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白雲在風中萬向變遷。
下方,諸人靜候時間一點一滴逼攏。
白玉高台上,浩藏國王陰冷著臉高坐其上,楓林葉王則神思莫測的看著,所有皇親國戚鴉雀無聲的靜等。
風過,雲走。
金鐘聲飛揚大地。
時間,到了。
靜候的眾人瞬間唧唧喳喳了起來,時間到了,而帝國學院的君落羽還沒有來。
怎麼,不敢上台,當孬種了?
四方議論越發哄然,而嚴烈听在耳里,面色不變,眼神卻又焦又怒的幾乎想殺人。
「怎麼,帝國學院棄權?」站在擂台上,听著金鐘聲敲響的聲音,風無涯倨傲的低頭,對上嚴烈的雙眼。
那身上有著絕對的倨傲和神氣。
嚴烈見此眼神凌厲,臉上卻微笑的道︰「落羽有一點事耽擱了,讓……」
「讓校長和各位久等了,落羽實在是不好意思。」
嚴烈一句話還沒說完,一清脆的聲音遠遠接過,快速逼近。
嚴烈一听眼中亮光一閃,心頭的大石瞬間落下,終于來了,你個死女子。
「讓大家等你一人,落羽,下不為例。」
嚴烈轉頭,看著自動分開的人群中,落羽看似緩慢實則飛快逼近的身形,面上很嚴肅。
「是。」落羽聞言輕輕一笑,腳下一點,一個飛身就上了擂台。
擂台對面風無涯一方的人,見嚴烈已經當先訓過落羽,也就不好再抓著這點開口,只好啞了聲。
「果然很丑。」擂台上,風無涯看著落羽,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此話一出,不僅落羽眼神微沉。
就是下方的嚴烈,眼也微微一眯。
打狗還得看主人,當著他的面質疑落羽的容貌,這簡直就是不把他的帝國學院看在眼里,當面給了他一個巴掌。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再多說兩句。」落羽揮了一下衣襟上的皺褶,聲音很平緩。
「什麼意思?」風無涯眉頭一皺。
「現在還能開口,我勸你最好多說兩句,否則等下再開不了口,別怪我沒提醒你。」落羽溫潤而幽然。
明白落羽意思的風無涯倨傲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殺氣。
緊接著一聲狂妄的大笑︰「就憑你,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讓誰開不了口。」
「廢話真多。」落羽傾斜身體,手緩緩的揚起。
風無涯見此臉色一沉,也不再多說,雙手一錯,雙手手掌隱隱約約升騰起一絲紅光,一手刀劈空就向落羽砍來。
落羽見此,腳尖微微一轉,身形往後一仰。
那犀利的無形刀氣,擦著落羽的鼻尖就斜飛了出去,一刀砍在了擂台上。
「砰。」只听一聲清脆的踫撞聲響。
那被以最堅固的黑石鑄就的越發堅固的擂台上,瞬間被這一擊手刀,給砍出一個小角,碎裂了開來。
周圍的學員們見倆人一上來,開口就打。
那什麼斗氣也沒有,威力卻如此之大,不由驚駭的同時,眼中的興奮更濃了。
刀氣橫飛,縱橫而來。
只見風無涯手刀連揮,那無形的力量撕破空氣的完整,發出吱吱的聲響,瞬息之間,就在落羽的身邊織就了一張刀網。
犀利而凌厲。
反觀落羽,身形不動,放棄了那剛猛的內功。
身形緩慢而綿軟,看上去就好似一匹無力的棉布,在狂風中隨波逐浪。
那間不容發之際,從她鼻尖,腦門,胸口,射過的刀風,每每都是只差一點,就能把落羽砍個頭破血流。
而沒砍上,不是因為落羽躲的好。
而是風無涯差了那麼點,手下留情而已。
周圍的看客在幾吸之後,立馬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落羽她在搞什麼?怎麼今日如此不中用?」李玄斜靠在軟椅上,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不喜歡落羽。
但是今日全指望落羽給他報仇。
怎麼平日看上去相當強大的落羽,今天這麼被人欺著打?
這家伙怎麼搞的。
「不是不中用,你注意看她的身法。」嚴烈眼光老道,緊緊盯著落羽那如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漂泊的身形,壓低了聲音道。
知道嚴烈絕對不會胡說,李玄和柳昱辰按捺下心中的擔憂,瞪大了眼楮緊緊的盯著落羽。
身法綿軟,每每間不容發。
看上去好似險到極點,實則總是堪堪避過。
這是……這是落羽計算到的?
李玄和柳昱辰微愣。
而就在他們的微愣中,只見風無涯身形一閃,瞬間逼至落羽的背後,一掌就朝落羽背心打去。
風聲勁急,而落羽並不回頭。
眼看落羽就要傷在風無涯掌心,突然間落羽身體不往前避,反而朝後一靠,一下靠近了風無涯的懷里。
風無涯一驚,手中招式立刻落空。
不過變招也快,頃刻間回手就朝落羽胸前擊去。
而就在他落空的一瞬間,落羽手腕一翻,反手一掌以想象不到的姿態,砰的打在了風無涯的後頸。
而落羽同一刻,身形往下一墜。
一個燕子低飛,身形貼著地面就滑了出去。
風無涯吃疼,一個斜飛竄出,立在了擂台的一角。
兩人一觸即分,落羽站在擂台中央,而風無涯則站在了擂台邊角。
下方的諸人,沒想到場面陡然變化,不由都睜大了眼一聲不出的看著。
站在擂台上風無涯甩了一下頭,頸項巨疼,這落羽用的什麼古怪招式。
落羽沒理會風無涯。
腰身一挺站立好後,雙手緩緩以圓形抱住,一招太極拳如封似閉,緩緩的拉開。
「我看你有多古怪。」風無涯見落羽全身什麼凌厲氣勢都沒有,頓時一聲薄怒,欺身而前。
掌化千影,朝著落羽全身就籠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