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四十二節 琉璃小築

作者 ︰ 何小D

璃芝一點一點的睜開眼楮,發出一聲驚嘆︰「哇」沒想到這里居然別有洞天,眼前是一片被群山環繞的谷底,左右兩邊都是高大的山,山頂高聳入雲,遠遠可見頂端積雪。因是谷底氣溫偏高,山體朝向谷內一側的積雪融化匯成水流,水流順著刀劈一樣的峭壁流淌下來,仿佛青龍吐涎,在谷底形成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溪底滿是五色斑斕的小魚,魚兒吐出的水泡似一串串珍珠拋在水面上,泛起微微漣漪。溪邊幾桿翠竹環繞著一間小屋,四周長滿了低矮的樹木,那樹璃芝也叫不上名字,竟是從未見過的品種,樹上開滿了粉色的花兒,香氣清甜,遠處看過去好似樹頂飄著朵朵粉雲。「向大哥,這里好漂亮啊比錦繡山莊的神仙居還好看。」向楚拉著她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這個山谷是我少時無意中發現的,這麼些年來從未有第二個人來過這里。我原想著等到以後老了,就一個人躲在這里誰也不見。這個山谷四季如春,無論山外天氣如何這里總是風和日麗。今日是你成年生辰,我也沒有什麼好禮相送,這里是我心中最寶貴的秘密,我就把它送給你。以後無論何時你都可以來這里,那個小屋是我這幾日加緊搭出來的,有些簡陋,若是有什麼不妥你再自己添置就好了。」璃芝緊緊攥住向楚衣袖,「向大哥,你說……你說你把這個山谷送給我?還有這個小木屋?還有這些花和魚?」向楚臉色微有些不自然︰「按說這些東西也並不是我的,只是既然只有我知曉,那麼我便做主都送了給你。」「哇太好了」璃芝開心的那些花樹下跑來跑去,驚得樹上小鳥紛紛飛走,撲騰下的花瓣落了璃芝滿頭滿身。

谷底氣溫很高,璃芝又跑了一會,所以熱的出了些汗,抬手就要將斗篷解了月兌下。向楚攔住了她,「剛出了汗,不要再吹著風了。」可這谷底哪里有風,向楚不過是醫者本能太過擔心罷了。璃芝偏著頭踮起腳尖摘下一朵花來仔細端詳,只見那花雖小卻是層層疊疊好多層花瓣,越向外花瓣顏色越深,花蕊處則是純白色的,整個看起來玲瓏剔透甚是討喜。「向大哥這是什麼花啊?」「我也不清楚,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覺得漂亮摘了幾朵出去問了山外居民竟從沒人見過,後來回去翻了幾日古書典籍也沒查到。五年前本想試著將它移植到外面也沒有成功,看來是只有這里的土和水才能適應它的成長。最奇特的是這樹一年四季都是開花不見長葉也不見結果。」「沒有名字啊那我叫它琉璃花,你說好不好听?然後這個山谷就叫琉璃谷好不好?」向楚听了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就噙了一絲笑意,「那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說著邁步朝那小木屋走去,璃芝跟著繞過青竹,就見那小屋上掛著一塊木匾,上面不知道是用什麼刻了「琉璃小築」幾個字。璃芝頓時覺得心里暖融融的,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甜蜜,她轉過頭對著向楚甜甜一笑,鄭重的說道︰「向大哥,這個山谷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也不許哦」「你真的不會跟任何人說?孟回呢?」「當然不能說,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啊」向楚听了她這話,心里很是開心,又帶著她進那木屋里看了看。房內倒是如他所說一般十分簡陋,只有幾樣木質的簡單家具,做工也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趕制的。璃芝想到向楚平日里為人冷淡清高,髒一點的地方都不願意去,此時卻為了自己做這又髒又累的粗活。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拉起他的手看,怪不得剛才他牽著自己的時候就覺得他的手比往日粗糙,原來上面有好多小傷口,有許多明顯是木刺扎的。初七原就跟她講過他的兩個師傅最是怪異,大師傅有潔癖,二師父愛臭美,但是共同一點就是他們都很愛惜自己的雙手。尤其向楚因為常要用手替病人號脈針灸,推拿穴道,所以為了保持手的觸感敏銳,怕生繭子就連劍術都沒有練過,此時他卻為了自己將手弄成這個樣子。璃芝一時感動,眼淚就要往下掉。向楚見她如此想要安慰,卻又礙于平日自己的架勢威嚴,只得別扭的說︰「不要哭,哭了就變丑八怪。」璃芝听了他的話揉揉眼楮,瓦聲瓦氣的回道︰「誰哭了?你才是丑八怪呢」

兩個人又出了屋,在花海中說了會子話,就听見璃芝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向楚好笑的看向她,璃芝紅著臉嗔道︰「看我做什麼?今早起我什麼都沒吃又跟著你趕了這麼久的路,現在才餓,很厲害了吧你不餓嗎?」。「既餓了,那我們出去吃飯吧」璃芝失望的說︰「要出去吃啊我以為要在這里吃呢」「這里沒有準備開伙的工具,下次我們帶好了東西再來這里吃吧。今天可是有人要請你去錦城最好的酒樓吃飯呢」「誰啊誰啊」璃芝听得此言又好奇的問道。向楚也不耽誤時間邊走邊說︰「你在錦城認識幾個有錢人啊?還能有誰?」「啊是宋大哥他的病好了嗎?我們去哪里吃啊」璃芝滔滔不絕的問了一路,向楚卻不再回答,只是順著來時的路加速趕回了錦城。璃芝趴在馬車上向外看去,那幾座圍繞山谷的山已經漸漸看不見影子了,她不由嘆息了一聲︰「下次什麼時候能來啊?」趕車的向楚聞得此言輕輕一笑,揚手一鞭將馬車趕得更快了。

馬車趕到錦城繁華的街道時已經約莫申時了,向楚將車停在了一處名叫華泰的酒樓,就將璃芝從車上扶下。進了酒樓一眼就見到了宋樓平日的貼身小廝,那小子上前行了禮說道︰「向大夫和姑娘怎麼才來,讓我們爺好等啊。」說罷也不等向楚他倆答話就起身將他二人領到樓上包房。包房里的宋樓早就等得不耐煩,好容易見到人上來一下子連禮都顧不上就撲到向楚身上一把抱住了他,「哎呦我的好景卿你們怎麼才來啊」說著轉身又要去抱璃芝,卻被向楚一把揪住領子扔到了座位上。宋樓也不生氣整了整亂了的衣服就夸道︰「阿璃今兒可真漂亮啊宋大哥听說今兒是你十五歲生辰,所以特意在這里備下了一桌酒席給你慶生。」「謝謝宋大哥」璃芝規矩的行了一個禮,兩只眼楮笑得完成兩枚新月。宋樓見她笑得開心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陣暢快,豪爽的說道︰「不要跟宋大哥客氣,想吃什麼可勁點吧你宋大哥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向楚鄙視的看了他一樣,他絲毫不受影響的接著說道︰「你不用管景卿,他嘴上總說錢財是身外之物,其實……」說著瞄了向楚一眼,故意用手掩住嘴邊像是怕他听見一般,但是聲音大的怕是外面的人都听得見,「其實,他是嫉妒我年輕英俊,又有錢」璃芝見他滔滔不絕的要一直說下去,忍不住打斷他︰「宋大哥,我好餓,能不能先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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