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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後下了兩場雪,都快把山上的簡兮給凍死了,好在鞠明磊雖然不能搬一個最大的暖爐來,但請簡兮吃了兩頓好的,也算是給簡兮補充了熱量。
「我跟你說,那天我真的是在泉邊釣魚,可是我只是回去拿個東西,回去的時候掉到的魚就不見了。」簡兮邊走邊說,跟鞠明磊一起上山。
「是嗎?」。鞠明磊沒想到,簡兮居然能變得那麼多話,不過簡兮的多話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正常人說話的量而已,簡兮平時的話真的是太少了。
「對啊。」簡兮踩在枯樹枝上,原本這里是沒有路的,大概是兩個人走得多了,所以山上就多出了一條小路。
「我就送你到……」沒等鞠明磊說完,他就注意到簡兮的屋子外站著一個人。
不僅是他看到了,簡兮也看到了,剛開始看到有一個身影的時候,簡兮的心漏了幾拍,但是看清楚之後,她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好了,謝謝你今天的款待,看來今天我有客人來,以後再跟你聊。」簡兮告辭了鞠明磊,就快步奔回自己的屋子。
南風祁站在門外看著這間屋子,簡陋地可以,不過也很符合簡兮的個性,不需要華麗的鋪張,只要一個容身之所就可以了。
「喂!怎麼是你啊!」簡兮奔往南風祁,剛開始還以為是無涯來了,看清楚身影之後,簡兮便認出那是南風祁。
「來,外面冷,進來喝杯茶。」
沒有問問題,沒有質問,只是像接待一個客人一樣,簡兮把他請進了屋。其實屋子里也沒有比外面暖多少。
「你怎麼不問我怎麼找到你的?」南風祁掃視了一周,依舊很簡樸,不過一些生活必需品還是有的。
「你不是自己想告訴我了嗎?」。簡兮點上暖爐,把碳燒起來,開始燒熱水。
「你就是這麼燒水的?」南風祁看著簡兮身邊一個破舊的小碳爐子,里面的碳紅紅的,簡兮坐在旁邊也順便取暖。
「是啊,這個爐子很好用,而且還可以烤肉什麼的。」
南風祁對簡兮這樣苦中作樂表示不屑,剛開始還覺得就這麼放任簡兮在外面也挺好,可是像不到簡兮居住的是這樣的環境,有琴無涯是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放在這里的?再看看簡兮身上的衣服,一件米色棉衣,很淡泊,灰色的腰帶系在腰間,顯出她盈盈可握的腰。看上去瘦了不少。
「我……其實我來,是為了找你……」
「當然只是你是來找我的,不然你來我這里干嘛?」其實簡兮也想知道南風祁是怎麼找來的,難道是有琴無涯告訴他的,那麼他又是怎麼從京都月兌身的?
「我是來找你回去的。」南風祁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看簡兮的雙眼,他還以為他可以的,可是看著簡兮的時候,語氣還是不夠堅定。
「什麼?」簡兮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為什麼要回去?不是你們幫我逃出來的,為什麼現在卻讓我回去,「回哪里去?」
「回京都。」南風祁覺得這句話說出來,他整個人都完了一般,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但是他又不斷地在安慰自己,這也是為了簡兮好。
「誰讓我回去的?是你,是無涯,還是……皇上。」
听到簡兮說出皇上兩字,南風祁立刻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好了,你不用多說了,我知道了。」南風祁的眼神已經告訴簡兮,是有琴無惑搗的鬼,至于為什麼有琴無惑知道她躲在這里,簡兮已經不想去深究了,一個皇上,最不缺的就是手段了。
「不是,你听我說……」南風祁知道簡兮是誤會了,他可不是有琴無惑的走狗。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當皇帝的說客,但是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想回去,那里不是我應該回去的地方。」既然有琴無惑派了南風祁來,那麼就說明他還是在意簡兮的感受的,簡兮不想走,他也不能架著簡兮走。
水汽從水壺里冒出,蒸汽打地壺蓋直往上沖,水開了。簡兮拿起水壺,為南風祁泡開了茶。
看著茶杯被倒滿,南風祁有些舉棋不定,「那個……我想,你還是听我把話說完。其實我不想來的,可是因為能夠見你一面,所以我還是出來了。」
「你未必是要回去,但是現在有琴無涯連自保也難,更不用說保你,你如果現在回去,說不定能跟皇上說清楚,這樣就能放了你也未可知。」
