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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兮感覺到有人在朝她坐過來,因為她感覺到光線的變化,原本她是可以專心畫畫的,可是再這樣的情況下,什麼突發狀況簡兮都需要去關心,于是下意識地回頭,手上還握著畫筆。
簡兮的腳就伸在外邊,超出畫架一些,簡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感覺一瞬間有東西從眼前劃過,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群就一下子聚到了她腳邊,大喊著︰「娘娘,娘娘。」
什麼?什麼娘娘在她腳邊?可是如妃不是好好地站在她眼前嗎?可是為什麼如妃看著她的眼神是三份得意,七分幸災樂禍?
簡兮還沒有想清楚,就有人喊著︰「快叫御醫」
簡兮動了動,終于站了起來,她終于看清了,如妃已經倒在了地上,就是在她剛剛的腳邊,臉色慘白,一只手捂著她的肚子,白色的裙擺下,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彌漫開來一股血腥味。
玉妃剛剛是摔倒了嗎?可是為什麼簡兮一點感覺都沒有?石墨筆從手中滑落,那畫中只有如妃的笑臉,而玉妃的臉還沒有畫上。
很快,很多人都來了,簡兮也被擠到了角落。她依舊在走神,想不明白剛剛是發生了什麼,難道是自己絆倒了玉妃?可是為什麼她腳上一點感覺也沒有?衣擺被剛剛的茶水弄髒了,也看不清有沒有被絆到的痕跡。
玉妃很快被送回了宮中,看著御醫愁眉的樣子,簡兮就知道大事不好。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們都遠去,最後如妃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死定了。
迷迷糊糊地過完了一天,直到傍晚,簡兮都沒有從白天的陰影中走出,吃完了飯,就坐在院子里,看著夕陽。
消息傳來,玉妃的孩子沒了。
又是一個震驚皇宮的消息,有人歡喜也有人傷悲。嗅著這空氣,聞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很快,有琴單單就被太後傳旨,送出了皇宮,說是要讓她為替天家祈福,去五行山的寺廟帶上一段時間。什麼話也沒來得及說,就被送走了。
簡兮苦笑了一番,那麼快就支開了有琴單單,那麼很快就會輪到她了。
也沒等天黑,唐順就帶著幾個小太監來找簡兮了。
「不用擔心,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簡兮看著唐順的愁眉說道,她還沒著急,就有人為她擔心了。
「這次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唐順自然知道這道聖旨的含義是什麼,現在太後跟皇上都等著簡兮,目的是什麼,不用多說。
「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不能解決的事情,那麼就不叫事情了。」
簡兮逞強的笑容,在唐順看來就是為她心疼的理由。
「順公公,請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也不要讓唐順為難了。
「走吧」雖然極其不樂意,這條路,是看不到未來的,可是他還是要帶著簡兮走這條路。
走到慈寧宮,天也黑了,宮女們都掌起了燈。
這是三堂會審嗎?簡兮踏入慈寧宮的第一步就是這麼想的,大殿里被燈光照得青碧輝煌,皇上,太後坐在上方,還有如妃坐在一側,臉上都是帶著不明的表情。
「微臣參加太後,皇上」簡兮照舊行禮,膝蓋不會彎曲。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是那樣,記憶中好像她都沒有跪拜過,這麼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傲慢無禮。有琴無惑做了一個平身的動作。
「簡兮,你可知罪?」太後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叫法,一切都是沉默的莊重。
「微臣不知。」
「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微臣什麼都沒做。」
「大膽竟然還想狡辯」太後瞪目,一拍扶手。
「微臣不知。」簡兮低了低頭,太後的氣場很強大,連簡兮都忍不住縮腦袋。
「畫師做過什麼不會忘了吧我可是親眼瞧見你伸出腿,把玉妃妹妹給絆倒的」如妃手里捏著帕子,指著簡兮說,「可憐了我的玉妃妹妹」
簡兮現在覺得如妃那張臉是如此猙獰丑惡,哪怕外表是美人,她現在的行為都是如此令人作嘔。
「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太後蔑視地看著簡兮,「玉妃也說過,她感覺是有人絆倒的她。」
「可是……」
「可是什麼?」太後打斷了她的話,根本就不用審理,直接押入大牢,可是皇帝說要走一下過場,她沒沒有什麼辦法。
