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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霜在一旁偷偷笑。
孫博都不好意思看她了。
蘭姨打趣他道︰「我的博兒長大了,都知道害羞了。要是換成念兒或者晨兒,他們才不會臉紅呢。」
「是啊是啊,如果是蘇晨哥哥的話,他一定會厚著臉皮追問蘭姨到底要給他找個什麼樣的。」華霜一邊笑,一邊去看孫博,他可真愛臉紅啊,從來沒見過這麼害羞的人。
蘭姨點了點頭,對華霜的話深以為然。而後又笑道︰「如果是念兒的話,不管心里怎麼想,他面上一定都是不動聲色的對我說‘那就多謝蘭姨費心了。’然後背地里做些什麼部署安排,那可就不知道了。」
「沒錯沒錯,公子一定會那樣的。」
孫博並未見過蕭念和蘇晨,所以此時只是默默的听著,並未做任何回話。
華霜猛然想起來︰「對了,我給孫博哥哥帶的點心還在車上忘了拿下來呢,你們等著,我現在去拿。」
孫博站起身來︰「我陪妹妹一同去吧。」
蘭姨知道孫博是怕她再提給他物色姑娘的事情,所以就笑著點頭道︰「去吧,一同去吧。」
孫博如蒙大赦的和華霜一起走了出去。
從門外的馬車上取下來食盒,孫博很自然的接在了手中。
「孫博哥哥,這些點心可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就算是不喜歡,也一定要說好吃,並且統統吃光,知道了嗎?」。華霜甜甜的笑著,說出來的話是任性逼迫,可是沖著那笑容,卻讓人不忍拒絕,反而十分欣喜榮幸。
「既是妹妹親手做的,味道一定差不了。況且我這個人不挑食,胃口好的很,吃什麼都香,一定會都吃光的。」孫博說完,舉了舉手中的食盒,羞澀的沖著華霜微笑。
華霜微微歪著頭看他,笑道︰「孫博哥哥真是個很實在的人。」其實如果他只說第一句,那她一定很高興,可是他偏偏畫蛇添足的把後面的話也說出來,讓人听著有那麼一點兒別扭。
孫博不明所以,只能靦腆的傻笑。
華霜想,如果同樣的事情,放在蘇晨身上,那家伙絕對會笑眯眯的說‘好香啊,我隔著食盒就聞到香味兒了呢!快打開讓我嘗嘗!’
如果放在蕭念身上,蕭念一定會什麼都不說,然後默默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他的胃能夠承受,借此來表明,他是真的很喜歡吃。
所以說,孫博真的是個老實人。而她,為什麼一看見老實人就忍不住想要去欺負一下呢?啊啊啊,怎麼辦?她一定是被蕭念和蘇晨帶壞了,她以前明明很善良的~~~
兩個人往回走,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華霜的視線忽然一頓,停下了腳步。
她蹲,從腳下的草叢里拔下一株小草,自言自語道︰「竟然是鼠曲草?」
孫博也蹲,看了看華霜手中的小草,點頭道︰「嗯,是鼠曲草。」
華霜驚奇的回頭看向他︰「孫博哥哥也認識這個?」
孫博笑著,靦腆的點了點頭︰「以前我在南疆的時候,有個懂得藥草的老奴隸教我的。這東西還有一堆的別名,什麼佛耳草、追骨風、絨毛草等等。也有的地方管它叫‘棉菜’。它的睫上有一層薄薄的棉毛,頂上仗、長著黃色小花,清明餅就是用它做的。它可以化痰止咳,祛風散寒。」
「咦?清明餅就是用這個做的啊?」她還記得,以前小時候,每到了草葉綠,果泛香的清明節,娘親就會做清明餅祭奠外婆。綿軟的淡粉色團子在手里揉捏,隱隱有股清香氣,和春天的氣息如出一轍。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年紀太小,記不得娘親是用什麼做的清明餅。如今听孫博這樣說來,心中對著鼠曲草徒然生出了幾分親切。
她把手中的鼠曲草捏破揉碎,放在鼻子下面細細的聞,一縷青草的香味沁入心脾。和以前清明餅的味道何其相似。
孫博忽然問道︰「妹妹喜歡藥草?」
華霜點頭︰「嗯。我和懷叔蘭姨學了些醫術,平日里對藥草很有興趣,我以前也去山上采過藥,不過次數不多,所以對于藥草,我認得也不全。」
「哦,原來如此。那一會兒我帶著妹妹在這附近轉轉,這里的山野之間就有好多藥草長著呢。」聊起自己懂得的,孫博的話明顯多了一些。
華霜︰「好啊,那咱們進去和蘭姨說一聲。或者讓她跟咱們一同逛逛。」
孫博︰「嗯。」
沒想到回到堂屋之後,卻沒有找到蘭姨。
最後反而在廚房里發現了一臉無錯的蕊兒和正在用行雲流水刀功切菜的蘭姨。
「娘?您怎麼做這些粗活?」孫博一臉的差異,走過去就要奪下蘭姨手中的菜刀。在他心中,這個從天上掉下的娘親一直是跟廟里的菩薩還有天上的仙女等同的,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菩薩和仙女怎麼能進廚房這樣的地方呢?
