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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空,像是整個都要壓下來一樣,頭頂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簡兮也不敢把手機拿出來,一是怕別人發現,再來是雨太大,怕淋壞了。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就算是多走一步,也是很沉重。
很快,有琴無涯就把簡兮整個都摟在自己懷里的,替她遮擋著雨,但是簡兮仍舊覺得兩個人這個樣子走路視線不清。
山體滑坡,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少見的了,只是大家都走得很小心,在前面開路的人,也是小心翼翼,但是這個路是不是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爺,快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經可以見到平坦的路面了,離山的山頂是光的,沒有高聳的樹木,沒有多余的雜草,像是被人開墾過,不過很奇怪,這座山基本沒人完整地開墾過。
簡兮下意識地扯了扯有琴無涯胸前的衣服,仰著頭看他,雨水順著簡兮的睫毛就往下滑落,一眨眼,水滴就落下,仰著臉頰,劃過脖子,「怎麼辦?」
很奇怪,明明周圍都是水,可是有琴無涯還是覺得渴,咽了一口口水,把視線從簡兮身上移開,「放心吧!總有辦法的!」
不過就剩這幾個人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樣的山,毀尸滅跡很容易的。
到了開闊的山頂,雨水就直接往他們臉上敲打,雖然沒有在樹林中淋到的雨滴那麼大,但是很猛烈。
「王爺!現在怎麼辦?」也不知道是誰挑的好日子,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上山,一眼望去,哪來的草藥,就算是有,也是被雨水打懨了。
正當有琴無涯想對策的時候,那個小醫徒激動地指著懸崖下方,「快看!石壁蓮花!」
什麼?!簡兮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什麼石壁蓮花,那不是公子喻胡謅出來的嗎?怎麼可能有?而且那個樣子也應該是公子喻畫出來的吧!怎麼可能那麼巧的,就真的有這樣的花?
那石壁蓮花,不過是公子喻畫出來的一朵野花,南方的山上很常見,因為胡太醫已經是知道沒有這樣的草藥,所以就沒有興趣跟著來,就派了一個小醫徒來,而小醫徒就是胡太醫說什麼都信,所以一開始就在山頂各處找石壁蓮花。然後又那麼不巧的,那朵粉色小野花正好長在了懸崖上,然後就這麼背他看到了。
如果簡兮知道了事實真相,不知道會不會感嘆天意弄人。
心生一計,有琴無涯冷下臉,「既然如此,那麼就快點去摘!摘完就讓畫師立刻服用!」
不是吧!簡兮吃驚地看著有琴無涯,你還真的是想讓我吃那樣的東西啊?如果有毒怎麼辦?
那花長得位置也算是極品,像是伸手可及,可是伸出手,卻差了那麼一些距離,就是讓你看得到,卻模不著。
剛開始一個膽大的士兵湊過去,想要借著自己手長的優勢去采藥,這樣還會立功什麼的,可是天雨路滑,視線不清,就在他模到了花瓣的時候,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那只手一滑,只听到他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墜入懸崖。
有琴無涯跟簡兮兩個人也是一怔,往前走了幾步,那懸崖深不見底,下面還有一層瘴氣,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能嘆息。
「繼續,注意安全!」有琴無涯看著剩下的人,也不是他冷酷,但是他已經決定,今天在場的人,必定要成為不能說話的死人。
有了前車之鑒,第二個人明顯就是不情願去采摘,但是迫于有琴無涯的壓力,還是慢吞吞地往前挪著。
看著他慢騰騰的樣子,有琴無涯心里也急,他的人到底是去哪里了?不會是迷路了吧?
