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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澤山山腳,廂馱連成一線在等待著自己的客人,與之相對的是排成排站在山邊,擋在廂馱前的百余名築基中期的白衣修士,統一的衣著,打眼看上去就看得出他們是一個門派出來的。
他們身前,立著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他左右兩名女修各拿著一張畫卷,每走過來一人,就要對著畫像看上半天才放行,又不解釋是怎麼回事,搞的大家滿月復牢騷。
可人家人多勢眾又有金丹修士坐鎮,惹不起就只有忍了。好在對方也沒有做出太過分的行為,只是看上幾眼又不會掉塊肉,也就隨著他們了。
白染衣大模大樣的順著人流走,嚼著嘴里烤焦的豬蹄子回憶著到底在哪里見過這種衣服。她腳步忽然一頓,心里咯 一下,她想起來了,這不是和阮蕊兒在一起那十二名弟子穿的衣服嗎,他們是擎蒼派的
大家都走的好好的,她這麼一停就顯得特別顯眼,那名金丹修士對著她一指,她身邊的兩名女修就朝著白染衣走了過來。
「把臉露出來。」
兩名女修皆是冷若冰霜,一臉戒備的盯著她,白染衣心中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阮蕊兒又不是她殺的,就算有什麼禁咒在那女人的身上,擎蒼掌門看到的只會是香鱷,而不是她。
「要我幫你不成」見白染衣不動,其中一名女修喝道。
白染衣扔掉手中的蹄子,在衣襟上蹭著滿是油漬的手,慢悠悠道︰「道友何必動氣,我不過是怕嚇到你們罷了。」
此話一出,立刻把所有修士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就連廂馱上的龜老板們也不例外。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白染衣一陣無語,八卦的力量無論在哪里都是強大無比。
既然別人好奇,白染衣也不好不滿足,那種極強的求知欲她深有體會。抬起髒兮兮的手,她對著剛剛對她呼喝的女修低低道︰「是你要看的哦。」
那女修哼了一聲,認定她在耍花樣,展開手中的畫卷,態度十分堅決,一定要看。
白染衣不再吊人胃口,額前的長發猛的一撩,就露出了一張無比猙獰的臉。那女修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被白染衣紅黑相交的臉嚇了一跳。
除了嘴以下是白皙的肌膚,鼻子和左臉頰都是黑黑的,兩只眼楮上還覆著大片的紅色印記,輪廓古怪顏色幽深,一張臉又是紅又是黑的,簡直難看死了。
「好丑啊」
「我說怎麼有人弄那麼長的頭發擋著臉,原來長成這副樣子。」
「不會是邪修吧,我听說邪修練的邪功會把皮膚變成各種顏色。」
「兩位要看什麼會快些,我敢時間。」各種議論聲四起,白染衣淡定的將長發別到耳後,任人欣賞。
兩名女修雖不願多看她的臉,可錯放一人的罪責她們可擔待不起,只好硬著頭皮對照著手中畫卷看了又看,確定無疑之後,才放了白染衣過去。
走至那金丹修士身邊,白染衣就見他拿著一顆珠子對著自己轉了一轉,見那珠子毫無反應,金丹修士就沒在理會白染衣,對著下一個走過來的修士轉了起來。
「白道友,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見白染衣安然走了過來,陳壯迫不及待的跳下了廂馱,從連成排的擎蒼弟子間穿過,熱情的迎向了她。
白染衣呵呵一笑,恍若沒看到他眼中別樣的焦急,大聲問道︰「隊長,這里怎麼這麼多人啊,是哪個大門派的?是不是有什麼喜事,他們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呢。」
陳壯聞言眼皮直跳,這個惹禍精啊,人家門派死了個小姐,哪有什麼喜事
可他回頭一看卻愣住了,之前因為擔心白染衣沒死被這群來搜山的人逮到他看都沒看那些弟子的臉色,可現在一看還真如白染衣所說都有些喜色,雖然表情有些僵住了,但還是不難看出的。
「呵呵她倒是看得明白。」
「冷千,你開心也別表現的這麼明顯。」溫儒旭搖頭笑看涂冷千,似乎沒發覺自己的情緒也表現的很明顯。
他轉過頭看向有過一面之緣的白染衣,雖然那日她用長發遮臉,可一身別人學不上來的邋遢和痞氣,不難叫人認出是她,想必涂師弟也認出了這個說話大膽的女修了吧。
兩人從山道中走出,朝著金丹修士徐徐前行,腳步不急不緩,悠閑的可以。他們身後跟著四名抬著一頂無篷輕紗軟榻的弟子,面上均是掩也掩不住的喜色。心中全是一個想法,阮蕊兒死了,實在太大快人心了也不知是誰把她扔到了沼澤里,這種好人,可不要被逮到才好啊。
