也停了,她看著強子休息了幾天,拖著他削了幾個能活動的木頭人,其實就是削成了大大小小的小木柱子,四肢用繩子吊著,固定在兩根木棍上面,雖然做的不夠精致,但是勝在新奇,送給了秀慶跟春草一人一個,梅子還用木炭畫出了眼楮跟嘴巴,三個小孩常常一人拿一個,自己配音,自己指揮著木頭人的動作,相互對話做著動作,玩的不亦樂乎。

這天,巧娘在挑揀綠豆里面壞掉的豆子的跟小石子出來,旁邊還放著已經撿好的紅豆,黑豆,芸豆,花生等物,梅子就覺得非常好奇,梅子一邊幫忙一邊好奇的問︰「娘要做什麼吃?要這麼多的豆子啊。」

「明天就是臘八了,要煮臘八粥啊。」

原來是要煮臘八粥啊,梅子饞得咽了好幾下口水,咽口水的聲音大到巧娘都听見了,把巧娘給逗樂了「小饞貓,看把你饞得,明天就有的吃了。」

巧娘先將花生在前一晚泡水,煮粥之前,把油放在鍋里加熱,將米炒過,隨後將炒過的米放進鍋里煮,再陸續在臘八粥里面放了綠豆,紅豆,黑豆,芸豆,花生,玉米,小米,糯米,紅棗細細熬煮,再加上染紅的桃仁,瓜子等,出鍋的粥紅的綠的黃的,顏色鮮艷,煮的糯糯得,出鍋後在加上白糖,味道好得不得了,梅子自己吃了個肚兒圓,而春草跟秀慶也吃撐著了,實在是撐得慌,于是三個人再外面遛了半天的彎才消下來。

頭年臘月二十三到來年正月十五,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稱之為過年。

臘月二十三,俗稱過「小年」,傳說這日是「灶王爺上天」之日,這天吃過晚飯後,巧娘先用白泥漿將鍋灶粉刷一遍,拿出準備好的灶王爺,灶君像旁的對聯寫著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橫批︰一家之主。她先用糖漿在灶王爺的嘴上涂上一層,燃香擺好貢品,巧娘拈了一大把香,在火燭上點燃了,每個人分了三根香,強子代表全家人把早已灶王爺像及他的盤纏,坐騎給一塊灑酒焚燒了,頓時煙霧繚繞,這個時候,大家便開始認真的拜拜,口里念念有詞的說著吉祥話,讓他上天多說好話。

忙完這所有的一切,天都黑了,巧娘開始為孩子們打水清洗,巧娘一邊給梅子洗腳,一邊說著些吉祥話,又是盼望她快快長大,又是盼望她健康聰明的。

梅子問娘︰「為什麼要用糖漿涂在灶王爺嘴上呢?」

「灶王爺在人間听了一年的灶腳,知道人間的很多事情,我們請他老人家吃糖,就是希望他上天去跟玉帝只說人間的好話」巧娘解釋道。

臘月二十四,撢塵掃房子,臘月二十四這日是約定俗成的掃除日。這天天氣很好,是個有東陽的暖和天,家家戶戶都在這天搞起了大掃除,把用物及被子什麼都都進行清洗晾曬,小溪邊都是洗被子的婦人,梅子自己家的院子里面也曬滿了棉被,被面。一家人分工做起了大掃除,凡是能搬動的東西,包括桌椅板凳,箱櫃衣物,全都給搬到了屋中間,全家人掃的掃,抹的抹,把屋里里里外外徹底清掃。梅子被安排了最簡單的掃地,沒辦法,誰叫人小,其他的也做不了啊。看著家里打掃的干干淨淨,梅子覺得成就感十足。

到了下午,巧娘燒了幾大鍋水,梅子跟著巧娘洗澡,巧娘給梅子從上到下搓了個干干淨淨,梅子看著身上給搓的火辣辣的。覺得好像皮都掉了一層,秀慶跟著強子,家里所有的人都洗了個熱騰騰的澡,洗完這個澡,今年都不能洗澡了。

臘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傳說玉帝這天會下界查訪,查人間善惡,並定來年禍福,大家在這一天都會吃豆腐渣以表示清苦,希望玉帝給明年風調雨順,讓糧食多收一點。這天,巧娘一早去了有石磨的張五叔家,附近了鄰居都來了,大家一起支磨磨豆子,將黃豆磨成了豆漿跟豆腐渣,回家後,自己加鹵水點豆腐。不一會,看著豆漿很神奇的變成了豆腐腦,巧娘給每個孩子都裝了一碗豆腐腦,看著他們吃的開心。又把豆腐腦舀進鋪好白包袱的筐里,蓋上蓋子,壓上石頭,晚上做上一桌豆腐宴。

梅子看見桌上擺了一道紅燒豆腐,將豆腐兩邊炸的金黃的,撒上些紅色辣椒,綠色的韭菜,顏色甚是好看。一道豆腐丸子,豆腐里面加上泡好的香菇丁,加入雞蛋,加入蔥姜末,搓成丸子,又在上面點綴了顆枸杞。炒了個豆渣炒雞蛋,煮了個酸菜豆腐湯,一家人也吃得噴香。

還余了一些豆腐就被浸在水里,留著過年的時候吃。

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以前梅子不曉得,穿越後才知道古代農村里面不是天天都會有肉吃的,除了辦紅白喜事會殺豬吃肉以外,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殺豬,平時想買肉,只能等趕大集,或者去鎮上。這天天還擦黑,村子上空就響起了淒厲的豬叫聲,看樣子是村里的已經開始宰年豬了,不管有錢沒錢,每家都會殺豬或者買些豬肉過年來吃。梅子家趕到殺豬的地方時,發現村里的人基本上都來圍觀了,特別是小孩子,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看。這些屠夫格外精神,他們一邊說笑一邊操作,干到興奮處,隨手把豬尾巴、豬尿泡割下來,丟給圍觀的孩子們,一般人家只留了半扇豬肉,另半扇則分給殺不起年豬的親戚鄰舍。

因為家里沒有養豬,強子也去買稱了一條的五花肉,一塊腿子肉,兩根筒子骨,兩只豬手什麼的,也裝了一盆。回家後家里的小二黑聞到了肉的味道,歡喜的直搖頭擺尾的,圍著放肉盆子直轉。

巧娘將肉抹上層鹽,掛到了灶間的橫梁上,晚上,巧娘割了小塊肉,切得薄薄的,炒了個蒜苗,雖然有點少,畢竟也是無公害的肉啊,梅子夾了塊放進嘴里,幾個月沒有嘗到肉味了,頓時覺得幸福指數蹭蹭往上竄。

把個小二黑在桌子下面急的汪汪只叫,又拿前腳去撥秀慶的鞋子,秀慶看小二黑可憐,偷偷給它丟了片肉,小二黑嗷嗚一下,把肉給卷進了嘴里,又想去要,巧娘敲敲秀慶的碗,秀慶立馬低下頭老老實實吃飯,至于他在自己碗下面埋下了一塊肉的舉動,大家都當沒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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