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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她!秦如桑猛然想起了孝兒的身份,腳步也不自覺的跟了上去。廚房里何孝正生著火,听見秦如桑連名帶姓的叫她不免一愣︰「你是?」……秦如桑找到了幫手,望著何孝的眼神帶著一絲欣喜。
端著熱水進屋,何孝為之一怔。真的是王爺!只一眼何孝就認出了郭淳軒。「崔大夫,他怎麼樣?」
「難說。」老大夫簡潔的回答完就取出了一把鋒利的細刀架在火上烤。「小田,麻沸散。」見狀,何孝不忍繼續看下去,轉身出了屋子。她見過崔大夫替其他的病人刮骨,所以也清楚接下去他要做什麼。
「怎麼樣?」何孝一出來秦如桑就迫切的上前問道。
「崔大夫在給王爺刮骨。」何孝想到郭淳軒如此狀況便聯想到了李出塵,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
「何孝姑娘,我能相信你嗎?」。秦如桑認真的問。
「就算沒有我和姐姐的交情,我也不會出賣王爺。」
「好。那如桑就把王爺囑托給你。」秦如桑雙手握拳,對著何孝拜托道。
「這……」何孝面露難色,不是她不願意照顧郭淳軒而是她怕自己保護不了他。
「萬一遇到什麼事,你就把王爺送到上官城主府上。」秦如桑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顧慮。
「好吧。」何孝猶豫著答應下來。
隨後秦如桑便離開了醫館,等到催大夫出屋只見何孝守在門外︰「剛才的人呢?」
「他走了。催大夫,有什麼你就跟我說吧。」
「你們認識?」崔大夫有些意外的問向何孝。
默默地點頭,何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的病癥太重了。需要的東西也多,要是在宮里也許能有一絲希望。」崔大夫的話無疑是給何孝出了難題。郭淳軒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宮里!萬一被離莫言發現他只會死的更快!
「當然,咱們普通老百姓是進不了宮的。老夫的意思是他需要更多調息補氣的珍貴藥材,咱這小醫館可沒有那麼精貴的藥……」崔大夫一直以為何孝是哪家偷跑出來的任性夫人,找些好的藥應該不成問題。
「依崔大夫看,朝陽城哪里有能治他病癥的藥材?」何孝心里有了選項,但她需要確認。
「一般富貴的人家都有。唉,孝兒姑娘。別說老夫多事兒,你也該回家了。這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頭可不是個事兒啊。」
「催大夫,孝兒拜托您個事兒。」何孝心思一轉對著催大夫囑托了幾句。
「小田,趕緊的去趟城南何府,把孝兒姑娘寫的信送去。」
時間在等待和期盼中變得漫長,何孝背著行囊抱著安然躲在醫館外的大樹下靜靜等待。馬蹄聲由遠及近,她將自己藏得更隱蔽,眼見自己的哥哥帶著人馬來到心底的忐忑才稍稍緩和了些。她沒有辦法,身上所帶的銀兩根本不夠治療郭淳軒的花銷,只有交給哥哥去照料王爺了。確認何岱和崔大夫接頭,何孝便默默離開。
醫館里,何岱拿著信見到了郭淳軒。錯愕之余卻不見何孝的身影︰「請問舍妹在哪?」
「應該在屋里頭。」小田沒想到孝兒姑娘還有如此富庶的哥哥,對著他非常殷勤的引路。
「孝兒,你哥哥來了。」可惜,半晌也不見又反應。何岱只覺不對,推門而入房里哪還有何孝的影子。
「剛才還在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小田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郭淳軒的屋子里,何岱雖有不悅但依然不失禮數︰「舍妹幾日叨擾,何某在此謝謝崔大夫了。」
「哪里的話。您客氣了。不過這位公子,您是接走還是?」崔大夫有些擔心,雖然他救了他,但他這病要痊愈八分靠養。若留在醫館一兩日他還能承受,可是久了他也養不起。如今送他來的人不見了,這有關系的孝兒姑娘也走了,他只能巴望著眼前的人。
「當然,他是何某的恩人。多謝催大夫出手相救。」說著何岱便將銀子遞給大夫。
「這太多了。我只要一兩。」崔大夫堅持的拒絕了整袋的銀子。
「剩下的就當是舍妹留宿的銀兩吧。」何岱微笑著又將銀子塞到了崔大夫手里。然後對著身後的家僕吩咐了幾句,幾個人就找來了特制的擔架把郭淳軒轉移到了馬車里。
「這位老爺,你給的診金也太多了。」崔大夫總覺得拿著銀子不安心,追到了門口想還給何岱。
「這些是崔大夫您應得的。您救的不僅僅是我這位恩公,還救了很多人的性命。等恩公醒了,必定重謝。告辭。」說完何岱便命人趕著馬車離開。
「師傅,咱們這是走運了!」小田看著不菲的診金竊喜。
「去去去!什麼走運!忙你的去!別傻站著!」崔大夫趕著徒弟進了醫館。
何府,因為郭淳軒的到來而變得忙碌。冰清瞧見了自家的王爺如此模樣不禁失聲痛哭︰「主子,您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干的!」她家主子不是當了王上嗎!應該在宮里享福才是,怎麼會變成眼下的模樣!
