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十九節 觸景生情

作者 ︰ 何小D

直到酉時三刻璃芝和初七才回到客棧,二人累得要命也沒什麼胃口,只讓掌櫃的準備熱水想要沐浴。初七洗好澡換上了干淨衣服,正準備上床打坐練功。忽然听見隔壁叮叮當當一陣響聲,于是起身出門來到璃芝房前敲了敲門︰「璃芝,你睡了嗎?」。「還沒有」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璃芝一身淡粉色中衣外面虛搭著玫紅金線織錦褙子,濕淋淋的長發垂在腦後,一張小臉白里透紅,顯然也是剛剛沐浴完畢。「我听見有聲響,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呢」璃芝將初七讓進屋里,「我剛想把那把實木圈椅挪到窗前,不成想太重了險些把自己砸了。」初七看看外在地上的椅子哭笑不得︰「怪不得這大動靜,要叫掌櫃的听見了還以為你要把他這房子拆了呢」璃芝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也不反駁。「那椅子好好地也沒惹到你,你做什麼非要挪人家啊」初七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把椅子扶起放在了窗前。璃芝不客氣的跪在椅子上將窗戶打開,支著下巴向窗外看去︰「初七哥哥,你來看今天晚上的星星多漂亮啊」原來就是為了看星星啊初七心里一陣月復誹,小丫頭沒見識,在窗邊看星星有什麼了不起的想著便抄起掛在一旁的披風給璃芝系好,讓她抓牢自己,一手環過她的腰從窗口跳出,借著窗外大樹幾番跳躍便上了屋頂。

起初璃芝嚇的不敢睜眼,過了一會覺得夜風吹過陣陣清涼,睜開眼抬頭便是滿天繁星。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顆。璃芝拍手叫好︰「初七哥哥,你真厲害你是我見過武功最高的人」初七雖然從小習武,但因性子頑劣,所以這些年下來也只有輕功還能看一二,二師父沒少因為這件事罵他。因此當下听了璃芝贊美就覺得自己多年努力終于得到肯定,再看璃芝就像看到知己一般。可他又哪里知道璃芝平日足不出戶,他是她生平見到的第一個在她面前施展輕功的人。

「愛哭鬼,你很喜歡看星星嗎?」。璃芝點點頭︰「嗯,姐姐以前跟我說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講給星星听,星星就會把這些煩惱從我身邊帶走。」「這你都相信?那你姐姐沒說星星把它帶到哪里去了?」初七嘲笑道。「當然是放到月亮里去了姐姐說世上的人有很多煩心事,有時候月亮會被這些煩心事填滿,所以每個月初一月亮都會躲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將它們清理干淨,然後再回來繼續裝。」初七看著璃芝認真的小臉喃喃的說︰「你姐姐……一定很疼你吧?」「當然,姐姐……對我最好了……」可是那麼疼自己的姐姐現在不知道在哪里呢,璃芝黯然的低下頭。初七察覺到她不開心便問她怎麼了。璃芝歪著頭看著初七問︰「初七哥哥,你有爹娘嗎?他們對你好嗎?」。初七愣了一下喃喃說道︰「當然有,這世上誰沒有爹娘呢?可是我卻從沒見過爹娘。」璃芝這才想起平日里初七都是對她說自己是被師傅養大的,到從未听他提起過爹娘,原來他與自己都是一般可憐的人,好歹自己還知道父母是誰,他卻連一面都不曾見得。想著便伸手拍了拍初七頭頂給予安慰,又輕聲說道︰「今日我見栓娃爹娘丟了他那般著急,找回了他又氣又罵,又打又哭,卻還是很羨慕。栓娃他娘……喊他心肝肉呢」「是啊,那個小胖子真是幸福。愛哭鬼,你爹要將你嫁給老頭子你恨他嗎?」。璃芝用手絞著衣角,半晌才說︰「初七哥哥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並不是為了逃婚才離家出走的,我爹爹也沒有將我嫁給什麼老頭子……」然後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身份遭遇說與初七听了,只隱去自己離家出走是要找孟回這一節,而說自己是因為府里有人要害自己才逃出來的。

初七一直與師傅隱居在山谷之中,並不知曉世事,所以對白駙馬、長公主、孟回等出現在璃芝故事里的人物並沒有感到太吃驚。只是乍一听她已成親,說不清為什麼心里有一些空落落的。「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總是說起阿回、阿回的,原來他是你相公啊可是你爹爹娶了你母親又娶了公主,還把那麼小的你和姐姐一起嫁人了,你就一點都不怪他嗎?」。「當然不會,不論如何爹爹都是爹爹啊如若沒有他與娘親又怎麼會有我和姐姐,所以我不會怪他的。」是啦,初七听了璃芝的話以後縈繞心中多年的心結竟一時間打開了,原本他一直在意自己是被父母遺棄的事。此時卻覺得璃芝說的很對,爹娘就是爹娘,縱使有一千一萬個不是,仍然是他們給了自己生命。如果沒有他們,自己連生命都沒有,又談什麼抱怨、怨恨呢也許是他們被人追殺了,也許是他們太窮了,也許……這千百個也許總有一個是他們將自己遺棄的緣由,不然世上會有哪對父母會忍心扔掉自己的親生骨血呢?想通了這些,初七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只想房上梁下的跳上幾回。滿心的歡喜無處宣泄,便一伸手摟住璃芝在她額上麼的親了一下。璃芝嚇了一跳,紅著臉怪叫了一聲,伸手就要打初七。初七也不躲,只是朗聲大笑︰「你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哈哈」璃芝怕別人听見又忙著堵他的嘴,兩個人在屋頂上鬧作一團,沒一會就都將煩心事忘得一干二淨。

鬧累了兩人都安靜了下來,肩並著肩一起看星星。「喂,愛哭鬼,你想不想你爹爹呢?」「想啊,我已經四年沒見到他了。姐姐說出嫁從夫,不讓我想他。」初七立時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說︰「我告訴你啊,以前我在酒館里听說書的時候,那故事里的太太、夫人在夫家受了委屈都是帶著孩子回娘家。你沒有孩子,帶著丫鬟回娘家也是一樣。不如……我陪你回家去看看你爹爹吧」「看爹爹?」璃芝張大了嘴,她從未想過這件事,可是……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見他了,「好吧,我們就去京都看爹爹,然後再去你家找漫雲」初七拍手叫好︰「太棒了早就听說京都八街九陌,繁花似錦,這一次我們可要好好耍上一耍。」璃芝收他情緒感染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夜已漸漸深了,但兩個人還是不想回房,一起說鬧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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