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益明到了,住在他自家的客棧里,听完潘管家一路的匯報,對醫怪的女弟子不由的產生了興趣。又听聞信義王在此,吩咐在當地最好的酒樓辦桌。親身前往信義王處邀請,再向瑤兒處進行邀請。樂旎見到凱益明,大夫的責任油然而生,把脈看診,用葫蘆听診器,听了肺。肺癰使得凱益明的肺傷痕累累,雖無明顯的雜音,氣息卻是粗很多。開了紅景天煎湯,吃三副。
凱益明訝異的看著仕萩,仕萩平淡的給凱益明見禮,並多謝凱老爺對金家的關照。凱益明指著瑤兒相詢,瑤兒點頭說,自己就是買靈芝的女孩。凱益明悔的腸子都綠了,瑤兒看著凱益明明顯的懊惱,不知是懊惱三十萬兩銀子呢,還是金家的酒樓呢。
晚膳在黎明酒家,信義王和凱益明一見如故,按瑤兒的說法那叫臭味相投。慈醫院的對這種應酬都沒什麼耐心,瑤兒百無聊賴瞧了一下,施蔭和仕萩樣子裝的還不錯。信義王和凱益明均是應酬上的高手,話題一轉捧起慈醫院的善舉。
瑤兒有些累了,听見沒完沒了的假話,更耐不住微笑著說︰「兩位太過夸贊了,其實以兩位的能耐,可以做的比慈醫院更好,使更多人受益。」
所有人來了興致,信義王說︰「願聞其詳。」
瑤兒見狀直接說︰「有兩種方案,一種是在各地開設免費的醫療機構,那里統統不收錢,而是以勞動換取治病的費用,另一種是在各地尋找願意加盟的醫館,闢出每月闢出三天來免費替人治病。」
沈妙春沉思片刻︰「兩位如能做成,慈醫院願給大夫指點醫術。」
瑤兒說完口渴,那茶在喝,听了師父的話,把自己給嗆著了,自己的胡說也有人當真。仕萩幫她順著氣,沈妙春白了他一眼。瑤兒顯然小看了古人對善名的執著。信義王和凱益明表示都願意促成,還請慈醫院拿出具體的方案,沈妙春應了,瑤兒悲慘的日子開始了。
第二天,施蔭來幫忙研墨,瑤兒提筆寫出,方案︰盡可能的在當地尋找有條件的醫館加盟,如若當地沒有條件,則開設醫館。加盟醫館的責任,每月有三日為百姓免費診治,方子上的藥是能治好病的最常見藥物。遇到不明病癥,可向慈醫院發信,慈醫院將派員一起診治,並告知診治方法。若開設醫館,則應在鄉村且要靠山,依當地的條件種植草藥。如若病人不能負擔藥費,則按照每日用工的市價,給醫館打工或給藥費墊付人打工。
施蔭見她寫完,看後︰「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瑤兒苦著臉︰「看書多了,腦袋都是這種主意。如若知道你們這麼在意,打死我也不惹這個麻煩。」施蔭正色道︰「瑤兒,百姓會感激你的。」瑤兒認真看著施蔭︰「為什麼對我好?我長得並不美麗。」施蔭心情愉快︰「第一次見到你,得知那兩只毒石貂是你的圈養之物,對你有著好奇,看見你敢對師父隨心調侃,便更想了解你。後來發生的事,讓我對你很著迷,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瑤兒認真的說︰「可是,我並沒有,你對我的感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同樣的感覺來回報你,你……」被施蔭打斷了︰「我知道,我現在只想在你身邊,這事就順其自然吧。」這話合了瑤兒的意,瑤兒應了。施蔭榮升為瑤兒的跑腿,將計劃拿給了眾人。憑著凱益明的腦子,信義王的權勢,沈妙春醫界的名頭,很快就達成了協議,並著手去辦了。
冬蟲夏草到了采收的季節,凱益明大豐收。對慈醫院也不能什麼都不表示,詢問沈妙春,沈妙春開口就要每年五斤優質的冬蟲夏草。凱益明看在合作的面子上,同意了。
建醫館信義王搞定,凱益明搞定加盟醫館,仕萩借機在各個加盟醫館里建鷹站,在慈醫院的推動下,半年里已經完成了。各縣有一家或兩家醫館加盟,凱益明旗下所有藥鋪均加盟了。仕萩提出,鷹站傳送這些醫館間的消息免費。
這年冬天,回到了京城,瑤兒幫仕萩建立最大的鷹站,沈善被仕萩拉著,施蔭是少不了的。一路上對仕萩的溜須拍馬,取得顯著的效果,仕萩和沈善不在借機隔離他們。沈妙春和沈志,樂旎回了熊耳縣,出來很久了,有些不放心。凱益明受到邀請,去了信義王府。鷹站在春節來臨之前的一個月完成了,仕萩邀沈善和施蔭回家過年,倆人應了,給沈妙春去了信,交待一下。
回家路,喜悅盼望,瑤兒在車上嬉鬧著,「吁、吁、吁、」車夫緊急拉著韁繩,勒停了馬。
