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九十七節 真相

作者 ︰ 何小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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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真的很痛,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璃芝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火爐上面被烤著一樣,渾身上下都熱得不行,她伸出手想要擦擦汗卻發覺自己的手沒有模到額頭而是撲了一個空。猛地睜開眼楮,璃芝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有些眼熟的小房間里。這個房間又小又破,簡直還沒有自己現在住的房間里的床大。床上的被子看起來像是用過許久的了,薄薄的一層似乎也沒什麼棉絮在里面,不過看上去還是很干淨的。可是這麼破的屋子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熟悉呢?她伸手想去觸踫床上的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穿過了被子,而且整只手看上去朦朦朧朧像是水中看到的背影一樣。

璃芝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這個樣子?難道現在自己的狀態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鬼魂嗎?可是姐姐說世上是沒有鬼的,難道是自己做夢來到了這里?正在璃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出了房間,一雙腿像是有自己的生命意識一樣,將她帶出了房門。出了房間璃芝才發現自己是處在一個很大很大的院子里,這個院子看起來富麗堂皇。整齊排列的屋舍均是青牆綠瓦,雕梁畫棟,不一而足。而自己剛剛醒來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之見小柴房一樣的倉庫改成的住所,孤零零的立在這豪華的大院里簡直是寒磣的不得了。

璃芝支配不了自己的雙腿,因此倒也樂得任由自己的雙腿帶著自己在這院子里走來走去。穿過庭院中的假山與花草,沿途的景致在她看來除了驚艷更多的卻是莫名的熟悉感。終于停在了另一件看起來很是落魄的房間跟前,這個房間雖說看起來與之前見到的那些抱廈軒閣根本沒辦法相比,但是仍舊比那間只容得下一張床的小木屋好的多了。

璃芝悄悄的探頭望向門內,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說話,兩個人皆是身形模糊。璃芝往前踏了一步,想仔細看看說話的人是誰,反正自己現在只是在做夢,用不著擔心被人發現。她心里正因此沾沾自喜,可是下一刻她就傻傻的呆愣在了原地。那個身著灰色深衣,頭帶玉冠,一臉寒霜面無表情的瞪著對面女人的男人,不正是她的親生父親白文遠嗎?雖然已過了五年,可是璃芝對他的長相還是有印象的。姐姐曾經說過,娘親生前偏愛自己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像父親,而溫婉和順的姐姐則是偏像母親多一點。

如果……如果這個男人是爹爹,那麼那個女人是……是……璃芝不敢往下想,可是偏偏回憶就如同午夜的煙火一般在腦海中迸發出來。那間又破又小的屋子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年幼的自己在長公主府的房間;這一路上看到的比孟府還美得景致不屬于別的地方,而是屬于當場最尊貴的大長公主的府邸;眼前這個柔弱清婉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早就被自己忘記了長相,撇下六歲的自己和姐姐撒手人寰的娘親。

璃芝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狂跳的心漸漸趨于平靜,她賣著雙腿向那兩個人的身影走去。原本應該輕快的腳步此時卻異常沉重,原本輕飄飄的雙腿此時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來。原先自己想不起來的那些回憶,現在都像是洪水一般洗刷著她的腦袋。

她想起來娘親有著最溫暖的笑容和最柔軟的懷抱,她總喜歡抱著小時候的自己唱她喜歡的曲子;她想起來爹爹是她見過最儒雅最博學的人,他總是喜歡將自己放在他那張又破又舊的書桌上,一句一句的教自己讀詩經上的句子,往往這個時候娘親都會帶著姐姐坐在一旁的繡凳上邊說笑邊做女紅。是呀,那個時候家里是很窮的,沒有地方給爹爹做書房,所以爹爹只有那一張村里木匠送給他的大木桌。可是後來……後來是因為什麼,家里又有了錢,爹爹有了很大的書房,他們搬進了很漂亮的院子……

璃芝的頭又開始痛了,像是有人在用斧子一下一下的劈她的腦袋一樣。她含著淚抬起頭來正好看見爹爹將一個瓷瓶放到了母親面前的桌上,電光火石間璃芝想起了李杳杳那喝下毒藥後蒼白的臉和嘴角的鮮血,記憶中好像也有這樣一張臉與之重合。那……那就是她的娘親……

璃芝終于想起九年前那個午後,她如往常一般幫著在花園里做工的楊嬤嬤給那幾株新植好的棗樹澆水。干完活後楊嬤嬤憐惜的偷偷塞給她兩塊點心,那是她從沒見過的點心。璃芝光是聞它的味道就能想出它的滋味是多麼的香甜,可是這麼好的東西她怎麼能一個人偷偷吃掉呢,于是她歡喜的捧著點心去找娘親想先給她嘗一嘗。

可是才剛到娘親房門口她就听見里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偷偷望去璃芝樂得眉開眼笑,原來是爹爹來了。自從搬進這個地方都快一年了,可是自己幾乎沒有見到過爹爹,如今他來看娘親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接她們娘兒三個一起回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兩塊點心正好他們一家四口一人半塊。不過爹爹素來是不愛吃甜的,而且他那麼疼自己一定會把那半塊讓給自己吃的。璃芝美滋滋的想著一切,她剛想跑進屋里抱住爹爹訴說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就看見爹爹將一個瓶子放在了娘親面前,而娘親看著那個瓶子忽然捂著嘴哭出聲來。娘親為什麼哭?是爹爹欺負她了嗎?璃芝收住腳步,轉而躲在了門外,她看見爹爹步履匆忙的沖出房間,轉眼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那一句親切的「爹爹」就含在她的嘴里,卻終是沒有喊出聲來。

娘前哭了一會兒,然後又輕輕的哼起了一支曲子,她知道那是娘親最喜歡的歌兒了。她以前听娘親說過那是她和爹爹定情的曲子,那時候娘親就是為爹爹唱了這一曲,爹爹才向外祖父提的親。她娘親告訴她,歌兒里的君子就是爹爹。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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