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然農家 正文 46

作者 ︰ 梁心雨

清晨起來,梅子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上一口自然清新的空氣,感受撲面而來的泥土的清香,她愛這個味道。而抬眼遠眺,那在飄渺的薄霧中若隱若現的翠綠,就是她心目中最美的仙境。每天都能看見這麼美好的景色,有什麼想不開的。梅子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的去灶間打水洗漱。巧娘看見梅子出來了,笑著道︰「今天起這麼早啊,怎麼不多睡會。」

「不啦,我等下要跟爹爹去地里呢。」梅子回答巧娘。

現在辣椒跟西紅柿的種子全部都發芽,都長得半尺來高了,要把他們進行移栽了,梅子可不敢打家里菜地那邊的主意,家里一年的菜都是那邊出呢,佔用一小塊地可以,全部佔用了,耳朵都要保不住了。今天梅子想著要強子把玉米地那邊的野菜也全部都鋤干淨,要把這些個小苗都移栽到那邊去。

一覺睡到天亮,彥煜穿好衣服伸了個懶腰,驅散昨晚睡覺帶來的酸疼。拉開門迎頭踫見巧娘,他笑著打招呼︰「巧姨好早。」

巧娘笑著指太陽︰「也不算早了。」

太陽退了紅臉明晃晃的掛在半空……

彥煜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模頭「秀慶他們都起來了嗎?」。

「起床啦」巧娘笑著說道。

「那怎麼都不在?」

「你強子叔趁著早晨涼快,去菜地鋤草去了,等下就回來了。兩個小的一起去扯野菜去了。」

正說著,三人說笑著從外面回來了,梅子看到彥煜笑著說︰「起床啦?你是不是受傷還沒好?臉色不好啊。」(你確定你不是個促狹鬼?借機報復?)

「啊~~~你還有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了,這種問題你也問得出口。」彥煜炸毛了。

彥煜上的傷已經好了,強子剛剛就跟梅子約好了等下一起去玉米地那邊。吃早飯的時候,強子詢問彥煜要不要一起去自家荒地那邊看看。想了想,彥煜決定一起去。

吃過早飯,他們準備出發,梅子看見彥煜腳上穿的鞋子,覺得無語了,穿這麼好的鞋子下地,還是白色的,一次就報廢了。梅子找巧娘給彥煜拿了一雙秀慶沒有穿過的布鞋,要他換過,就出發了,強子牽著梅子走在前面,彥煜小心的跟著強子身後,走在去往荒地那邊的小路上。周大少爺發現地上牛糞太多了,空氣中味道也很怪,他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踩到了髒東西。

不管怎樣小心,清晨的露水很快就把他們腳上的布鞋濕透,早晨剛剛下過雨,小路上盡是泥濘,突然,只听見「嘩啦」一聲,彥煜一個趔趄,摔倒在路邊的包谷田里,強子忙上前拉他起來。

梅子看見彥煜一身的泥,不厚道的笑了。問道︰「大少爺,你現在要回去嗎?」。

「都走到這里來了,現在我才不回去,繼續往前走。」彥煜拍拍身上的印子,越拍越髒,索性不拍了。

走了好長一截路,終于到了自家荒地那邊,忽然一條大黃狗從田地里面竄出來,圍著強子低著頭,使勁搖尾巴。強子忙將它喝退,大黃狗就邊搖著尾巴邊跟在強子的身後。

從早兩天開始,村里長得快的雞陸續開始上市了,強子定了個標準,三斤以上的雞才達到收購標準,第一天就收了兩千多只,這些雞當天就送到了鎮上的錦順樓,由錢掌櫃再發送到省城各處的錦順樓銷售。因為是第一次送,而下一次送貨的時間定在了十天後,數量要看情況再定。

周大少爺發現他快瘋了,他為什麼想多來看,荒地這邊今年一共養了一千多只雞,那麼多的雞,你可以想象的到,本來雞都是特別喜歡拉的動物,就算是蘇三常常會很勤快的將雞糞給埋起來,但是空氣中的那個味道,也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能忍受得了的。他掏出一塊手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強子看見彥煜的動作有些尷尬,他想著省城里面的大少爺應該沒有看過這些,估計會覺得很新鮮。結果事與願違。

梅子這個時候可顧不上彥煜了,她圍著荒地轉了一圈,又交代蘇三要做好清掃工作,要定時撒生石灰消毒,免得雞群到時候得了什麼病,蘇三也不管梅子的年紀,他早就听過強子家的這個小娘子是讀過書的,那她說的肯定都是書上的聖賢說的。梅子很高興,現在地里的雞群長得非常好,每只都圓滾滾的,地的肥力也跟上來了,那收完這批莊稼,就能種她在省城里面買的那些個土豆了。

