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輕微煽動,眼簾隨之掀開,閃爍的陽光透過窗幔跳躍在臥寢內,淡淡的金色光暈烘托著室內艷紅的紗幔,飄搖生姿。
身側已然空虛的位置說明碧雪翩早已經離開了,縴手不自覺的撫模著那沒有留下一絲溫度卻留下一抹清香的床榻,碧舞郁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昨晚,他真的是在公式化的履行著作為丈夫的義務嗎?他幾乎是在她身上強勢的索求無度,久久的纏.綿著她,雖然後來他就不曾再有過溫柔,可那表現明明就像是對待心愛的女子。
然而,此時空空的床榻證明了那只是她的幻覺,他,從來都是不曾對她有過眷戀。
拉開床幔,一縷陽光直射進床榻上,如同一道閃閃的金線,照亮了房間,卻是照亮不了她的心田。
新的一天開始,她卻是厭倦了碧家刻板的家規,每一天她都要不停的練功,又不知到底為何而練。這三年來她從未真正涉足過江湖,知道碧家雖然不曾被大多數人所知道,但她卻是知道碧家不只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那麼簡單,不過,她不想去深入了解,既然是碧家的人,那麼她就會遵從碧家的一切安排。
在床榻上坐起身,她閉目吐納著呼吸,將真氣運轉至周身。片刻後,那酸痛的腰身終于得到了舒緩,無奈的自嘲一笑,她沒想到自己一身的武功竟是在此時能夠派上用場。
推開窗欞,外面正對著的就是她平時練功的山洞,記得以前只要是功夫有一點進步時,她都欣喜的想要展現給父母和碧雪翩看,想以自己的進步來得到他們的表揚和微笑,可是,她幾乎是從未在他們那里得到過一絲贊賞的微笑,哪怕是一個眼神,仿佛她理當做到如此、理當做到最好。
以前的碧舞郁雖然同樣受到這沉悶家規的束縛,但起碼她還能得到青梅竹馬的表哥的呵護和寵愛。而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壓抑的有些快要窒息,卻仍要做一個他們期望中的矜貴女子。
視線而心緒收回,碧舞郁按照慣例遣退了送來洗漱用品的丫鬟,開始自行洗漱。
而後,她靜靜的站在銅鏡前,凝視著銅鏡內的絕美容顏,兀自發呆。
手抬起,緩緩撫上眉間的那點嬌艷朱砂,神思又開始恍惚起來,昨晚,碧雪翩吻這里的時候,很溫柔。
「掌門。」
敞開的門口傳來一個堂主的輕喚聲,將碧舞郁飛揚的思緒赫然拉回,白皙的縴手放下,她凜然轉身,面色深沉的低聲應道︰「嗯,何事?」雖然這個陌生的稱呼讓她剛才有那麼一瞬間險些沒反應過來,但這三年來受到碧家刻板家規的燻陶,她早已收斂原來的自己,從而變成現在言行得宜、氣度矜貴的碧舞郁,碧家的新掌門。
那堂主恭謹的俯首而立,敬聲回答道︰「前掌門在議事廳靜候著您呢。」
眉頭擰起,碧舞郁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既然是去議事廳,那麼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吩咐或囑托。
可她雖然是碧崇夫婦的獨生女兒,但之前他們除了讓她專心練功外,很少讓她參與碧頃宮內的事情,不知這一次為何會一大早就叫她去議事廳。
心中潛著困惑,她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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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定時發布的章節,我木有熬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