好在,就在那個士兵模到那花,心里竊喜的時候,就听到後面有人喊︰「保護王爺!」他想都不想,當然是放下手邊的花,逃命要緊。
只是他已轉身,眼前劃過白花花的刀子,就這麼倒在了血泊中。
難道觸及到石壁蓮花的人,都會遇到不幸?小醫徒在一群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偷偷模模地往後躲,憑著著他微弱的存在感,就這麼被他躲到了一棵樹後面。
簡兮看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衣人,也是被嚇了一跳,但是有琴無涯伸手護著她,就感覺心定了很多。眼前劃過白光,那是刀子劃過別人身體的痕跡,只看到白晃晃的刀子和鮮血。
簡兮揪著有琴無涯的手,空氣中血腥的味道讓她反胃,看不下去了,那一條條人命就這麼在她的眼前消失,貓在有琴無涯胸口顫抖。
有琴無涯數著地上的人尸體,還差一個,眼神一掃,就看到了躲在樹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黑衣人就奔到小醫徒面前,手起刀落。直到死,那小醫徒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死的。
處理完畢,一排黑衣人單膝跪地,「王爺,我們來晚了。」
這個時候簡兮才反應過來,他們能毫發無損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是有琴無涯的人!從他的懷里掙扎開,昂著臉看著他,雖然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但是親眼看到那麼多人死去,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怎麼來得那麼晚?」雖然還是在關鍵時刻趕到了。
「啟稟王爺,這個山路太崎嶇,不好辨認,我們只能等在山頭上,剛才是听到叫喊聲才過來的。」
「行了!這些尸體處理一下!」有琴無涯還想著要怎麼收場,就看到其中跪著的一個黑衣人站了起來,拿著刀就往簡兮背後襲來。
什麼也沒想,一把抱住簡兮,把自己的後背交了出去,電光火石之間,簡兮只是覺得世界都在旋轉,混雜著有琴無涯血水的雨滴落在簡兮的臉上,那是暖的,再看有琴無涯的臉,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都笑得出來?
「王爺!」眾人皆是一驚,連忙制止了那個襲擊了有琴無涯的黑衣人,只是他們沒有發現,有琴無涯跟簡兮那邊的情況更加危急。
簡兮就覺得有琴無涯朝著她壓了過來,還沒搞清是什麼時候,身體就往後倒去,簡兮一直是站在懸崖邊上的,這麼一往後倒,那就是朝著萬丈深淵倒去,有琴無涯這個時候眼楮里倒映著簡兮茫然的臉,真是個小迷糊,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當簡兮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是騰空了,因為重力的加速度,已經不能讓她的大腦運作的,想到的只是一句話︰我是要死了嗎?
雙手緊緊抱住有琴無涯的腰,那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他的後背濕濕的,也分不清那是血還是雨,眼楮里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為什麼要到這樣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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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個白天,鎮上的百姓,連帶著方圓幾里的百姓都很歡騰,終于有雨水了,那些離家的人,也紛紛回到這片土地。
看著屋檐下掛下水滴,雨已經停了,天也暗了,鞠明磊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很慌︰「明大人,你覺得王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明羽看著這樣的夜晚,沒有月亮,也說不出所以然。
「你說王爺回來之後會不會改變主意不責罰那個道士了?」尋著開心,但是心里還是很慌,這樣的感覺很少有。
「王爺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你還是抓緊辦你的事吧!就今天這場雨一下,那些賑災的銀兩又有一大筆落入了他人的口袋。」而且在百姓那方面也不好交代,百姓當然認為是那道士求雨求來的。
「是,明大人說的是。」希望王爺回來的時候,他沒有讓他太失望。
「明大人,卑職能不能多嘴問一句。」
「什麼?」
鞠明磊在心里掙扎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是關于簡畫師的。」
「如果你是要問她的病的話,那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有琴無涯沒有讓他全部知道,而且這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不是不是!卑職只是要問簡畫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卑職听到了一些她的傳聞。」
明羽轉頭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個清俊的縣官對簡畫師感興趣?那就太遺憾了,因為簡畫師是他家王爺的,就算是你艷羨,也是艷羨不來的。
「你听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吧!」明羽不願多說。
可是傳聞總是不靠譜的,而且傳聞中那個畫師是個不近人情的人,而且在另外一方面,她還喜歡勾結權貴,跟公主的關系特別好,雖然只是見了兩面,但是鞠明磊就確定,簡兮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
明羽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多說了,還是多做事情少說話吧!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其實明羽知道的也不多。轉身離開,天氣怎麼就開始轉冷了?真是的,王爺回來之後要好好跟他說說,他的屋子太潮了,要換一個!
鞠明磊幽怨地望著明羽的背影,我猜,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再看一眼天空,今晚還是要早點睡,免得傷神太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