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呼痛的聲音傳來,這廂的碧舞郁和夜薔薇才恍然大悟的暗捏一把汗,並將提在喉部的心和凝聚在掌間的內息慢慢舒緩開來,繼而,兩人繼續屏息斂氣的偷听著。
「媽媽,你為何在這里偷听?」空山派的掌門雖然語調很平靜,但那生冷的殺氣已悄然騰起。
老鴇子一邊揉著疼痛不已的肩膀,一邊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位大爺啊,奴家剛剛走近這門口就被拎進來了,哪里是什麼偷听呀!再說奴家都已經這麼一把歲數了,耳朵也不靈便,又能听到什麼,奴家到此是來回稟您,咱們君仙樓的頭牌煙火公子今日已經應了一位嬌客的欽點,不能來為您彈曲子了,所以請您換別人可好?」
肅殺的氣息隨著老鴇子的回答而瞬間消弭,那掌門漫不經心的整理整理衣襟,莞爾道︰「既然煙火公子今日不方便,那在下也不好強人所難了,曲子今日不听也罷,改日待煙火公子有閑情逸致之時,在下再來向他討教討教…」
琉璃瓦片悄然放回,夜薔薇便拉著碧舞郁的手翩然躍下房梁,白皙而修長的手指無規律的撫弄著她的手心,他媚眼如絲的說道︰「娘子,看來那空山派的余舒容也惦記著煙火呢,不如我們就承人之美把那個什麼鞭炮煙火的讓給他吧…」
手心處是他手指的柔潤溫度,暖暖的、癢癢的,那親昵的手指調.戲配合著他此時吊兒郎當的語調,不僅不讓人討厭和嫌惡,反而有一種淡淡的留戀和舒潤感覺,心情似乎也隨著他手指的頻率而跳躍著,漸漸暢快。
側抬首,那張揚的慵懶神態和明媚的桃花眸光便映入眼簾,邪氣的妖異笑容將他如玉的容顏點亮,俊美非凡。
噙著朵朵花蕊般的桃花眼底,清澈的就像是飄著零星花瓣的山間泉水,沁人心脾,黝黑晶亮的瞳眸中映襯著她的身影,明艷動人。
不自覺的緩緩抬起縴手,碧舞郁竟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了壞心,想要用手指去攪動他眼底的純淨溪水,看那粼粼的波光是否能夠被攪渾,因為它的清澈讓人莫名的升起了佔.有欲,想據為己有。
意識恍惚,眸光剎那迷離。
「娘子,你何時才應允我名副其實的對你以身相許…」
耳邊忽然傳來了夜薔薇邪氣的輕笑聲,碧舞郁才猛然驚覺自己的手竟然已經撫上了人家的眼簾。于是,她連忙像模到了開水一般收回手,而後尷尬的輕咳一聲,「許…許什麼許,還沒成年呢…」
聞言,俊美男子有些耍脾氣的撇撇嘴,呢喃道︰「只差三個月而已…」
而碧舞郁則心不在焉的打斷道︰「莫要天天想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先說正經事。」
柔潤的指月復繼續在她的手心亂抓亂撓著,「娘子,我說的事都很正經…」
耳廓微動,碧舞郁的眸光飛快的在門口處掃視一周,然後漸漸半眯起眼簾。
心神縹緲間,她並沒有認真的听夜薔薇到底在嘟囔著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野花,我們得分頭行動了…」說話間,她如水的星眸中閃過一抹深邃,而後繼續對眼前的俊美男子說道︰「現在整個武林的人都認為我們是同伙,那麼他們定然也認為我們現在在一起,所以,我們兩個人的目標太大了,而且我覺得空山派沒有問出買走消息的人是誰,那是因為他們給的銀子或利益不夠多,那麼你現在就去一趟天機閣,打探出買走消息的人是誰。」她剛一入江湖,就有人去‘天機閣’花重金買走關于她的信息,那麼這人定然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