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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怎麼辦?」簡兮抬眼看著有琴無涯。
有琴無涯望著她,緩緩把她安置好在椅子上,自己則蹲子,「听著,現在我已經處理好了一切,要是你現在說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驀然,一個美麗的笑容就如同春天的枝芽一般綻放在簡兮的臉上,讓人移不開眼,「要是我後悔,那麼你就不會在這里見到我了。」
這句話,讓有琴無涯覺得他做這一切是值得的,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簡兮,臉朝著庭院,嘆了口氣,「記得小的時候,母後就跟我說過,不能與皇兄相爭,所以我們學習的方面也不同,母後一直覺得,如果一個人確定了帝位,那麼另外那個人,就怎麼也不能有野心……」
「她做的很對,而且我覺得,她處理地很好,你們兩個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是啊!我跟皇兄的關系確實不錯,至少比起那些書里的骨肉相殘要好得很多,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一直覺得我比皇兄幸福。」
「幸福?」簡兮沒有看到有琴無涯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听出,他是跟她一樣的,不喜歡那個位置,從骨子里不喜歡羈絆。
「是啊!我可以在皇兄學習的時候溜出去玩,甚至是皇兄登基之後,我就幫著他微服出訪,這樣的日子,正是好啊!」他伸了個懶腰。
確實,作為一個王爺,手中不缺錢財,更不缺勢力,跟兄長的關系好,最重要的是,還能逍遙地過日子。在常人眼中,這樣的日子應該是神仙般的。
「但是你不滿足嗎?」。
「我的滿足,只是想一個人能睡到自然醒,然後坐在院子里吹風,看著院子里的槐樹開花,看著白色的花朵一朵朵地落下,听著外面孩子的吵鬧聲。」
「這樣的要求,還真是不低。」簡兮記得很多現代人都向往那樣的生活,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們要努力地工作,才能賺到足夠的錢,讓自己什麼的不做,或者自己洗衣服,自己種菜,自己做勞務,沒有艱苦,哪里的安逸?
「不低嗎?我覺得找到一個能跟我一起過那樣生活人那要求才高。」轉過一個角度,頭撇向簡兮。
「你別告訴我,你本來就是有全盤的計劃的,而我只是個借口。」開玩笑似地這麼說。
但是有琴無涯卻沉默了,他確實有這個計劃,但是在簡兮出現之前,這個計劃還要等上好幾年,大概等他老了,但是簡兮的出現,讓他想起了塵封了多年的夢想。
「其實,說起來,是你勾起了我隱居的夢想。」
她的灑月兌,她的冷傲,還要她永遠不變的眼神,那就是他的追求。
「那還真是榮幸啊!」簡兮站起身,抓住有琴無涯的手,十指相扣,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無涯,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我想去南海看桃花。」
記得她跟一個人說過,要一起看桃花,只是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在她身邊了,當初的那個人,應該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吧!
「好啊!現在啟程的話,過去應該正好是桃花開的時候。」有琴無涯看著遠方,感覺在肩頭的重量變沉。
遠處的一隊大雁排成一字往南飛去。
「你不用跟這里的人告別嗎?」。有琴無涯淡淡地吐出一句。
「道別?」簡兮想了想,要告別的話,也就只是跟南風祁,公子喻的話,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已經走了,況且他那邊也不安全,頂多就是跟陳初星告別,但是那也沒什麼好說的,與其把禍事波及到陳初星,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以後寄一封書信就好。
「不用了,你跟這里道別了嗎?」。
「我昨天剛剛跟我的寶橡樹道別,已經沒有什麼老朋友了。」
「說起來,我倒是挺喜歡你的那顆樹的,難道不能搬走嗎?」。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回來看它的。」
「好啊!」簡兮笑著回答,那個時候,應該不像現在這般窘迫了吧!
