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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兮仰著脖子看天空,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出來,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哎呦,小姐!你怎麼還在這里啊!」夏燭拿著披風往簡兮跑去,「這已經是兩天了,小姐,你不能每天坐在這里啊!今天又沒去御書房是吧!」
「小丫頭管得真多。」她喜歡看著太陽下山,不行嗎?只是可惜了,今天還是陰天,根本就看不到太陽。
「小姐,不是我管你,只是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會落人口實啊!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那樣的話,不是挺好的嗎?」。要是把她貶謫出宮了,那也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呸呸呸!小姐你在說什麼啊!」夏燭一想到上次簡兮被杖打,就心驚肉跳的。
「沒說什麼,你先去睡吧,我還要呆一會。」
夏燭執拗不過簡兮,只能飽含深意地望了簡兮一眼之後離開。
雖然說是春天,但是晚上還真是挺冷的,簡兮攏了攏披風,夏燭這個丫頭還真是有心。只是那麼好的一個宮女,也不是她一個人獨享的,總要有要再換人的。就像她跟有琴單單……
嘆了口氣,還是不要想了,越想就越悲涼了,看著未滅的燈火,簡兮突然想起了螢火蟲,這個時候,會有螢火蟲嗎?真是好笑了,自嘲了自己一下,現在是春天,螢火蟲那是夏天的啊!
簡兮原本坐在欄桿上,想要跨回去,卻發現草叢里有一絲亮光,要不是這里是古代,沒有地光燈之類,簡兮還以為那是在地上的小燈發出來的光線。
抱著好奇的心思,簡兮跳下欄桿,往草叢走去,扒開了那一堆草發現里面居然是一小群螢火蟲!
一堆光線,從四處散去,就在簡兮剝開草堆的那一瞬間,朝著四面八方,畫出一道道不同的軌跡,如同美麗的煙火綻放時劃過的弧線。
好美。簡兮用手在眼前晃了一下,試圖抓住一只螢火蟲,可是放開手掌心,一個也沒有,果然這是抓不住的,不過居然能在這個時候見到螢火蟲,還真是幸運。
就在簡兮要放棄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光線照到了簡兮的手心,那是一只螢火蟲落到了她的手心。簡兮驚奇地看著手心的這個小家伙,眼中帶著驚喜。
沒有一會,它就往遠處飛了。
簡兮不自覺地跟在它身後,追尋著它的腳步,走出了院子。還記得簡兮那年在羅馬,就是追隨著一只蝴蝶的腳步,慢慢地逛著每條巷子。
螢火蟲似乎有意地在跟簡兮捉迷藏,每當簡兮看不到它,想要走的時候,它就會意外地出現,然後又帶著簡兮往前走。而且不往高出飛,就是停留在那一個觸手可及高度,但是就是觸模不到。
直到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那螢火蟲往前飛去,簡兮才停住了腳步,因為前面是一個池塘,池水映著火光,波光蕩漾。
是誰在亭中?簡兮看著亭中還有火光。已經是顧不得什麼螢火蟲了,簡兮信步沿著回廊,往池心走去。渺渺的簫聲傳來,似乎有人背對著簡兮在**。
修長的身形,再加上暗紋的服飾,簡兮就大約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還沒等簡兮說什麼,他就停止了**,轉過身,看著簡兮︰「這麼晚,怎麼還來這里?」
他修長的手中,握著一把玉簫,晶瑩剔透,簡兮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四周,唐順沒有在身邊,就他一個人。
簡兮兀自坐下,拿起酒壺,就為自己倒了一杯,好在桌上有多余的杯子。
「朕在問你話。」有琴無惑沒見過那麼自說自話的人。
「你不也是一個人在這里?」還在**。
仰頭喝下一杯酒,渾身的血液就熱了起來,寒意頓失,搖晃的火光,還有此起彼伏的蟲鳴,這個地方,還真是好,有琴無惑還是挺有眼光的。
有琴無惑不再說什麼,坐在簡兮的對面,為簡兮倒滿酒,把玉簫放在一邊,「最近你都沒有去御書房,你知道嗎?」。
「要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罰我?」
「你覺得我會罰你?」有琴無惑已經不用朕這個詞了,這個時候,身邊又沒有什麼人,這樣的自稱,做給誰看?
「這麼說,你不會罰我?」其實罰不罰對簡兮來說,都無所謂了,最好治她個大不敬,然後送她出宮,那是最好的了。
「最近,听說公主有些不開心,連書院的課都沒有好好上。」有琴無惑就不信,簡兮听到這樣的消息還能鎮定自若。
「是嗎?」。簡兮平靜地回答,這個情感變化,是要有一段時間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平時不是最關心她的嗎?」。有琴無惑吃驚于簡兮的平靜,難道簡兮平時對有琴單單關心,也是裝出來的?