「哎喲」瑤兒頭撞上鋁皮車頂,痛得她淚流滿面,推開車門帶著哭音︰「怎麼了?」
車夫說到︰「對不起,小姐」,仕萩他們也趕上前來,連聲問︰「怎麼啦?」瑤兒指著腦袋,一個明顯的包,三人皆心疼。
車夫一指前面,路上沖出來一個,衣著華麗,披頭散發,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不時呻嚀,狼狽萬分的青年男子。依翠樓,就是青年男子沖出來的地方,樓上站著一排女人,色彩繽紛,首飾叮咚作響。嘰嘰喳喳,太過吵雜,而沒人能听得清楚說著什麼。門口站著一位穿苗族服飾的女子,蠱毒闖進瑤兒的腦海。
祖傳醫書上的方子除了一付治療蠱毒的藥方外,其余已經全部驗過方了,療效比這里方子要好。機會上門,瑤兒顧不得疼痛,上前給地上的人把脈,是蠱毒。苗女也不阻攔,施蔭拉起瑤兒說︰「問清楚,怎麼回事再說。」
瑤兒沖苗女行禮︰「姑娘,請問為什麼要給他下毒」
苗女干脆回道︰「始亂終棄。」
瑤兒最恨的那種人,可瑤兒不願放過這個機會︰「姑娘,我也很厭惡這種人,可是你的蠱毒,我想解解試試,能不能請你在我解開後,再給他下。」
苗女打量著瑤兒︰「你想解?」
「是」
「好,只要你能解,我就回去。」
仕萩和沈善不是很明白,施蔭可憐那人,不幸成為瑤兒的藥人。瑤兒伸手去拔那人的頭發,施蔭制止,搶先拔下驗看過後給瑤兒。瑤兒找來棍棒,那人被施蔭扶正,瑤兒將頭發纏上伸入那人喉嚨並轉動棍棒,那人立吐。瑤兒仕萩去藥鋪買薺苨並煎煮成汁,待他吐盡,用汁灌下。再用頭發催吐,這時嘔吐的物里,有兩條小蟲。蠱毒盡去,那人不再呻嚀,再灌下薺苨汁。
苗女笑了︰「你的醫術很高啊,只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就殺了蠱。」
瑤兒笑嘻嘻的說︰「還行,你可以再下蠱了,我這次不會救他了。」
圍觀的人听見這話,齊齊向後退了一步,苗女很可怕,後來的來的女孩也不是善茬,討論下毒,象是聊天氣那樣隨意。
「不會再給他下蠱了,那件事那女子也有錯,既然你解了,他也痛過了,這里的事就沒我的事了。」苗女回道。
瑤兒歪著頭看了下,被救的那人,他的小廝已經上前將他扶起︰「噢,那就算他好運吧,我要回家了,姑娘呢?」
苗女道︰「我也要回了寨子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可以找你玩嗎?」。
「安縣金仕瑤,可以啊,你等等」瑤兒向仕萩要來兩只鷹鴿︰「你寫了信,放了它們就可以了,它們吃蛙,老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月呢」苗女接過鷹鴿。相互告辭,苗女離開。
瑤兒模著腦袋向車子走去,「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沒齒難忘,請受小生一拜。」那人對著瑤兒行禮。
瑤兒晃著腦袋︰「不用記得,小女子沒想救你,只不過那位姑娘不願再……」施蔭趕緊攔住︰「這位公子,巧遇而已,不必放心上,敢問公子高姓大名?」瑤兒嘟嘴,好吧不讓我說話,哼,我就不說話。
「小生高福帥,幾位稱呼小生的小號,紊妝即可。」
仕萩過來見禮︰「久聞。紊妝公子的大名,今日有幸得以相見。」
「好說,好說」男人們熱絡了起來,沒人搭理瑤兒了,連紹鑒的臉上都有崇拜之情。
瑤兒詢問紹鑒︰「那是誰啊?」紹鑒鄙視看著瑤兒︰「那是天朝第一辯才,書、畫、字極為頂尖。七歲就舌戰群儒,京城所有書院的老師皆敗于他口。」難怪花言巧語多了,惹上不該惹得桃花債了,瑤兒暗自誹謗。
沈善走到瑤兒面前︰「痛?」瑤兒回︰「不痛了,還是三師兄好。」沈善輕拂她的腦袋。那邊已經寒暄結束,仕萩興沖沖的跑來︰「瑤兒,我邀請了高兄一起回家,在家過年。」瑤兒不忍潑他冷水︰「哦,回家吧」
瑤兒扳著指頭,細數仕萩、沈善、施蔭、呂鋆、紹鑒、葉子惍、高福帥、高福帥的小廝小畫,小字,樂觀的想想,加上她可以湊成一桌了。多了外人,瑤兒保持著有理的態度,整日在車子上,幸好離家不遠了,憋個幾日就行了。
踏進安縣,進了家門,瑤兒對郭氏撒嬌抱著說了很多話。施蔭用羨慕的眼神看著瑤兒。不見金天,郭氏說金天去酒樓了。瑤兒和仕萩決定就今天拿下酒樓,給金天一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