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初蕊讓璃芝月兌了鞋坐到自己身邊,又細心的用錦被將她下半身蓋好怕她受涼。「哪里那麼矯情?住在哪里還不是一樣?」
「那你怎麼了嘛你說給我听啊」璃芝嘟著嘴撒嬌道。
「璃芝,你的阿回相公對你可好?」
「很好啊」
「昨日里我听人說他……他除了你還有一房妾侍,你……你可介意?」劉初蕊猶豫著問道。
璃芝想了一會兒,認真的回答道︰「我也說不清楚。起初我是不喜歡阿回再娶親的。可是姐姐走了以後,家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他又經常出門,所以我就想,若是再來一個姐姐的話就又多了一個親人啊,到時候我就不會那麼孤單了。可是……初蕊姐姐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哦,我不是很喜歡杳杳姐呢她好凶的」說完將自己的頭埋在劉初蕊的懷里拱了拱。
劉初蕊將她扶起,把被她蹭的亂七八糟的發髻打散,又慢條斯理的將她的頭發梳順。「璃芝告訴姐姐,你愛他嗎?」。
「當然。」璃芝被劉初蕊梳頭發梳的很舒服,兩只眼楮眯了起來,像是一只曬了陽光的小貓咪。
劉初蕊看著她的樣子不禁寵溺的一笑,「你知道什麼是愛麼說的這麼順溜,也不害臊」
「我當然知道了愛就是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看不到他時會想他,看見他時害怕離開他;有好吃的的時候就想著讓他也嘗一嘗,有美麗的地方的時候就想著讓他也看一看;為了他哭為了他笑,為了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誰給你說的?」劉初蕊瞪著眼楮不可思議的問道。
璃芝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臉,「沒有人告訴我,這只是我自己的感覺而已,難道不對嗎?」。
「對的,璃芝也是個大姑娘了。懂得怎麼樣去愛了。」劉初蕊愛憐的模了模她的臉蛋,「璃芝,姐姐很羨慕你呢」
「為什麼?」璃芝滿臉的不解。
劉初蕊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吩咐丫鬟將她的古琴取來。她轉首對著璃芝笑道︰「璃芝,姐姐教你唱一支歌可好?」
璃芝連忙也從榻上下來,「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羨慕我呢」
劉初蕊燦然一笑,「自然是因為璃芝你愛的人也正好愛著你。不要覺得這樣的緣分很普通。要知道這世上這麼多人,我們若是錯過一步、錯過一時,那麼那些原本屬于我們的緣分就與我們擦肩而過了。早一分晚一分,近一步遠一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
璃芝沒怎麼听明白她這一番長篇大論,但也隱隱明白她是因為宋樓的事,再看見自己與孟回感情很好,所以一時哀怨。因此璃芝借著她要教自己唱歌的由頭,趕忙將話頭差過。于是兩個人在房間內彈彈唱唱不知不覺過了一個上午。
眼看過了午時,璃芝也在劉初蕊這里簡單的用了些飯食。凝露便上前說道︰「白姑娘不如我們回去吧。劉小姐與您說了這一會子話,想必現在乏得很了。」
璃芝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劉初蕊說道,「瞧我,都忘記了姐姐身子還不舒服呢。幸虧有凝露提醒,那姐姐便歇一會子吧。晚些時候我再來陪姐姐。」劉初蕊笑著點點頭,並讓外面的幾個婆子將她送回神仙居去。
璃芝幾人剛出神仙居沒多遠,就見一個身著藍布襖的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向這邊跑來,急匆匆的沖著璃芝福了一福,「白姑娘,向……向大夫叫奴婢來請您去一趟搖香居。」
凝露大聲斥責道︰「你莫要胡說搖香居乃是莊內歌姬居住表演的地方,向大夫怎麼會約白姑娘去那里呢你是哪個院里伺候的?」
那小丫鬟一听凝露的話竟然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凝露姐姐,奴婢是搖香居里侍弄薔薇園的小丫鬟潤禾。剛才……剛才院子里來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公子,他跟奴婢說他是向楚大夫,要奴婢來請白姑娘過去敘話。白姑娘開恩啊,奴婢沒有撒謊,前些日子向大夫進莊子的時候,奴婢因為好奇偷偷跑去看了一眼,所以認得向大夫的長相,那人確實……確實是他沒錯的。」
璃芝笑眯眯的讓人將那小丫鬟扶起來,轉身跟凝露說道︰「不必大驚小怪的,興許是向大哥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吧,我們就去看看吧。搖香居在哪里,我還沒有去過呢」
凝露略一思忖,許是向大夫真的有什麼事情想背著孟回跟璃芝說,所以才約在別的地方呢。所以便軟聲勸慰了那個嚇壞了的小丫鬟幾句,讓她帶著一眾人朝搖香居行去。
因為老莊主夫人,也就是宋樓的娘親大人,平素喜歡唱曲練舞,所以老莊主就在山莊內單獨設了一個搖香居,養了幾個歌姬平日里陪著莊主夫人彈彈琴,唱唱歌。後來莊主夫人過世後,這院子便漸漸沒有人來了。上了年紀的歌姬早就被遣出去嫁人了,後來還是宋樓又挑了幾個身世可憐的女孩子,又進了搖香居,平日里研習歌舞,遇上莊里宴請貴客,也好出來獻一段歌舞表演。
搖香居並無什麼特別,既不如神仙居清靜幽雅,也不如暗香居華麗璀璨,只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帶著幾間抱廈樓閣罷了,唯一特別之處就是里面有一個小小的薔薇園。只是此時天氣寒冷,薔薇園里哪有那「不搖香已亂,無風花自飛」的絢爛景象,只徒有一株株光禿禿的枝干罷了。璃芝一進園子里就見向楚一襲黑衣的背對著自己站在那一叢叢枯枝中間,不知道為什麼本該是頗為淒涼的畫面,此時看來卻有點讓人發笑的感覺。向楚听見腳步聲也不回頭,只是冷冷的吩咐除了璃芝,其余人全部退下。凝露等人不疑有他,全部退到園子外面候著。
「向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做什麼來這里啊,一點都不好玩,下一次我們去暗香居的梅園玩吧……」話還沒說完,璃芝就駭的瞪大了眼楮,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向楚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轉身幾步向她奔來,一把緊緊的摟住了她。璃芝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他抱了我他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