蘭姨笑著嗔他一眼︰「傻孩子,廚房里哪有什麼粗活?娘不過是想親自動手給你做幾個菜,上次見面,你來的急,走的也急,娘都沒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好了,你帶著霜兒去玩兒吧,君子遠庖廚,你才是不應該來廚房的那一個呢。」
孫博還是不忍︰「娘,您的心意兒子領了,可是這廚房的事還是交給蕊兒吧,她手藝很好的。您這樣,兒子于心不忍,不,是惶恐難安,也不是,是坐立難安。總之,您還是跟兒子出去吧。」
蘭姨的臉色沉了下來︰「博兒,你是不是信不過娘的手藝?還是你壓根就不想吃娘給你做的飯?」
「不是不是。」孫博忙著搖頭。
華霜走了過去,搖了搖蘭姨的胳膊︰「您就別再逗孫博哥哥了,他現在可是真的誠惶誠恐了,您不心疼嗎?」。
蘭姨被華霜點破,轉而笑出聲來。又心疼又埋怨的看了孫博一眼。
華霜又道︰「孫博哥哥,你知道蘭姨盼著給你做這頓飯盼了多少年了嗎?你怎麼忍心不成全她呢?要是真的體諒蘭姨這份慈母之心,一會兒你就多吃兩碗飯,那就是對蘭姨最好的報答了。悄悄的告訴你哦,我們可是從來都沒吃過蘭姨親自下廚做的菜!所以今天能吃上這一頓,妹妹我還是托你的福呢。」
孫博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融化,一股融融暖意從他的心底透出,流向四肢百骸。莫名的,鼻頭有些酸澀之感。他忙著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那兒子就等著吃娘親手做的菜了!一定很香,您還沒做,我就聞到香味兒了。」
華霜知道,再說下去,他們母子兩個人一定又會忍不住抱頭痛哭了,所以她及時出言︰「孫博哥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藥草嗎?咱們是現在去還是飯後去?」
蘭姨眨了一下眼楮,將眼底的霧氣散去︰「現在就去吧。等你們回來,剛好就擺飯了,快去吧。」
孫博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好。」
「那咱們快走吧。」華霜扯著孫博的袖子走了出去。
二人出了院門,慢悠悠的走著。兩名護衛悄無聲息的跟在十五步的地方,這樣既不會打擾他們,也能將他們保護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遠處,是大片大片的農田,綠色的田野,女敕黃色的油菜花與青綠的麥苗毗鄰,交織出一派美不勝收的春色。
「這是燈籠草。」孫博蹲下了身,隨手摘下一株野草,對著華霜說道︰「它的別名也叫做燈籠泡、鬼燈籠。你看它的睫是直立的,上面還有短柔毛。它們單葉互生,有的也兩片聚生,一般到了夏季就會開花結果,宿萼膨脹成燈籠狀。那位老奴隸還告訴我說,治寒痰嗽宜用佛耳草,熱痰嗽宜用燈籠草。」
華霜听後點頭︰「寒用佛耳,熱用燈籠?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華霜在一株紫紅色野草前停了下來,指著它道︰「這個是魚腥草,我認得它。」
孫博︰「你把它拿起來,聞聞看有什麼味道?」
華霜把它拔起來,湊近了用鼻子聞了聞,有一股腥臭味鑽入她的鼻腔︰「這個東西臭臭的。」
孫博笑了︰「沒錯,它還有一個名字,就叫臭膽味。」
「臭膽味,魚腥草。這兩個名字起得真貼切!」
又往前走了一段,經過好一番尋覓,孫博才笑道︰「總算是找到它了。」他把那根草拔了下來,遞到華霜面前︰「你認不認識它是什麼?」
華霜仔細看了看,搖頭道︰「不認識,這是什麼?」
「這叫老虎腳印草!」孫博站起身,悠然講道︰「這株藥草可是了不得的,它的用處大了去了。它的別名也叫做鶴膝草、辣辣草、猴蒜、犬腳跡。這種藥草不能內服,如果誤服了,會讓人口內灼熱、月復瀉、脈象緩慢、呼吸困難、瞳孔散大,嚴重者可致人死亡。如果不下心沾染了它的汁液,還會讓皮膚起泡,黏膜充血。」
華霜仔細的看著孫博手中的老虎腳印草,這個東西這麼可怕啊!可是听了半天也沒听出來它有什麼藥效啊,為什麼孫博要說它了不得呢?
因為她那雙靈動的大眼楮,孫博早就將她想問的話讀了出來。
「可是有許多民間的鈴醫用的就是用它能讓人起泡這個特點來治病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