「可是什麼?你倒是說說。」有琴無惑沒有想象中那麼氣憤,他還是想听听簡兮的解釋的。總感覺那麼一個少女,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對啊,可是什麼?難道說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她有沒有被我絆到就可以解決問題?難道說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得到諒解?根本不用多說什麼,既然有人證,似乎她根本就沒有翻盤的計劃。她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
「來人簡兮涉嫌謀害皇族血脈,押入大牢听候審判」太後也不想多見到簡兮,玉妃的事情已經讓她夠心痛的了。
立刻有兩個侍衛一人一邊地押住了簡兮的兩只手,手被扣住的感覺如同即將月兌臼。簡兮甩了甩,輕慢地說道︰「你們帶路吧我會走。」
在眾人的注視下,簡兮不急不緩地跟著兩個侍衛出了慈寧宮,那感覺根本不像是要去大牢,而是去參加一個喜宴或者是一個聚會,她是如此坦然。
「皇兒」太後看著簡兮走了出去,「玉妃那邊你可要好好安撫,她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你要多關心一下。」
「是,兒臣自當撫慰」有琴無惑點了點頭,當听到孩子沒了的時候,感覺心里就這麼空了一塊,希望落空的感覺。
「還有如妃那邊,這段日子就不要去玉妃那邊了,你們這樣心直口快的,要是說起了傷心事就不好了。」太後擔心的是這幫女人們又故意去刺激玉妃。
「是。」如妃也不想去對著個病懨懨的人,多晦氣
「皇帝啊」太後揉著眉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給哀家辦就好了,哀家一定會嚴懲那些意圖不軌的人」
後=宮沒有皇後,自然這些事情都是太後做主,昔妃只是幫忙罷了。
「太後……朕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且這件事情事關兒臣的子嗣,兒臣想要親自徹查」
太後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有琴無惑的眼楮,如果不是知道皇帝跟簡兮接觸地不多,她還真的是擔心皇帝對那個畫師上心了。如果就這麼拒絕,也找不到什麼理由,既然他想自己辦,那就放他去辦好了。
太後點了點頭,「那你就去辦吧」
太後說完這句,如妃就坐不安穩的了,「太後,皇上還要處理政事,而且後、宮之事就是應該要太後來打理才是……」
「既然太後已經把這件事交給朕了,如妃你就無需多說了。」有琴無惑的口吻讓人不能反駁,
「如妃,陪哀家去看看玉妃,我可憐的孩子的。」太後伸出手,扶著嬤嬤的手臂,就走了下來。
如妃也只能用眼梢看了看肅穆的有琴無惑,跟著太後依依不舍地走了。
「小順子,擺架回宮」在慈寧宮也不好辦事。
「擺架」唐順一顆心還放在簡兮身上,他以前隱約的擔心終于還是變成了現實,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適合皇宮這種地方?
一路上,有琴無惑頭靠在手上,步攆一晃一晃地顛著。他漫不經心地說︰「她在那邊,就不用去為難她了,她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待會去看看她吧你跟她關系應該不錯。」
「喳。」若不是唐順應了,還不知道有琴無惑是在跟誰說話。
其實唐順就算有琴無惑不交代,他也會偷偷去打點一下,至少不要在牢里受那麼多苦。
另一面,簡兮確實沒收皮肉之苦,至少聞著發霉的空氣,還有潮濕陰冷的鋪在地上的稻草,那床似乎有很多人睡過,很髒,也沒有人打理過。
簡兮還沒換上囚服,從袖子里拿出手機,好在還藏了一個玩物,否則就要無聊死了。也幸好對面的牢房沒有人,簡兮也可以安心地玩手機。
是誰說牢房里可以見到月亮的?明明就是在地下室的牢房,連窗戶都沒有一個,何來的月亮之說?想不到穿越了,皇宮進了,皇帝見了,跟王爺做了朋友,現在連牢房也來過了,這麼想想,死而無憾了。
不對,死而無憾這個詞怎麼說也帶著不甘心,她還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還想要活下去啊。這麼想著,寺廟逃生的主角就這麼死了。
放下手機,看著那張床,就不能給我換個干淨的床墊嗎?那角落似乎還有什麼生物,大概是老鼠之類,簡兮也不敢走上去揭開,只能坐在稻草上,靠在牢房的門上。
燈光有些晃動,遠處傳來腳步聲,簡兮立刻把手機鎖定,然後藏進身邊的稻草里,看著聲音傳來的那邊,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了?
「簡兮,起來了簡兮」獄卒帶著一串鑰匙,晃蕩著就過來了,這樣的聲音真像查房,無形中就帶來了一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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