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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黃水瘡好治嗎?」。小伙計關心的問道。
華霜︰「很簡單,用吳茱萸粉加豬油調成膏狀外抹,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少年的臉色閃過一絲激動欣喜。
華霜點頭。
小伙計疑惑道︰「同樣是瘡,同樣是用吳茱萸粉,同樣有效,但是病機卻完全不同,這是為何?」
「你先去把豬油取來,我一邊調藥膏,一邊告訴你。」
小伙計爽快的應道︰「好 !」轉身出去。
幾息的功夫,他就把豬油取來了。
華霜將豬油和吳茱萸粉倒在碗里,用一雙筷子將它們調勻。
「吳茱萸粉治口瘡是引火下行,治黃水瘡則是燥濕解毒。每一味藥都有一些偏性,醫者只有熟練的掌握了這些偏性,治病才能夠取得很好的療效。」
華霜的藥膏還沒有調完,就有一個婦人抱著個小男孩跑了進來。
小男孩哇哇的哭著,表情十分驚恐無助。
小伙計馬上招呼︰「這位大娘,您別急,慢慢說。」
大娘喘著粗氣道︰「大夫啊,您快給我這孫兒看看吧。今天他去小河灘上撿石子玩,可是剛剛卻哭著回家,我一看,他這小雞子腫的跟吹了氣兒似得,您快給看看吧,這病要是治不好,我孫兒這輩子就算完了!」她一邊說,一邊把那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扒了褲子。
華霜的面色在一瞬間漲紅。
在場的沒有人知道華霜其實是個姑娘家,都只以為她是個俊秀非凡的小兒郎呢,所以並沒有避諱。
她輕咳了一聲,再一次覺得,女子行醫確實是有些難處的。不過好在,病人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所以,她也不用太尷尬。
她掃了一眼,果然,那小**已經腫脹的不行了。
「疼嗎?癢嗎?」。她抬起目光,看向小男孩的臉。
小男孩哭著搖了搖頭︰「不疼,也不癢。」他之所以哭的這麼厲害,其實就是嚇得。
華霜點了點頭︰「嗯,那沒事,這只是‘沏了’而已。」
「啥是沏了?」大娘不解。
「就是他坐在熱燙的濕地上,地上的水汽沏了形成的。」華霜大概的解釋了一下,其實就是被濕熱的水汽給蒸了,只不過還沒熟而已
大娘追問︰「那有辦法治嗎?」。
華霜︰「用蟬蛻一兩,煎水後外洗,今晚洗上一刻時,明天就好了。」
「真的?誒呀,那太好了!」大娘臉上的表情一下放松了。
送走了那位黃水瘡少年和老大娘,華霜重新坐下休息。
可是還沒喘上兩口氣,就有一個身形矯健,滿是英武之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華霜看了看他的氣色,健康均勻的很,于是就知道他應該不是病人。
男子一進來很不客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將華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那種狠辣的目光好像老鷹一般銳利,被他看得人會覺得非常不舒服。
華霜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悅。
這人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這名男子開口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華小神醫?」
華霜漠然回道︰「不敢當。」
「不過是個女娃子而已,料你也沒什麼高明的本事。」男子的口氣充滿挑釁。
一般人听到這樣的評價,一定會奮起反駁,為自己正名。可是華霜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您說的沒錯,我的確沒什麼本事。」
「你」男子被她一噎,有些接不上話,不過轉而他又冷笑道︰「管你有沒有本事,我家夫人請你去看診,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華霜不買他的帳,同樣不客氣的回道︰「抱歉,鄙人輕易不出診,況且在下著實沒什麼本事,看不了你家夫人的病。好走不送!」
男子患上一臉猙獰蠻橫之色︰「奉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耽誤了我家夫人的病,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哼,十條命都賠不起,我就更不用在乎這一條命了!來人,送客!」
華霜這一聲令下,護衛馮青和王一馬上走了進來,二人一前一後的將那男子夾在了中間。
馮青伸手︰「請!」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冰冷。
男子打眼一看馮青和王一,就知道這二人身上的功夫不簡單。而且他們的氣息均勻綿長,腳下的步伐輕而有根,這二人定是高手!若是單打獨斗的話,他興許還能拼個平手,可是對方畢竟是兩個人,若真動起手來,他必然是要吃虧的。況且他此番前來的目的是請大夫,而不是和人歷練拳腳。
不過事情雖然僵持到了這一步,他倒也絲毫不顯慌亂,只見他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掏出一塊玄鐵令牌,上面有個大大的燙金的‘玄’字!