「冰清,先別哭。王上還需要我們照顧呢。」何岱不忍心將郭淳軒的遭遇告訴自己的妻子,寬慰的同時也忘了把何孝的事兒說出來。
「主子,您醒醒啊,我是冰清丫頭,您睜開眼楮悄悄冰清啊。」冰清跪在床邊一直哭哭啼啼,如果不是郭淳軒她早就凍死在街頭了,是他救了自己,給了自己吃得飽穿得暖的好日子……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了很久,冰清終于接受了現狀,恢復了理智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丈夫。
「唉……」何岱無奈之下便長話短說的把何孝從秦如桑口中知道的事情述了一遍。「這事兒,你要守口如瓶!」末了,何岱不忘叮囑自己的妻子。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晏大人和上官城主都沒有說起!」冰清只覺惱火,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不顧主子的死活!
「我想,是怕我們倆擔心吧。」畢竟他們遠離官場,求的就是與世無爭的平靜日子。
「是不擔心了,但是差點就把我們倆變成忘恩負義的惡人!」冰清依然憤憤不平。
「冰清,你怎麼能這樣想。」何岱有些指責的意味。
「我怎麼不能這樣想。主子沒事就罷,倘若真有什麼事,我一定!」冰清話到一半就被何岱捂住了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性子直,禍從口出的這話可不是說說的。他們能在朝陽城安然定居,其中多少是拖了上官斯容的福,郭淳軒的事也不是因為上官斯容而變成這樣的。何岱很清楚,冰清這是錯怪了人家。
因為立場不同,夫妻之間第一次爭吵就這樣不歡而散。何岱被冰清驅趕出了房間,為了照顧郭淳軒,冰清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暇顧及,一心撲在了自家主子身上。
也許是冰清的無微不至的照料,也許是郭淳軒命不該絕。漸漸地郭淳軒臉色有了一絲紅潤。「主子,您終于醒了!而且也不燒了。」郭淳軒雖然虛弱但神志清楚,他見到冰清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是自己終于逃月兌了離凌天的囚禁回來了玉國︰「冰清你變的真多。好啊,沒丟咱們頤親王的臉。」郭淳軒笑的牽強。
「主子,還痛是嗎?」。冰清有些心疼郭淳軒的笑容。
「能活著,我還奢望什麼。」說著郭淳軒的眉宇間透著哀傷和落寞,他沒有告訴冰清至今他的雙腿沒有絲毫感覺。
「您要多休息才能恢復的快。先睡兒吧。」
正當冰清覺得可以為郭淳軒松口氣的時候,何岱帶回來的消息再次把郭淳軒推向了絕望的邊緣。何岱不知道郭淳軒醒了,在門口就跟冰清說了從鳴嘯城傳來的噩耗︰「出塵她……」
「不可能!娘娘怎麼會!」冰清難以置信的極力搖頭︰「這事兒不能讓王爺知道!」第一反應,冰清便要何岱對此守口如瓶。可惜,床榻的郭淳軒還是听到了︰「冰清,何岱!」
應聲夫妻倆立刻到了郭淳軒跟前︰「主子,您哪又痛了嗎?」。
「何岱,你剛剛說什麼!」郭淳軒顫抖的問向何岱,他一定是听錯了,一定是听錯了!出塵怎麼會死呢!
「王爺……」何岱不善欺騙,撲通的跪在地上不語。
「不!不會的!出塵不會死!出塵怎麼可能會死!」郭淳軒情緒激動,顧不得身上剛長的痂掙扎的就要起床。
「主子,小心傷口。」冰清本就心里不好受,看著郭淳軒這樣越發的難過,鼻子一酸就跟著落下了熱淚。誰也不希望這消息是真的,但是事情確實發生了……
「王爺,您不能自暴自棄啊!娘娘在天有靈肯定會傷心的。」冰清站在床旁勸了半天也不見郭淳軒喝一口水早已心急如焚。
「出塵都不在了,我還活著干什麼。」郭淳軒就像是被掏空靈魂的架子,他恨不得立刻就死。這樣他就不會那麼心痛……
「王爺若真的為了娘娘,就應該找出凶手!替娘娘報仇!」冰清看著一蹶不振的主子語激道。
「報仇……」郭淳軒一直重復著這兩個字,眼底的風暴來勢洶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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