簡兮听到有琴無涯不能自保的時候,表情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展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容,「老師,許久不見,想不到你居然還多了一個說客的技能,難道你不透露一下皇帝是怎麼威逼利誘你,才能逼你出來當說客的?」
南風祁藏在衣擺下的手握成拳頭,其中確實有很多緣故,也有被簡兮說中了的,有琴無惑答應南風祁,要是事情辦成,就把南家的產業,全都交還給南風祁,南風祁多次當眾說不在意那些,可是那畢竟是父母留給他的,可是就這麼流入了叔父的手中,他不甘心。
不僅如此,有琴無惑還用鈴蘭逼他就範,想想可笑,鈴蘭是他南風祁的什麼人,可是當有琴無惑提到鈴蘭的時候,南風祁的心就被揪緊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就是有琴無涯。那個家伙居然在禁足的情況下還寫了一封奏章,說是要辭官歸隱。听上去很好笑,一個王爺,住在京城的王爺居然要辭官歸隱,這讓太後痛心疾首,但是又不能大加懲戒,就讓有琴無惑去辦這件事。
有琴無惑能怎麼處置有琴無涯?發配邊疆?處以死刑?這些都不可能,只能是對他進行表面上的勸導。實則是軟禁和打壓。
就在這個局面誰都看不清的情況下,有琴無惑找到了南風祁,讓局面更加混亂,一面說是,只要南風祁把簡兮帶回來,就有很多好處,一面又說,只有簡兮回來,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有琴無涯也可以安然無恙。
南風祁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想著簡兮,既然能走出京都,順便看到簡兮,那也不錯。所以剛開始說的那幾句,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老師,不喝茶嗎?這茶水可是我用山上的雪融化了燒的,听人家說,雪水煮茶味道好,我嘗過幾次,覺得也就如此,不知道老師怎麼看?」
南風祁低頭一抿,茶水的清冽立刻把他剛才的愁緒沖淡了,溫暖的茶水中,居然帶著清澈的透心涼的感覺,齒縫間都是大自然清新的味道,果然是好茶。
「看來老師比我懂茶。」簡兮看到南風祁享受的表情,就知道這茶是他滿意的。
放下茶杯,南風祁這才用他自己定下的心神跟簡兮對話︰「對不起。」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剛剛說的話,違心了。」
簡兮搖頭,「皇帝挑你來,就是知道你對我的影響不一般,錯的是他,不是你。」
「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跟你說,關于現在京城里的狀況。」
「你說。」
南風祁簡述了一下春節過後,有琴無涯就呈交了歸隱的奏章,惹怒了太後,有琴無惑也借機想找簡兮出來。
現在簡兮誰也不擔心,就是擔心有琴無涯,他是怎麼了,明明就知道自己被禁足了,可是居然還在這樣的時機去遞交奏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那奏章真的是他自己交上去的?」
「不,不過是他親自寫的沒錯。」南風祁也去王府看過有琴無涯,但是有琴無涯的態度讓人捉模不定,而且也十分頹廢。
「你難道沒去找過他?」
「找過,但是他什麼也沒跟我說。」
果然,有琴無涯連南風祁都沒有想象中那麼信任,他到底相信誰?還是只相信他自己?所以說,從一開始,南風祁就不可能是有琴無涯叫他來的,簡兮只能笑自己多想了。
簡兮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了一眼,再踱步回來,心中已經有了考量,這些事情連在一起,她也就想通了。
原來有琴無惑的人一直都在,是簡兮太粗心了,雖然感覺到身邊有人監視自己,但還天真的以為那是有琴無涯的人,可是殊不知,那些都是皇帝的人,自嘲地笑笑,想不到,無涯和自己都太低估有琴無惑了。
「看來我不走是不行了,你說,要是我不跟你一起回去,那麼死的是你還是我?」陰森地一笑。
「你說什麼?」南風祁大駭,他們怎麼會死?
「說個玩笑而已,外面的人,是你帶來的?」
「是跟來的幾個人,不過不多。」
「但是這山上原來就有幾個,恐怕你不知道吧!」簡兮依舊風輕雲淡地喝茶,說著話。
南風祁在這個時候佩服起簡兮強大的內心了,能夠面不改色地討論這些,就算是他一個大男人也做不到的,他對簡兮的認識更深入了一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