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畫師 第五十章 書院

作者 ︰ 伍漁人

「小阿姨」有琴單單乘著還沒上課,就偷偷跑去見簡兮,身邊有一個貼身宮女跟著,乘著四下無人,才敢多叫幾聲小阿姨。

「你怎麼來了?」簡兮還在想要怎麼為孩子們上課,可是這點上,南風祁根本就不能給出明確的建議跟清晰的指示,而其他人更加是連理睬都沒有對簡兮理睬,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簡兮這才走到外面,看看風景,備備課什麼的。

「小阿姨待會要教的班就是我上的班啊怎麼樣,小阿姨,還習慣吧」有琴單單像是做了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仰著小臉等待著唄表揚。

「這麼說來,我來書院也是你的杰作?」

「這可不是,我只是在太後面前夸了你兩句,其實吧,我也希望跟你相處的時間多一些,」有琴單單突然轉過頭跟身邊的宮女說,「桔柚,你去那邊看著,別讓無關的人過來」

宮女走開後,有琴單單拉起簡兮的手,「小阿姨,這是宮女是我的心月復,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她。」

簡兮點了點頭,有琴單單這樣的袒護,她實在有些擔當不起。

「書院的作息比較正常,而且小阿姨應該是做一休三的課,應該不會很累吧

「你連我的課表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

有琴單單雖然以前是個孩子,現在看上去仍舊是一個孩子,但是她現在的心思之縝密,已經到了簡兮的預料之外了。

「倒也不是很多,不過我還要告訴小阿姨,我們班上的那些小孩都特別難搞,你要教的話,你可以自己教自己的……」

「我知道分寸的。」簡兮打斷了有琴單單。

有琴單單沉默著看了簡兮一會,你真的知道分寸嗎?對于他們身家背景你都一無所知……罷了,既然是小阿姨,那麼她就應該要信任她。

「小阿姨,你一會是要教我們素描嗎?」。

「一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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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課老師,我叫簡兮,我不了解你們,你們卻可能听說過我,不過那些都無所謂,雖然你們現在還很小,但是未來的你們也許會變成朝廷的棟梁。」簡兮看著下面豆丁大的十幾個孩子。

「我要教你們的是素描,我不在乎你們中間是否有人討厭這些畫畫,下棋之類的東西,不過我只希望,你們能夠感受這項藝術。」簡兮掃視了下面一眼,只有有琴單單的眼楮是火熱的,還有的多數是疑惑,也有不屑。

簡兮笑笑,那麼小的孩子,大概是挺他們家長說了些什麼,才對自己有了更多的觀望色彩,連這樣的課堂也要摻雜政治色彩嗎?

「看一下你們的書桌,上面是我為大家準備的紙筆,跟你們平時用的有些不同,不過我會教你們怎麼使用,好的,現在我就先示範一下。」

雖然是小孩子,但是也沒用頑皮的,頂多就是在扔小紙條,還有互相看幾眼,然後偷笑的,簡兮完全當做看不到。

當讓他們執筆的時候,還是情況擺出,簡兮在他們的座位之間來回走動,有琴單單是最熟練的那個,所有的那些小孩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有琴單單。

「這樣拿筆,然後線條是這個樣子的……」簡兮握住一只小手,手把手的教學。

簡兮不覺得這樣的方式有什麼問題,但是那些學生都有些疑惑,他們知道簡兮是南風祁的弟子,他們也知道南風祁上課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可是想不到的是,剛剛進門就冷冷清清的簡兮,居然會手把手教學,這是哪個先生都做不到的。

簡兮沒有想到就這樣的教學會對學生產生如何大的影響,她還是按照她的理念去教學,「好了,今天的課就是這樣,你們如果願意,那麼在家里準備些石墨筆,有空就練練吧下課了。」

所有的學生都起身跟簡兮道︰先生再見。不等簡兮出門口,他們是不會動的。

「第一次上課怎麼樣?」南風祁有自己的休息室。

簡兮看著冒煙的香爐,在迷離的煙對面,是南風祁那張深邃的臉。

「還好,就是那麼小的孩子,都有些老成。」

「老成?」南風祁笑了笑,「那你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另外一面。」

「怎麼,他們還會搗亂?」

「這倒未必,不過里面還是有個孩子王的,不過嘛,你應該是能應付得了的。」南風祁沒有把話說明,而是帶著笑意看著簡兮。

「孩子王?」那有琴單單算什麼?

「不是公主,公主只是跟著一起上課,基本沒人敢惹她」

「那些都無所謂了。」簡兮把眼前的煙回去,南風祁一雙眼楮就直直地放在了簡兮臉上,當對上簡兮清澈的雙眼時,他又立刻別過臉去。

「我先走了,反正今天沒有課了。」簡兮用手撐在桌上,撐起身體往外走。

「喂」南風祁突然叫住簡兮。

「什麼事?」

「沒……沒什麼。」

「哦。」

簡兮往外面走到外院,再穿過一片草地就可以到門口了,這個時候沖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直接撞到了簡兮的懷里。

簡兮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青色袍子,圓臉的可愛小孩,看著有些眼熟。

「你是誰快點閃開」小孩撞在簡兮懷中,憤憤地對簡兮說,還著急地回頭看。

「你……」簡兮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對付這個出言不善的小孩,看著看著,簡兮想起來了,這個孩子是她班上的,也不過五歲大小,在課上的表現也算不上突出,只是一直愛答不理的樣子。

「你快閃開」他用力地推來簡兮,可是一個小孩的力氣能有多大,反而自己往後趴蹌踉了幾步。

「他在前面」前方有幾個人急急地趕過來。

小孩下意識地拽住簡兮的衣擺,簡兮看著前面走來的三個少年,帶頭的那個面露戾氣,臉上有袖子被撩了起來,手臂上明顯有一道紅印。他們三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樣子。

「他在那」左邊的少年指著簡兮身邊的小孩。

簡兮大概也看明白了些,就是小孩之間的爭吵,不過三個十歲的小孩欺負一個五歲的,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簡兮也想知道,一個五歲的小孩是怎麼惹毛十歲的小孩的。簡兮把孩子往身邊護了護。

「你是誰?跟他有什麼關系?」帶頭的那個少年還算是有些見識,雖然簡兮長得像高年級班的學生,但是身上的那股氣度不是學生所能比的。

「我是他的老師,他怎麼了?犯錯了嗎?」。

「老師?就你?」他有些懷疑。

「在下簡兮,如果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在書院還是不要用武力的好,讓別人知道了不不太好。」

少年猶豫了一番,其實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而且這個小孩的身份擺在那邊,搞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況且,面前這個人,他听他老爹說過,當今紅人,御用畫師簡兮,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給她個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小子,下次再這樣,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我們走」

簡兮看著三人遠去,衣擺上的力道也變小了。

那小孩整了整衣服,沒有理睬簡兮,從簡兮身邊走過。

「你是要去哪里?」簡兮問。

「不關你的事」倔強著笑臉。

「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叫什麼。」

「你知道我是你班上的,你怎麼就不知道我叫什麼?你別指望我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感激你而且你嘴巴最好緊一些」

這算什麼?簡兮活了那麼久,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給威脅

「現在的小孩子也是嬌生慣養?」簡兮喃喃了一句,看著他離開,然後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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