「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辦。」
「什麼?」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們成親吧!」
「成親?」簡兮略微有些詫異,這個就是求婚的意思吧!可是簡兮根本沒有想過要嫁人這種事情,況且成親在簡兮眼中不過是種形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那麼不需要那個名分也沒有關系。
「怎麼?你不願意嗎?」。有琴無涯還以為現在是時候跟簡兮說這個事情了,但是看簡兮的表情就知道,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還沒想清楚,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把頭從有琴無涯的肩膀上拿開。
「無涯,你知道嗎?你現在要等著我。」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什麼?」
「我說,你要等我,我現在只是喜歡你,要累積很多很多的喜歡,才能變成愛。」因為我現在不是跟你愛我一樣愛著你。
有琴無涯沉默了一會,「那麼,我等得到你嗎?」。
「當然等得到,因為我現在只喜歡你,而且我也一直只喜歡你,這樣慢慢的,我就會愛你了。」
雖然不是很懂簡兮說的是什麼,喜歡跟愛不一樣嗎?她為什麼要分得那麼清楚?而且她是不想成親?這個倒是無妨。只是心里總覺得有個疙瘩。
「那我等得到你嗎?」。
「當然!我保證!」
有琴無涯一聳肩,好像有了這個保證,什麼都無關緊要了。
「對了,在走之前,還有個東西要給你看。」有琴無涯牽起簡兮的手,那麼自然,其實他們的手,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分開過。
當有琴無涯拉著簡兮進了屋子,從櫃子里拿出畫架的時候,簡兮簡直都要哭了。
「你……你怎麼還想著這個?」因為走得匆忙,所以簡兮畫筆,畫紙,都沒有帶,幾乎就是淨身而出了,但是有琴無涯還一心為了她著想。
「當初的那個畫板,已經是掉落山崖了,皇宮里的那個,我也沒辦法拿來給你了,只能再給你做一個了。以後你帶著它吧!」
簡兮接過畫架,沒有她原來的好,但是木材的香味沁人,打磨地也十分光滑。
「不喜歡嗎?」。
「是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了。」
有琴無涯摟過簡兮,聞著她頭發上淡淡的香氣。
「我突然覺得,跟你一起粗茶淡飯也挺好的。」
「誰說我們要粗茶淡飯了?雖然我沒了權,但是我還有錢啊!你忘記我還有那麼多房產了?」
「記得我們剛遇到的時候,你還說過有機會會邀請我到你的別院去呢!」現在想來,真是恍如隔世。
「那我現在邀請你當我別院的女主人,你願意嗎?」。
「好啊!」他的話,听著好舒服。
當有琴無涯跟簡兮坐上馬車,往南邊去的時候,一道聖旨就響徹了京都的上空,就連買菜的大媽也是為之一振,趕忙拉著別人問這是怎麼了。
「遙王有琴無涯,身為臣子,不惜人功名,寬厚安靜,多年躬身為民,服務于百姓,為社稷之功臣。朕知其秉公效力,然太後憐兒,故望之從其本心,故朕封其為逍遙王,不留之于京都……」
大意就是遙王幾年來辛苦了,太後憐憫他,希望他過得好一些,皇帝就封了有琴無涯做逍遙王,自此能逍遙在外,同時,京都再也不是他的權力中心了。
一時間,市井街道都流傳著小道消息,有人說,是皇帝排擠遙王,本來是要找借口把遙王除去,但是看在太後的面子上,所以才封了逍遙王這樣的一個名號,其實質還是把遙王給發配了。有人說,是皇帝擔心遙王威脅到他的帝位,出于對遙王的保護,太後請皇上封的名號。還有一說則是有琴無涯攜帶了私款,再也不想回京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傳言也影響不了有琴無涯和簡兮了,因為到下一個暫住地之前,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無涯,我問你,為什麼就只有我們兩個?」搖晃的馬車里,只坐著簡兮和有琴無涯,車夫趕著馬車,有琴無涯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嗎?我自然要習慣你的生活,況且我也想試一下自己動手生活的感覺。」
簡兮勾起嘴角,「難道你在山上還沒有享受夠嗎?」。
跟有琴無涯一起掉落山崖的時間,雖然艱辛,但是也很快樂。
「還沒呢!這樣的快樂,要享受一輩子的!」但是他眼中藏著看不見的一絲陰霾,這次他連明羽都不帶在身邊。
「那明羽呢?為什麼他也不在?」
「難道你想讓他夾在我們中間?」有琴無涯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簡兮也不再發問。
其實有琴無涯不想說,明羽是為自己辦事去了,現在自然是回不來的,但是明羽總能找到有琴無涯的。這次的收尾工作,真是有些繁雜啊!
三日後,御書房的書桌上多出了一封信,誰也不知道那信是怎麼到了桌上的,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標記。(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