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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兮畫的是自己的自畫像,沒錯,就是現在這副鬼樣子的自畫像。梵高都能在割了耳朵之後畫自畫像為什麼簡兮不可以。
雖然簡兮沒說話,但是眼神就在說︰快點換回來
夏燭看著簡兮嚴厲的眼神,有些恐懼,從未見過簡兮這樣殺氣騰騰的眼神,手略微有些松動,但是一想到順公公的叮嚀,就又退後了幾步。
「小姐,不可以的要是讓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何況這畫那麼丑,根本就不像是小姐本人她把心一橫,就直接把畫撕成了兩截。
簡兮難得畫一幅抽象派的畫作,而且又是難得地給自己畫自畫像,居然就被這麼個小丫頭給破壞了。簡兮原本就是沒什麼心情,再這樣一折騰,就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啪地一聲,簡兮把手里的筆扔到了地上,再優雅地站起身,再優雅地抬起右腳,踹開了畫架,立刻,畫架就支離破碎地倒在了地上。
「小姐」夏燭從未見過簡兮生氣的樣子,就算是簡兮大聲吼她,也沒用這樣不說話來得可怕。
簡兮根本就沒有理睬她,轉頭就往屋內走,月兌了外套就躺倒了床上,閉上了雙眼。
「小姐……」夏燭自責地捏著畫紙,急得快哭出來了,小姐這是不要她了?可是這畫……
簡兮其實沒睡,只是腦子里事情太多,根本就不想去理睬,現在多做就多錯。說對夏燭不生氣,那是騙人的,但是簡兮真正生氣的原因不是夏燭,而是因為不自由。
畫家們最討厭別人在他們作畫的時候打擾,簡兮更是如此,如果說是一幅無關緊要的畫的時候,那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當簡兮投入心血的畫不僅被打斷了,更是被撕毀的時候,那心頭就全部都是郁氣了。
簡兮真正憤怒的對象是這個皇朝,是這個皇宮,是這個制度。沒錯,這種統治的制度。想著想著,憤怒就轉為一潭死水,哀傷的心也變得平靜,但是什麼精神也打不起來了。
哀莫大過于心死。
夏燭很慶幸地發現,簡兮在睡醒後,還是對她理睬的,而且也還是對她客客氣氣,沒有打鬧。只是簡兮這樣的平靜,更讓夏燭擔心。定時吃飯,定時睡覺,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就是簡兮一直會望著天空發呆,以前的神采熠熠都消失無蹤,而且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匆匆數日過去,簡兮的傷口也漸漸痊愈,終于到了拆去紗布的時候。
公子喻奉命來看簡兮的恢復情況,其實不用來看他也知道,因為他的藥,他最清楚。果然,當簡兮臉上的紗布被揭下,露出的是粉女敕的肌膚,完全沒用疤痕,而且新長出的肉更加粉女敕白皙。
「傷口好了,你笑一個讓我看看?」公子喻總覺得現在的簡兮有些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簡兮皮笑肉不笑地抽搐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不應該是笑容,那只能說是臉部肌肉的抽筋。
「能動就可以了。」公子喻感覺到了簡兮的不同,隱約感覺出來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讓她不舒心了,可是安慰人的話,他說不來。
簡兮白了他一眼,早上簡兮就知道她的臉已經好了。而且拆紗布這種事情,自己都可以做,何必要唐順帶著公子喻過來?真是小題大做了。
「我再開些藥,是讓你的皮膚再經得住風吹的。」公子喻轉身握起桌上的毛筆。
簡兮看到沒有自己的事情,就扭頭又躺倒了床上。
唐順跟公子喻看傻了,簡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頹廢了?看著旁邊的夏燭,也是一臉的無奈。
出了簡兮的房,唐順才拉過夏燭問︰「簡畫師最近都是這個樣子嗎?」。
「是的,自從被送來之後都是這個樣子。」夏燭把畫的事情告訴過唐順,唐順雖然覺得夏燭做得不妥,但是至少是在幫簡兮,簡兮也沒有那麼蠢,不知道誰是在幫著她的。
「那她有沒有說過話?或者是發出什麼音?」公子喻想起了個關鍵的問題。
「說話?可以說話嗎?小姐從來沒有說過,而且剛來的前幾天,晚上會做噩夢,不過現在睡得很安穩。」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公子喻模著下巴處的小胡子,根據他的判斷,簡兮早就可以說話了,如果說以前簡兮是為了防止扯到傷口而不說話的話,那麼現在可以說話,可是她卻一言不發,這是她故意為之,還是由更深的問題?
