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四十節 錦繡公子

作者 ︰ 何小D

到了錦繡山莊,向楚與璃芝並沒有見到錦繡公子和老莊主,就被安排住進了山莊西面的小園子里。那園子正門是個拱形月亮門,上有一塊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神仙居」,一進門眼前是一道翠嶂,繞過翠嶂左右各有兩條青石鋪就的小路,領路的人帶著他們撿了了左面那條路走。路旁盡是些奇花異草,嘉木秀林,還有一些矮株花草上籠著紙罩,想是天氣太冷,那花草又金貴才這樣想法子保暖。再往前走了半盞茶時間,耳邊便漸漸听得叮咚水聲,又走了幾步看見前方有一大橋橫亙,橋下順著高低起伏的地勢起了一個小小水閘,閘起橋下就是一片水塘,閘落下就形成了一個小型瀑布,過了橋行至高處,在回首來處,只覺得好似在世外桃源行了一遭。那帶路的僕人也不抬頭,行了一禮說道︰「我家少莊主交代了,向大夫與姑娘都是貴客,只是今日俗務在身不便接待。晚間再為二位接風洗塵,眼下還請您二位住在這里,里面自有服侍的人,有什麼需要盡可跟他們說。」向楚點了點頭就朝前面走去,璃芝道聲謝後向前看去,只見上面三間清廈相連,四面出廊,青牆碧瓦,房前兩處大花棚立著,因是天冷上面只纏著些半綠不黃的藤蔓。那屋內丫鬟早就迎立在門口,總共四人皆是一色一樣的服飾裝扮,個個都是眉清目秀。

璃芝看著眼前景致,並不比先時在孟府的華貴,卻又有另一番清雅風韻。向楚剛要進房又轉過身點頭示意璃芝過來,他彎對著璃芝耳語道︰「不要亂說話,不要惹麻煩,不要管閑事。」因為離得太近,所以向楚說話呼吸間的氣息正落在璃芝鬢邊,暖暖又癢癢的,璃芝下意識的用手撓了撓耳朵,撅著嘴點了點頭,哼,不要這樣不要那樣,肯定是嫌我麻煩了。向楚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緩緩走進靠左邊的房間里,只留下一句淡淡余音︰「乖乖听話,過兩日到了你的生辰我自會帶你出去玩耍的。」璃芝聞得此言,喜出望外,將自己的小包袱一甩一甩就跟著丫鬟進了靠右邊的房間。剛一進屋,一個丫鬟就接過璃芝的包袱幫她放好,另一個端來熱水給她擦臉。兩個丫鬟都年約十七八,面容有些形似,都是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看上去十分討喜。「二位姐姐怎麼稱呼啊?」兩個丫鬟忙低身福了一禮︰「姑娘,奴婢們可是擔不起你這一聲姐姐的。奴婢叫凝露,這個是奴婢的妹妹凝霜,在向大夫那邊伺候的是雪晴和雨晴。姑娘要是有哪里不喜歡、不習慣都可以跟奴婢說。」璃芝一雙大眼嘰里咕嚕的轉了轉,討好的對凝露說︰「凝露姐姐,你們這個神仙居里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帶我去好不好。」凝露看她那個樣子不由得撲哧一聲樂了起來,「姑娘好生貪玩啊。不是奴婢夸口,咱們錦繡山莊哪一處不是好玩好看的?只是眼下年節將近,莊內外人多了起來,少莊主知道向大夫愛清靜,才將您二位安排在這安靜的神仙居。眼下還是太冷了些,若是姑娘能在這住到明年開春,奴婢保管你玩的樂不思蜀。」「明年?那怎麼行我是要趕緊回家的。等向大哥給莊主治好了病,我就要走的。凝露姐姐,你們莊主真的是被他兒子氣病了嗎?」。那兩個丫鬟一听他提起少莊主的事情均是面有難色,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璃芝見狀也不勉強轉而把話題引到別處去了。

到了晚間,來人稟告說少莊主要在暗香居宴請二位貴客。向楚璃芝二人換了衣衫,又帶了凝露凝霜,一行人去了暗香居。這暗香居也是錦繡山莊內的一處園子,正是莊主平日里宴請客人的地方。向楚他們到的時候園內正堂上早已擺好酒宴,一位白衣男子正侯在一旁,見到向楚連忙上前拱手行禮︰「景卿兄,一別數年你還是風采依舊啊。」向楚回了禮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寒暄,那個男子似是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也不以為意。那男子一轉身瞧見了璃芝,先是為她容貌吃了一驚,但是轉瞬間就恢復正常,也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就是白姑娘吧,請快快入座。」向楚見璃芝不知所措的樣子開口說道︰「這位就是少莊主,你不一直說想見識見識錦繡公子嗎?」。璃芝恨他將平日里私下戲言當著人家的面說了出來,不由得紅著臉剜了他一眼,上前福了一禮︰「少莊主好。」那少莊主也不見外,哈哈笑著回了禮說道︰「不要少莊主來,少莊主去的,我們錦繡山莊從來只有那一個老家伙是莊主,我可不是。在下姓宋單名一個樓字,姑娘若不嫌棄也可喚我一聲居平。」璃芝點頭稱是。就這樣主客又推讓了一番才入了宴席。

坐好之後,璃芝悄悄的打量那個宋樓,今日他穿了一襲瓖著淡青色滾邊的的銀白色深衣,頭上梳著白玉冠。臉色很白,雙目細長,眼角微微向上挑,個子很高,但是總給人感覺他好似弱不禁風一般,不是說他文武雙全的嗎?怎麼看上去病怏怏的。向楚見她眼光錯也不錯的盯著人家看,忍不住咳了一聲。璃芝回過神來,心虛的偷瞄了向楚一眼,今天他仍舊是一身黑衣,論五官,論身形,向楚都是璃芝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孟回雖也迷人但是卻是勝在那股子儒雅的氣質,若單論長相還真沒有人能比得上向楚。宋樓見璃芝先時盯著自己看,又盯著向楚看,不由得覺得這小丫頭有趣得很,忍不住也多看了她兩眼。沒想到就這兩眼也被向楚發現了,第一次先開口與別人攀談︰「今日听你家下人說你很忙,怎麼?忙著娶親了?」宋樓苦笑一聲︰「景卿何時也學會調侃人了?我的事你還不是最清楚的,只不過是走投無路了尋的笨法子罷了。不過真說起來,我倒的確有事向你請教呢。」向楚听出他的認真,便抬眼仔細听他說話。「也不知你在錦城這幾日可注意到了,最近越來越多的倭人道這里學藝,定居,雖說他們並無異動,但始終非我族人,其心難測啊」向楚點了點頭,「確實見了不少。這兩年沿海諸城均受倭寇騷擾,也難怪你為此事憂心,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只是眼下錦城這些倭人倒也循規蹈矩,讓人尋不著錯處。今日我與王大人商議要限制倭人入境,只是這事似乎還牽連朝內不少官員的利益,著實有些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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