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三十六節 仙女姨母

作者 ︰ 何小D

向楚來到馬廄時璃芝和映娘已在馬車上等他了,小喜和紅寶兩個人都紅著眼楮在馬車邊站著。小喜見向楚過來抽噎著說道︰「向大夫,你們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小喜畢竟是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雖然嘴碎了一點但是性子倒是直率純良,這幾日照顧璃芝飲食起居對她早有了感情,對向楚也是有著滿滿的崇拜,因此此時听說他們要走,心里很是不舍。向楚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給小喜說︰「這個拿著回家吧,好好照顧家人。」小喜見他如此淚水又再次流下來跑回馬車邊哭道︰「姑娘姑娘」璃芝早就在車廂里哭得稀里嘩啦,此時听見小喜哭著叫自己,早就忍不住從馬車出探出身子來,「小喜……小喜……我舍不得你……嗚嗚……」向楚見她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好不可憐,上前將她按回車內勸道,「你不要這樣,你越是這樣小喜越是傷心。」「向大哥我們帶著小喜走好不好?」「胡鬧她老子娘都在此地,又沒有賣給我們,怎麼能把人帶走?」映娘也勸道︰「姑娘,人生何處不相逢,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說著將自己的手中的小布包從換氣窗遞給了外面的紅寶,「紅寶這是我的一些首飾體己,今後也沒有用處了,你拿回去換了錢贖了身回家好好過日子吧。」「夫人……」「莫要再叫我夫人了,以後好好珍重。」

向楚見差不多了,怕陳家兄弟藥勁兒過了又來尋麻煩,就揚起馬鞭將車趕了出去。小喜和紅寶兩個人拉著手跟在車後一直跟了很遠,璃芝不敢再看小喜,只得埋在映娘的懷里哭泣。向楚側身對車里的映娘說道︰「娘子,我在離這里不遠的鷹嘴山有一位故人,她一個人在那里獨居也是孤單,不若送你去那里與她做個伴。以後無論是清修還是其他都隨你可好?」「多謝恩公,就如你所說的吧。」正說著話忽然听到身後馬蹄聲陣陣,「映娘映娘」陳玉松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原來是陳玉松藥勁兒一過就追了上來。向楚看了他一眼對映娘說道︰「他能不畏我的威脅追你過來,可見還是對你有真情的。你可考慮好了?」「恩公且將車停下讓我與他說幾句話。」向楚將車停在路邊。陳玉松打馬追上,見到車停一陣狂喜。一跳下馬就要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向楚將他的手隔開,陳玉松剛要開口就听見映娘在車內說道︰「陳公子請回吧。你我二人此生有緣無分,今後還是不要在有執念了。」「映娘,你還恨我嗎?」。「不恨了,也不愛了。貪嗔痴恨愛惡欲皆是凡俗之擾,從今後映娘自是不會再有這些個煩惱了。也請陳公子多多珍重吧。」陳玉松听得她一番話無欲無求,波瀾不驚,知道她已是心如死灰,也不再強求,只是含著熱淚說道︰「映娘,我知道此生我陳玉松欠你的太多了,也還不了了。如果再有來生,我一定會在二弟之前認識你,愛護你。」說罷轉身上馬,再沒回頭的走了。映娘卻在車內幽幽一嘆︰「若有來生,我再不想遇見你們兄弟二人。」

就這樣三個人趕了兩天的路,終于到了鷹嘴山。因為山路難行他們就將馬車寄存在附近農家,徒步往山腳走去。原來這個鷹嘴山甚是荒蕪,上面幾乎沒有太高的樹木,只有零星的幾片野草也因為是冬天所以一片枯黃。山不算高,因為太過荒蕪所以也沒有人煙,山頂形狀如倒鉤一般,因此得名鷹嘴山,山體多為黑褐色的岩石,遠遠看上去有些嚇人。「這個地方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映娘你要住在這里那以後多寂寞啊」映娘笑著說道,「人再多的地方若是沒有一個懂你的人,內心空虛,周遭再熱鬧也是寂寞的,此地雖然荒涼,我卻可以清淨悟禪,參悟人生,自得其樂,心中卻是滿足快樂的。」璃芝雖然听不太懂她的意思,但也明白她是願意住在這里的,便不再多言。這時候只听見一陣明快的笑聲傳來,可是璃芝環顧四周並沒有人影,不由得一陣心里發毛躲在了向楚身後。那個聲音笑過之後說道︰「原來倒是個有悟性的說的甚好說的甚好深得我意」向楚皺著眉頭說道︰「姨母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嚇唬人了」話音剛落一個白衣女子也不知從哪里「飛」了出來,看的璃芝目瞪口呆。那女子落在向楚對面,捏了捏他的臉又拍了拍他的肩,又讓璃芝一陣心驚膽戰,這個女子死定了,向大哥脾氣那麼差,肯定會發火啦誰知向楚只是皺了皺眉頭,「姨母不要鬧了,這位是娘子是我送來給你做伴的」「啊呀呀,你是小楚?我還以為是向霖那個兔崽子呢」說著也不管別人就圍著璃芝和映娘轉了兩圈,嘖嘖嘆道︰「人人都說向霖是個風流的,你是不解風情的。沒想到今**居然也帶著姑娘來看我一次帶來兩個不說,這兩個還一個是小丫頭一個是小姑子,我說大外甥你可比你那個弟弟厲害多了啊」那打趣的眼神看的向楚渾身不自在,璃芝卻覺得有趣,毫不怕生的走過去拉過她的手,這時璃芝才看見這個女子瑰姿艷逸,明媚妖嬈,看上去雖有一些年紀了,卻不顯老反而多了一種成熟的韻致,再細看眉眼間與向楚倒有三分相似之處。適才听向楚喚她「姨母」,想必骨肉至親總會有這容貌相似的地方。那女子見璃芝呆呆的看著自己,一張小嘴微張,傻不愣登的倒也可愛不由得 哧一聲樂出聲來。璃芝緩過神來小心地問道︰「仙女姨姨,你剛才是從天上來的嗎?我好像看見你飛了啊」那女子見她長得燕姿俏麗,說話雖是懵懂無知卻將自己捧成了仙女,不由得大為喜愛。她轉過頭去看映娘,雖然一頭青絲已斷,但是容貌清秀,神色沉穩,一看也是貌婉心嫻的女子。她一時高興便一手拉著一個笑道︰「你們兩個做我的外甥媳婦可好?一大一小,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太好了」向楚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瞪著她說︰「姨母不要鬧了,沒的叫人家看笑話,還是長輩呢,一點樣子都沒有」那女子一翻白眼︰「那你呢成日里冰著個臉,一年半載也不來看我一回,來了也不說好話,還兩手空空不帶禮物,哪里又有小輩的樣子了?」向楚也不與她爭辯,只將此番來意告訴給她听。那女子听完後又打量映娘一眼說道︰「既是如此從今後你便跟著我吧這世間男子又有幾個是好東西,那般人才不要也罷。咱們女子自個兒也能活得好好的,何苦在他們那里低眉順眼的討生活呢」映娘一听這話知道她也是個有見地的,想法與旁的女子大不相同,怕是年輕時也有些故事,便點頭道︰「映娘也別無所求,只想找個清淨地方生活,再也不想插足這紅塵俗世了。還要多謝前輩收留。」「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沒的把我叫老了。我閨名中有一個梅字你就叫我梅姨吧。」「是。」映娘俯身向她行了一個大禮,梅姨托起她說︰「你既已拋卻以往俗事想要清修,以後也不要再叫映娘了,便叫做忘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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