「看清楚了,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男子的語氣驕傲的不可一世。
馮青冷笑︰「看清楚了,一塊牌子而已。客觀,請!」馮青身上的氣勢絲毫不減。
男子這下徹底怒了!真他祖母的有眼不識泰山!想他們玄衣衛在京都是多麼響當當的名號,多少王宮貴冑見到他們都得畢恭畢敬,絲毫不敢得罪。又有多少王宮貴冑就是喪命于他們的刀下。玄衣衛!這三個字幾乎成了皇權的代表,他敢說,在整個大周,沒有人敢不給玄衣衛面子,哪怕是王爺公子,也沒人敢說要把他‘請’出去!
想不到在京都呼風喚雨,來了金陵卻受了這一肚子鳥氣!
「金陵果然是小地方,連玄衣衛的大名也不識。」男子嘲諷的搖頭,將腰間的令牌收起。心中暗下狠心,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叫兄弟們來把這個濟恩堂給拆了。
華霜蹙眉微思,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反問道︰「非也!玄衣衛的大名無人不識,可是我們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玄衣衛。我也听聞今日有玄衣衛來金陵辦案,可是你剛剛卻說給你家夫人來請大夫,那麼敢問,玄衣衛來金陵辦案,難道還要帶著女眷不成嗎?」。
男子一見事情有所轉機,當即解釋道︰「那是我們指揮使大人昨日剛收的夫人,爾等小民不知道也是正常。若非我家夫人指名道姓的要你去看診,小爺才懶得來請你呢。」
此時華霜還沒听懷叔說到阮小姐的事,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追問道︰「那你家夫人是誰?我以前可曾為她看診過?」
「夫人娘家姓阮,你應該知道吧?」
華霜心里一驚︰「是阮姐姐?」
男子心中一頓,果然,他沒有硬踫硬的選擇是對的。听這小神醫的意思,好像和那位新夫人甚為相熟,還叫她姐姐?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對這位新夫人有多麼愛重,雖然用的是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可是眼下這新鮮勁兒沒過,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膩乎著呢,萬一他要是得罪了這個小神醫,惹得新夫人生氣了,那自家大人該不會把他的皮給扒了吧?哎,怪只怪這個小神醫一身臭脾氣,寸步不讓,否則事情也不會這麼僵不是?要知道咱可是玄衣衛啊!誰听說過玄衣衛對什麼人客氣過?
「這下知道我家夫人是誰了吧?那就別耽擱了,夫人正病著呢,還請小神醫移步吧。」這次他的口吻客氣緩和了許多。
華霜想了想,道︰「稍後片刻。」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到了二樓。
叩叩叩
她輕輕叩門。
「進來吧。」懷叔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華霜進去之後,先是給懷叔和公子行禮︰「公子,下面來了個玄衣衛,他要我去給他們指揮使大人的新夫人看診。那位新夫人就是阮家小姐。」
懷叔和公子听後,各自沉吟。
「我該不該去呢?」華霜又問道。
蕭念想了一會兒,答道︰「去吧。看看阮小姐的境況如何,她既然點名要去你看,想來也是有什麼話要跟你說。讓馮青和王一跟著你一起去。一起有我,盡可放心。」
華霜應道︰「是!」
華霜的馬車跟著那名男子七拐八拐的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
下車之後,華霜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沒有任何標識的三進小院,真想不到,堂堂玄衣衛指揮使會把自己的愛妾安置在這里。本來她還以為會是個富麗堂皇的地方呢,這算不算是刻意的低調呢。
身邊那名男子似乎是看出了華霜心中所想,撇了撇嘴道︰「我們大人素來喜歡清靜,況且這只是臨時的居所,要不了多久,大人就會帶著新夫人回京。」
「哦,那這麼說來,你們大人在京都里的宅子很大很奢華嘍?」華霜反問。
「那,倒也不是。」男子很郁悶,似乎每次他和這個小神醫對上,吃虧的總是他呢。沒錯,為皇上辦事的玄衣衛的確是威風凜凜,抄家滅族的時候更是讓人畏之如虎。可是玄衣衛畢竟只是皇家護衛,手中的權柄再大,也不能越過規矩去。況且當今的聖上乃開國之君,對于貪贓賄賂等事深惡痛絕。所以,哪怕是玄衣衛的指揮使大人,在明面上,也根本不敢行半點奢靡逾矩只是。所以,指揮使大人在京都中的宅子真的算不上大,更跟奢華挨不上半點邊。
男子領了華霜進去,在門口的時候,馮青和王一卻被攔了下來。
男子對華霜道︰「小神醫,你這兩名護衛可能要在這里等著你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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