又看了一下野菜地,今年還留了不到一畝的樣子,剛好扯了移栽辣椒跟西紅柿。梅子跟她爹說了以後,他爹馬上找來了農具翻整土地,那些個精貴的小苗可是二兩銀子呢。

她听說巧娘去年留得那十幾只老母雞有孵了幾窩小雞出來,大概有幾十只,就提出要去雞窩那邊看看。到了蘇三住的棚子那邊,現在不算是個棚子了,蘇三改建成了兩間小屋子。到了雞圈一看,十來只老母雞,在雞圈里面悠閑的踱著步子,那一群群像炸了毛的小雞娃,緊緊的跟在母雞的身後。梅子的興致高昂,這個就是新生的力量。梅子在雞圈前面看得興致勃勃的時候,從屋後轉出一個婦人模樣的人,她手里提著一桶玉米粥,看見梅子,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沒有形容錯,就是非常純真的笑容。梅子看了一下這個婦人長得非常的美,就算感覺不出哪里怪怪的。

蘇三本來只跟在梅子身後隨著他走的,看見婦人,忙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桶子,忙說道︰「你有身子了,不是跟你說了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我等下來做,怎麼不听呢。」

「但是我喜歡這些小雞娃啊。」婦人笑著看著雞娃道。

蘇三搓著手不好意思的梅子跟介紹到︰「這個是我內人,她叫小雪,她小時候發過燒,思想比較單純,但是她很善良,真的,還能做很多事情呢。」

婦人也沒有理會蘇三跟梅子間的談話,她現在的心思都在毛茸茸的小雞身上,眼楮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小雞娃兒看。

梅子心里了解,這個癥狀的人在現代有個非常出名的就算很出名的港劇「肥貓」了。梅子心里想長得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

蘇三接著說道︰「以前我是個獵人,一打獵有得時候就要出去幾天,還不定能捕到獵物,而且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情願做個長工,起碼可以有個固定收入,我再在附近安幾個捕獸夾子,還有意外收獲呢。」

現在小雪蹲在雞圈面前,看著雞圈里面的小雞娃,笑得十分燦爛。周圍的事情跟她都不受影響,在太陽下,她美的像個精靈,那麼干淨純粹。

「我內人在這里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的,剛開始的時候,那些雞娃送過來,都是她照顧的,有弱一些的,都是她看出來的,一只一只的找出來,細心照顧,那一千多只雞娃,最後可是只死了四只呢,你看那邊還有四只小雞的墓呢。」蘇三一邊深情的看著小雪,一邊跟梅子說著,也許他是寂寞,難得看見一個能听他說話的人,他說得滔滔不絕。

梅子听到這里,也是一笑,這個妙人兒,可是像極了秀慶。她還記得秀慶當年在家里的小雞娃死了之後,為它哭個不停,為它建了一個小小的墓的事情。小雪听到梅子的笑聲,回過她的頭來,對著梅子回眸一笑。將梅子的心都笑酥了。有這樣的妻子,誰都不敢一出去都是好幾天,而願意選擇一份安穩的工作吧。

看過田里面的情況,強子要留在田里做事,他看出來彥煜的不習慣,就叫梅子帶他回去。梅子在地里摘了一些女敕玉米,這些個女敕玉米炖湯也非常好吃,就帶著彥煜往回走了。

彥煜走在回去的路上,這次他沒有表現那麼暴躁,他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你們每天都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事嗎?」。

「嗯」

「難道你們不覺得很髒,很臭嗎?」。

「你說的是農家肥吧,糞是本是農家最好的肥料。你可知道,你剛剛看見的那些個莊稼,都是從一粒粒小小的種子長成的,見過那些種子嗎?就是這麼一點點大,它們要長那麼大,需要多少的養料嗎?為了每畝地能多收三五斗糧食,莫說是在田里偶爾追糞肥了,在天氣最熱的時候,你在家里吃冰都覺得熱,我爹娘他們都必須頂著烈日在田里勞作,如果不下雨,還得一擔一擔的往田里擔水。在天氣最冷的時候,你呆在有火龍的房子里面還覺得冷,我爹娘要在地里翻地,要忙著育種,養小雞。你可注意過我爹跟我娘的雙手?那個上面因為多年的勞累,長了很多的老繭。」梅子頓了一下「就是這樣做了,還不一定有個好收成,還得老天爺配合,遇到大旱,大雨,很可能一年的收成就沒有了。」

「你覺得我哥哥她們努力上學很奇怪,我們更加覺得你有好得上學環境而不努力上學更加奇怪。你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吧,我們村子很窮,村里的人,她們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飽穿暖,能讀書的,只有少數的那麼幾個。你可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無比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上學機會,也許這個就是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如果他們不努力學習,那他們就自動放棄了自己唯一的學習的機會了。」

「彥煜哥哥」梅子鄭重的喊著周大少爺的名字。

「嗯?」彥煜歪頭看著他。

「你是不是覺得你家的錢你一輩子也用不完?你不用擔心你以後沒有錢用。你曉得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家里億萬財富都成空的嗎?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家里突然沒有錢了你能怎麼辦?如果你沒有了爺爺,沒有了周家,我們這邊的孩子,如果哪天不能讀書了,還能回來種田,你呢?如果你爺爺以後將周家交給了你,你又憑什麼能撐起周家?」

在周彥煜過去的八年生命中,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個東西。他已經來不及想梅子這麼小一個丫頭為什麼懂這麼多,他已經被梅子話里面的內容給深深的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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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肥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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