等這行人慢悠悠走到了金丹修士跟前的時候,陳壯已經拉著白染衣坐上了廂馱,在回程的路上了。那軟榻之上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阮蕊兒的尸骨無疑。唯有白染衣猜測,那軟榻之上,極有可能是條香鱷的尸首。
廂馱的木屋內,宋道友還昏昏沉沉的睡著,吳崑僵硬著身子坐直在椅子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牽扯到傷口就會鑽心的疼,叫他實在難以忍受。
而最叫他不能忍受的是那些人對白染衣的態度好了不少,自己倒是被排外了,他現在只能隔著隔音禁止猜想他們在說些什麼,一點聲音也听不到,該死的
禁制內,白染衣正唾沫橫飛的講著自己如何大戰香鱷,如何被人搶走了香鱷蛋,從滿心歡喜說到滿月復辛酸,除了她撿了一百多條香鱷和順走了幾十個儲物袋外,能說的都詳細的說了個遍。可就是不提如何殺了阮蕊兒,急煞了陳壯幾人。
肖青已經懶的听她說什麼了,一咬牙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酒壺遞給了白染衣,叫她說些他們想知道的。
白染衣掃了一圈這幾個可憐人,那十幾個弟子都是他們殺的,好處一點沒撈到,淒涼啊。有小酒喝,白染衣也略去了很多嗦的前綴,在半個時辰後,終于以一句話交代了幾人想知道的事情。
「我送她去喂香鱷了,不是親手所殺,他們查不到什麼,你們放心。」
陳壯板著的臉聞言略有緩和,只好沒留下馬腳就好,反正有畫像上那一男一女做替死鬼,他們倒是安全不少。
只是阮蕊兒隨身在側的十二名弟子都被他們殺了,還有人能畫出逃跑的那對男女,這其中必然有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只要不牽扯到他們的性命,都無關緊要。
「對了,那金丹修士拿著的珠子是什麼?」白染衣好奇的問道。
「引器珠是用來抓賊的,只要向其上打入一道神識,就可以用來尋找擁有相同神識之物。依我看,誰的身上有阮蕊兒的法器,那珠子就會在接近他的時候發出光亮。」肖青十分慶幸自己听從安排,將阮蕊兒的彩環拿出去做餌,否則她就慘了。
「呵呵,原來如此。」視線在幾人中轉了一圈,白染衣笑眯眯的打趣道︰「現在你們放心了吧,你們殺了那十二名弟子,我把阮蕊兒扔進了沼澤喂香鱷,誰手上也不干淨,你們還怕我會賣了你們不成。」
幾人聞言均是干笑了幾聲沒言語,各自出了禁制找了處地方打坐,知道了白染衣是殺掉如何阮蕊兒,他們就放心了不少。
誰都有份參與,就不用擔心有人會走路風聲。如此方法殺人,也不會引禍上身牽連他們,還算她不笨。
「隊長,任務完成了沒有,我這次出來可是血本無歸,還受了傷呢。」白染衣湊到陳壯身邊,可憐兮兮的說道。
陳壯皺著眉毛搖了搖頭,說道︰「白道友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吧。而報酬方面,我們事先也說好了,任務沒完成是沒有的。」一听她叫自己隊長就令他心里堵得慌,總會陷入邀請她任務的自責之中。
「我又沒死皮賴臉非要你給靈石,提這個做什麼。」白染衣低下頭不滿的嘀咕著。
「是我多言了。」陳壯閉起眼,決心不再看裝委屈的白染衣。
一路在無話,白染衣踏上九鱔山之後直奔了自己的住處,她要好好捉模一下怎麼處理撿來的那些東西才行。其他散修的倒是不要緊,擎蒼派的那些弟子和阮蕊兒的那些就不能不小心處理了,要是被人認出來,她可就慘了。
回到小樓,白染衣第一時間把葉湖三人叫出來商量,最後一致決定等風聲沒這麼緊了再處理掉,安全些。而其他的東西除了靈石外,被幾人分成了兩類,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能吃的不外乎丹藥,靈草和妖獸尸體,丹藥被白染衣全部收進了龍紋戒,靈草和妖獸則分別扔給了毛毛和小虎子。最後剩下不能吃的除了一些生活用具,多數都是些法器和法衣了。
別人穿過的衣服沒人喜歡穿,品階又不好,誰也沒要。在法器堆里挑來揀去,白染衣從中找出了幾件還過得去的防御法器分了三人,其余的都收了起來,留著有時間尋個地方擺攤去賣。
不知不覺折騰了一夜,四人誰也沒覺得累,各自抱著新到手的東西擺弄的開心。掛著床頭的小鈴鐺忽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正數著靈石的白染衣嘿嘿一笑,顛顛的向山邊跑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