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退婚。」稼軒墨炎憤怒了。
狂怒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狂猛直上九霄。
在場的所有人,齊齊愣怔。
「什麼?」緊接著反應過來的非羽國王猛的提高了聲音。
同一刻,雙手攏在袖袍里的雲弒天,突然出手,黑色的袖袍在身前一揮。
一道紫光閃現。
身前的兩個隱族人,被雲弒天一拂之力,狠狠的摔了出去。
「很好。」雲弒天第一次很滿意的看向稼軒墨炎。
而他身前的落羽握劍,轉身。
雙目對上雙眼血紅一片,臉色被憤怒渲染得已經完全扭曲的稼軒墨炎。
還沒想清楚稼軒墨炎怎麼突然冒這麼一句。
就眨巴了一下眼後,點頭微笑,干脆利落︰「成交。」
稼軒墨炎退婚,她真是求之不得。
原本還以為要半年後,非羽國王那里才說得通。
現下稼軒墨炎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冒出一句退婚。
完美,解月兌,爽啊。
雖然她一直不認為這婚約是大事,不過解除的話,心里總會少一件事情,舒服。
成交,干脆利落的兩個字。
稼軒墨炎听之那頭頂上方隱隱約約的紅色火焰,幾乎猶如實質,瞬間以燎原的姿態飛揚。
一點留戀沒有,一點遲疑沒有。
就這麼快的接了他的口。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稼軒墨炎一瞬間氣得幾乎全身都在抖。
黑夜靜寂,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稼軒墨炎和落羽的身上。
那本來今夜打算調虎離山,調開雲弒天,引出落羽的隱族的人。
一見事情敗露,雲弒天居然又和落羽走到一處不說,嚴烈,非羽國王,浩藏國王等人都集中了過來。
他們的計劃全盤毀滅。
當下反應也快,連滾帶爬就朝黑夜中倉惶逃竄而跑。
而雲弒天,落羽,嚴烈,等高手被稼軒墨炎的話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居然一個也沒去追。
當此下,月色當空,庭院默默。
一眾人,表情各異的看著三個當事人,詭異的寂靜。
「不行,我不同意。」就在這詭異的寂靜中,非羽國王突然氣沖沖的沖了過來,面色鐵青。
「你是什麼東西?」雲弒天眼角一掃,氣息陡沉。
「我不是東西,我是非羽王國的國君。」非羽國王氣息鼓噪。
此言一出,全場更加靜默。
那一直窩在落羽懷中觀看的小銀,听言小爪子捂住臉,面色很扭曲的扭過半邊頭去。
悲催啊,這非羽國王居然不是東西。
被他兒子氣得腦袋不清楚了。
顯然被稼軒墨炎這莽撞的話一出口,引得怒氣攻心的非羽國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言畢,非羽國王深吸一口氣,臉色有點青的看著落羽。
「我們早有約定,半年,時間還沒到期,這事情,我們半年後再議。」
「什麼半年,為什麼有半年?」稼軒墨炎敏銳的抓住他父王話里隱含的意思。
非羽國王直接無視稼軒墨炎。
落羽見此,雙手一攤,聳聳肩膀。
「這可不是我提出來的,是他提出來的,我堅決的擁護他的決定,贊同他的觀點,以及徹底的執行他的意思。」
這話一出,邊上的柳昱辰,李玄,齊齊扭曲了半張臉。
他們認識的落羽,什麼時候有這麼徹底的擁護和貫徹執行稼軒墨炎的一字一句了。
這,簡直就是諷刺。
「不行,他說的不算,我不同意。」
非羽國王狠狠的瞪了半躺在地上,顯然此時所有人都遺忘了要扶他們兩人起來的稼軒墨炎。
「這婚事是我和你父親定下的,豈是他說退婚就能退的,小孩子氣話而已,不作數。」非羽國王聲音很沉。
那本難得心情對稼軒墨炎好一次的雲弒天听言,眼一下微微的沉了下來。
那周身的氣息,沒見怎麼變動。
但是,那股陰寒的威壓,開始籠罩這一方任何一絲水土。
嚴烈,柳昱辰,浩藏國王,稼軒離,就連地上與稼軒墨炎滾做一團的李玄,也強忍著滾開了些。
不要誤傷,千萬不能誤傷。
落羽見此,伸手,握住雲弒天的手,輕輕的晃了一下。
他們不以勢壓人。
非羽國王對她不錯,對她父親也不錯。
能不強逼就不強逼。
更何況,她的家人,她的一切,都在非羽。
今日以強勢壓制非羽國王,他日非羽國王拿她的家人親朋好友開刀,這就不太好了。
她不能因為她自己,就置她關愛的所有人于危險之中。
雲弒天領悟到落羽的意思,氣息卻沒一絲收斂。
區區家人朋友而已,她跟他走,他一切都給她安排了。
佛仙一水,望天涯上,別說她區區家人,就是非羽這一國的人跟著她走,他也給她安排得妥妥當當。
無聲的威壓,在夜色中飛揚。
非羽國王也不知道真是骨頭硬,還是對落羽一定要嫁入他皇室,這一點非常的執著,臨死不屈的對持著雲弒天。
而就在這樣不要命的對持中。
地上半躺著的稼軒墨炎突然低喝出聲。
「這婚事是我的,我說退就退。」
「放肆,這里沒你說話的份。」非羽國王一臉鐵怒。
「沒我說話的份?父王,你看清楚你給我選的兒媳婦。」稼軒墨炎臉上是難以言喻的憤怒。
強提起手,指著落羽道︰「你看看她,她有哪一點把我放在心上?我身受重傷無法行動,危險時候,她卻跑去給那最強的人護衛,置我于不顧。父王,你看清楚,你就要這樣的兒媳婦?今日,若不是賓晨星撲來為我擋了這一刀,我現在還有命跟你說話。父王,這樣的女人娶來給我做什麼?給我戴綠帽子?她簡直連晨星的一根頭發都不如,這婚我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