「關心,當然關心,但是她現在是要死了嗎?」。
這麼一句直白的話,嗆得有琴無惑什麼也說不出口。
「大膽!」有琴無惑一拍桌子,一雙劍眉皺到了一起,凌然于簡兮之上。
簡兮只是單單地挑起眉,「你那麼激動干什麼?我說錯了嗎?」。
說錯?這句話本身是沒有什麼錯的,但是就是簡兮漫不經心的口吻,就是讓人生氣,那麼冷漠的態度,是給誰看?
「你不喝酒嗎?」。簡兮指著酒壺,再不喝,就要被她喝完了。
有琴無惑看著簡兮,哭笑不得,最後只能坐下,無奈地跟簡兮一起喝酒。
「你會**?」簡兮看到有琴無惑的玉簫上,還掛著一根紅色的線,上面懸著一個玉佩。
有琴無惑挑挑眉,看著簡兮的樣子,似乎是在崇拜他,「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們會的東西真多。」
「你們?」
「對啊,還有有琴無涯,你們兩個會的東西真多,難道是在皇家,就需要學習很多東西嗎?」。那麼看來有琴單單以後也會學習很多東西,但是公主跟皇子的待遇是一樣的嗎?
有琴無惑想了想,他那個弟弟,確實是很博學,但是心思完全都沒有用在政事上,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穩坐皇位。
「他也會嗎?」。
不知道簡兮為什麼會問有琴無涯的事情,但是有琴無惑還是點了點頭,「他還會彈琴。」
「那麼厲害。」簡兮感嘆了一句,又喝了一杯酒。
「不要說他了。」有琴無惑不喜歡簡兮在他面前提起其他男人,就算是有琴無涯也不可以,「你為什麼大半夜地不睡?」
「這個問題不是剛剛問過了?你不也沒睡,而且就是因為睡不著才出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酒很烈,你還是少喝點。」有琴無惑看到簡兮的臉已經開始紅了。
「是嗎?」。簡兮痴笑了一聲,「還真是不覺得,只是覺得很好喝,很久都沒有喝到那麼好喝的酒了,是葡萄酒嗎?味道像是,但是沒有那麼酸。」
「你怎麼會知道?這是外邦進貢的,你少喝些。」有琴無惑已經不去追究簡兮為什麼會知道葡萄酒這個東西了。
「怪不得!不過哪有那麼烈的葡萄酒!你以為我是多沒有見識?你是心疼你的酒吧!」簡兮搶過酒壺,其實她也嘗出來了,這個酒里不僅僅是葡萄的味道,似乎還有你些女乃香,不過酒勁已經讓簡兮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誰心疼了!有琴無惑白了一眼簡兮,看到簡兮已經是抱著酒壺一飲而盡,多出的酒水順著她白皙的脖子流下,誘人的酒香混合著簡兮身上的清香襲來,簡兮放下酒壺,迷離地望著她。這一刻,兩人明明站得很近,可是有琴無惑卻感覺兩人隔了千山萬水。
「你喝醉了。」
簡兮傻傻地笑了一下,單純地像個孩子,「怎麼會?」
只是,這樣單喝酒,這樣獨飲,就是容易醉。
「喂!你會**是吧!」簡兮背對過去,褪上的披風,一襲白衣在風中搖曳,羽化登仙,憑虛御風。
有琴無惑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听到了一縷清音飄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待到簡兮唱到第二闕的時候,有琴無惑的簫聲符合了上來,嗚咽的簫聲與簡兮清冷的嗓音相合,有說不盡的鄉愁,有道不明的苦思。
簡兮的腳步搖晃著,她不會跳舞,只是抱著酒壺隨意地晃動著,大概原本她是打算起來走幾步的,但是腳下的步子不穩,但是效果卻如同一個酒仙,翩翩起舞。有琴無惑不自覺地看著痴了。
最後一句還沒有唱完,簡兮輕飄飄的身子就往下倒,音樂也戛然而止,有琴無惑立刻伸手扶著簡兮,讓她倒在自己的懷里。
簡兮閉著雙眼,手中的酒壺也應聲落地,紅撲撲的臉蛋如同一個熟透了的隻果,誘人的雙唇散發著致命的香氣,還時不時地喃喃。
「看吧!你果然是喝醉了!」有琴無惑摟著懷中的人,她怎麼可以那麼軟?看著那雙唇,不自覺地慢慢靠近了……近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