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十二節 咄咄逼人

作者 ︰ 何小D

孟回出門已近半月,李杳杳每日捧著已有五個月大的肚子對著府內一切指手畫腳。孟管家先前得到主子臨走時留下的命令不要干涉如夫人,她想做什麼就都隨她,所以只要沒有大亂子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舒雲更是每日落得清閑帶著卷雲在府內各處游蕩串門。沒有人跟她對著干,李杳杳不過幾天便也覺著沒甚意思。人總是這樣,如果什麼東西得來的太容易反倒覺得不是好東西。當時從舒雲手里搶權時還以為會遭遇多大的阻力呢,沒想到那丫頭只說了句讓她務必珍重身體,就真的撒手不管了。而那個白璃芝這幾日更是連房門都不出,仿佛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她在當家一樣。

李杳杳思前想後決定親自去璃芝的小院拜訪她一下,如果不趁著孟回不在家中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以為自己這個孟府當家作主女主人當得穩穩當當了呢。打好主意後,她先將溢雲支去賬房替她查賬,然後隆重的梳妝打扮後,由珠翠攙扶著向璃芝的住處走去。當她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挫一挫白璃芝的銳氣的時候,璃芝正在窗下侍弄她的菊花,這幾株菊花都是孟福派人送來的,說是京都最有名的花圃培育出來的。璃芝自小就非常喜歡花花草草,所以對這幾株菊花愛得緊,每日都要瞧上幾回。

李杳杳一見到璃芝擺弄的花,心里更是來氣,這麼好的品種怎麼她房里偏偏一株也沒有。心里雖氣,可面上還掛著笑,上前扶起蹲在地上的璃芝說道︰「妹妹快起來,來看看姐姐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杳杳姐姐,你來了?」「這幾日爺不在,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我親自打點,難免疏忽了你一些,今兒好容易騰出空,特地來瞧瞧你,給你送些精致的點心。珠翠」「是。」珠翠應聲上前,將手中托盤上的一盤菊花糕遞到了璃芝眼前。「妹妹可不要小看這菊花糕,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先用上好的花生和薏米做成米漿,再將綠豆粉和新鮮的菊花瓣拌在里面蒸制成糕。這點心香甜糯軟還有清涼去火的功效呢」「真的嗎?那我要嘗一嘗。杳杳姐姐,你的手真巧還會用菊花做糕點,我也養了這許多菊花,你看看能不能做點心啊?」李杳杳假意看了一眼說道︰「妹妹你房里這幾株菊花可是上等品種,在江州難得一見的,用來做糕點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說到菊花,可不光能做點心,我昨兒還用陰干的菊花瓣做了兩個枕頭,要不也送給妹妹一個好了。」「真的嗎?真的送給我?」璃芝听說還要送自己東西喜出望外。「那有什麼真的假的,妹妹若喜歡我是什麼都可以送的。」李杳杳轉過頭喚了聲珠翠讓她帶著漫雲回去取菊花枕。漫雲本不想離開璃芝,可是看見璃芝連連點頭示意她跟著珠翠過去,她也不好不去只得快去快回。

漫雲剛剛離開李杳杳就像變臉一樣,將那幾個粗使丫頭打發到院外去了。璃芝邊吃糕點便問︰「杳杳姐姐,你還有別的事嗎?怎麼讓她們都出去了?」「什麼事?」李杳杳冷冷一笑︰「不知道妹妹可否讀過《女戒》《婦德》?」璃芝搖了搖頭。「那你是否明白什麼叫做三從四德?」看著璃芝疑惑的眼神,她又緊著逼問︰「如果這些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七出之條?」璃芝終于遲鈍的發現李杳杳不太對勁︰「什麼是七出之條?」「姐姐我也沒時間一條一條的講給你听,你只要知道但凡嫁為**的女子若犯了其中一條,其夫家就可以休妻哦,我忘了,你大概也不明白什麼叫休妻吧休妻就是從今以後你跟這孟家再無關系,我們用不著管你的死活了,懂嗎?」。「你……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璃芝一張小臉煞白顫抖著問。「為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嫁入孟府以來可有孝順過家中長輩?可曾為孟家延續香火?可有對孟家生意有過一分幫助?可曾為夫君分擔過一絲一毫?」李杳杳秀美的五官扭曲在臉上,璃芝縮在一旁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阿回說,這些都不用**心。」「不用你操心?還是怕你亂操心回了祖宗百年家業?就算用你,你會什麼?這孟家當家主母你可能擔當得起?小丫頭,伯淵不過是看在你那死了的姐姐的份上才這麼養著你,不然你這有爹生沒娘養的丫頭憑什麼在孟府吃好的喝好的?」璃芝紅著眼眶雙手握起小小的拳頭︰「你胡說我有爹爹,也有娘親。阿回才不會嫌棄我」「是嗎?你那爹爹哪里還記得有你這個女兒,這些年來你可還曾見過他一面?」「這些都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什麼你的事我的事我告訴你,我肚子里這個是伯淵的第一個孩子,是孟府的下一任家主,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是注定大富大貴被人敬仰的,可是現在呢所有人都在笑話他,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白璃芝被李杳杳臉上猙獰瘋狂的表情嚇了一跳,搖搖頭沒有出聲。「因為他的娘只是個侍妾,沒名沒分……而你,佔著孟夫人這個頭餃卻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我會給阿回生孩子的,他說我還小長大了就可以生孩子了」「不不不」李杳杳擺了擺手,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璃芝︰「你永遠也不能為他生孩子,因為他不愛你,他不會要你,他愛的是你的姐姐他現在對你好,照顧你,要你做他的妻子都只是因為他答應過你姐姐要對你好。無論是一年、十年、還是一百年,你永永遠遠都不過是個替身罷了他永遠不會愛你……」璃芝激動站起身來︰「騙人騙人騙人阿回他愛我你是大騙子,我要告訴阿回你是大騙子」李杳杳見她神情激動,便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用力握住。璃芝一時吃痛便要向外抽出自己的手,怎知李杳杳握得很緊,一時情急便用另一只手推了她一下。璃芝人小身嬌並無多大力,李杳杳卻借著她這一下,倒向一旁的桌上,又從桌上跌落在地,大聲的呼起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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