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天藍,白雲高廣。
展翅翱翔,萬里路遙。
佛仙一水距非羽三國有萬萬里之遙,縱然十級靈鷲乃空中霸主,速度無雙,這一番行走下來,也是一月之遙。
秋葉無心,芳草無情。
轉眼,就從盛夏進入了秋日。
天空,越發的高廣,碧綠的天地,緩緩的渲染上一層黃暈。
秋日,這是一個豐收的季節,也是一個絢麗的季節。
佛仙一水,地域橫跨千萬里,乃是忘川大陸上面積最大的國土。
「落羽,我們已經過了臨洲,前方就是望天涯。」
坐在靈鷲背上,燕塵俯視著下方的浩瀚天地,眼中蘊藏著亮色。
臨洲,乃佛仙一水西面,望天涯勢力範圍,距離望天涯不過半日路程,他們終于要到了。
落羽這一月時間與雲弒天一行待在靈鷲背上,吸收了不少關于佛仙一水的背景,人物,歷史,事跡。
從一個對佛仙一水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轉變成了半通。
此時听燕塵如此說,點了點頭,也低頭從靈鷲背上俯視下去。
漫漫天河,一眼望不見邊的山川河流。
看不盡的碧綠。
數不盡的繁華。
聞不盡的清新。
縱然靈鷲飛翔高度太高,但那撲面而來的浩瀚氣息,卻讓人無法忽視。
佛仙一水,他們終于到了。
落羽凝望著下方這塊土地。
就是這里,這個忘川大陸的頂級國土,擁有著最好一切的地方,她終于來了。
就在落羽望向下方的天地時。
下方一掠而過的城鎮土地上空,突然遠遠的飄揚起清脆浩然的鐘聲,蘊和著寥寥的黃色青煙,直上蒼穹。
「他們知道了。」燕飛站在靈鷲背上,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落羽,這是主人的臣民,在向主人問候。」燕林斜靠在靈鷲背上,輕笑著看向落羽。
十級靈鷲,乃是他燕林的標志。
也可以算是雲弒天的空中坐騎。
此時,十級靈鷲飛躍過他們城鎮的上空,如此毫不遮擋的暴露氣息,已經示意下方的人,他們的君王,回來了。
落羽听言嗯了一聲,同時轉頭看了一眼雲弒天。
只見雲弒天靠在靈鷲背上,此時微閉著眼,無動于衷。
感覺並不驚訝,也不得意,從容得好像那是天經地義。
淡淡的金光籠罩在他的身上,嘖嘖瑩潤,銀發宛若披上了一層金光,銀光閃耀,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並不因為他閉著眼而有絲毫的消弭。
反而,更讓人不敢肆意窺視。
落羽眼中流過一絲波光。
佛仙一水,望天君王雲弒天,和梵天閣主帝梵天,乃是這佛仙一水最大的兩個勢力首領。
望天涯,梵天閣,兩處領地,佔據了佛仙一水一半的國土,統治著無法計數的人。
而余下的另一半土地,藏龍臥虎,無數的門庭宗族越過層層的尸骨,方割地封侯,立無數小國。
佛仙一水,兩強對立,周無數小國林立。
她的雲弒天就是這樣一個君臨天下的強者。
落羽看著微閉著眼的雲弒天,心中驕傲。
在這隨便拉出來的一個小國,都是比非羽等國強上十幾倍的地方,成為一方霸主。
這樣的人,無法不為他驕傲。
落羽心中念頭閃過後,稍稍移眼看了一眼身周的燕林等三人的表情。
只見三人臉上全是一臉的倨傲和發自內心的尊敬。
落羽眼珠微動,輕輕的磕下眼簾,心中響起離開非羽王國的時候黃宇的話。
黃宇說燕林等人對她並不尊敬。
她當時並沒有給與否認,卻也沒有給與反駁。
就是因為,她心中也清楚,只是不想說破。
按道理說,雲弒天與她定了婚,給了她他的信物。
那麼,她就應該是望天涯君王的夫人,妃子,王後……等等宮中人物。
他們對她應該就是以尊稱為敬。
縱然做不到對雲弒天那般的令行禁止和從內心里膜拜。
起碼的禮貌應該有。
不稱她一聲女主人,不叫她一聲夫人,最起碼應該稱呼一聲落羽小姐。
然而,燕林,燕塵,等人還是依舊的叫著落羽。
至于冷漠的燕飛,那更是連落羽,她都沒听到他叫過。
同輩之稱,或者對略低一輩,如此稱呼,沒有不妥。
但是,她是他們主人的未婚妻。
不是她君落羽計較這個稱呼問題。
而是從這上面就可以看出他們內心,到底把她歸納到哪一個位置在。
他們的內心對她……
落羽听著下方傳來的鸞鐘聲,看著那浩瀚的天地,腦海中這些日子吸收的關于望天涯的資料,快速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望天涯,君王雲弒天手下有五燕一風,六人無不是安國定邦的人才,和有大功于望天涯。
五燕。
燕飛,乃雲弒天身邊貼身統領,掌管望天涯都城所有兵馬,乃望天涯京都第一大都督。
燕塵,掌管望天涯所有消息情報,手下諜報人員遍及佛仙一水,乃至忘川大陸,操生殺大權,可先斬後奏。
燕林,望天涯財政統領,掌管望天涯所有的財力脈絡,乃是跺一跺腳,整個佛仙一水都要震一震的財神爺。
燕語,望天涯第二大都督,手握七十萬兵馬,坐鎮望天涯東面邊關。
燕徹,望天涯第三大都督,手握八十萬兵馬,坐鎮望天涯南面邊關。
一風,風無心,望天涯宰相,運籌帷幄千里之中,決勝于萬里之外,一代軍師。
這六個人,是雲弒天最信任的人。
也是望天涯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封疆大吏。
如此人物,怕是看在雲弒天的面子上,才對她有說有笑喊一聲落羽。
要談真正的尊敬,那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