「顧太醫,這是怎麼了?」唐順也察覺出了其中的反常。
「你們記得最近這段時間里,讓她說話,不能再讓她這個樣子了。」記得醫術中有一例,是說一個人受到刺激後,不想跟外界交流,然後就不想說話,就這麼過了幾年,他就忘了說話是怎麼說的了,自此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記住了嗎?要好好听從顧太醫的指示」
「是」夏燭也知道簡兮這樣不言不語不好。
「公主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有琴單單回來看到簡兮這個樣子,還不把皇宮給掀了尤其是作為太醫的他,絕對是首當其沖的。
「預計是明天,原本今天是可以到的,但是路上遇到了暴雪,就耽誤了一天。」
公子喻點了點頭,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那頭的簡兮,背朝天,把臉埋在枕頭里,想著什麼時候能吃飯,吃晚飯就可以洗澡了,然後就可以好好睡覺了。這樣頹廢的生活,是以前都沒有想到過的,根本就沒想過的。好像就這麼每天吃吃喝喝,睡覺,不去想太多,也不錯。
模著臉上嬰兒般的皮膚,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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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喻的拖延戰略根本就沒有實現,在第二天,他就早早地被人從會賢雅敘的床上拎了出來。身上的衣服還沒穿好,就被帶到了雛鳳宮。
公子喻掙扎開侍衛的手,朦朧的眼楮因為侍衛一路的拖拽而睜開了。精神也振奮了,整理了一下衣物,他才對上有琴單單的眼楮。
「那麼早找我來干嘛?」小舅舅對外甥女的態度,就是這個樣子,就是要氣場強大些,不然堂堂公子喻居然被一個四歲的孩童給欺負了,傳出去被人笑話
「什麼叫這麼早找你?」
有琴單單簡直就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宮,昨晚就到了,而且一到就是去看簡兮。看到簡兮的時候,有琴單單都被嚇住了。
她從來沒見過眼楮那麼無神的小姑姑,而且這次小姑姑也沒有伸手去模她的腦袋,更加沒有對她噓寒問暖,那眼神似乎只是在看一個普通的小孩,就算是微笑,也是苦澀的。
「我沒昨晚把你從溫柔鄉里拖出來就不錯了」有琴單單跳下榻椅,「簡姑姑是怎麼了你難道沒有治好她?有沒有用最好的藥啊你快說啊」
「別吵了,我跟你說,她的外傷全都好了」公子喻白了有琴單單一眼,俯視著有琴單單,真是的,人家心里的內傷,可不歸他管
有琴單單雖然在山上,但是宮中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回到宮中,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打听,請安了太後跟皇帝就是直接去看了簡兮。這件事的細節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昔妃下台,如妃失寵。但是這些,為什麼要去牽涉到無辜的小姑姑
「唉唉唉你別哭啊」公子喻看著有琴單單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唉你哭就哭,不要把眼淚抹到我衣服上來啊……啊鼻涕你」
有琴單單算是拿著公子喻的衣服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吸了吸鼻子,拿過青枝遞來的手絹,假裝在臉上擦了幾下,紅著眼楮,可憐巴巴地望著公子喻。
看著有琴單單的可憐樣,就算是知道她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公子喻也不忍心再去說她了,只是嫌棄地甩著衣擺︰「好了,好了我幫你去醫治她好了吧」
「你別騙人了你能幫我醫治得了的話,她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有琴單單對公子喻的醫術很了解,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但是簡兮現在就是不肯說話,而且根本就沒有神采,簡直就是對生活絕望了。
「那你想讓我干嘛?」先聲明,公子喻除了醫人之外,其余什麼都不會做。
「你去每天給我逗她笑」
「什麼」公子喻長大了嘴巴,就算是以前的簡兮,他也不一定能每天都對著,何況現在的簡兮根本就是萬事不理,他有什麼辦法去每天對著她,「你怎麼不去找宮女,還有太監去做這樣的事?」
有琴單單回到榻上,這樣的高度雖然還是不能跟公子喻齊平,但是至少不用仰著腦袋那麼辛苦,「第一,你是太醫,有什麼意外你可以看著。第二,你認識她,她也認識你,這樣不會拘謹。第三,你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也算是一個原因?雖然听著挺順耳的,但是怎麼看也覺得有琴單單是要把她給賣了。
看著有琴單單,公子喻也不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就怕有琴單單又傷心了,勉為其難地點頭,「不過不能就光我一個,什麼南風祁啊,順公公啊,最好把遙王什麼的也叫去」
不能光死他一個
有琴單單歪頭思忖了一番,眼楮骨碌骨碌地轉了兩圈,也對,多些人去看小姑姑也好,而且她還要拖上她的皇帝老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