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二)——雲 永馨的進攻

作者 ︰ 明燕玉林

有的人成功,一點都不意外。凡是別人不敢說的,不敢想的,不敢做的,他們統統都敢,而且,他們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不會害怕失敗,也不會太看重成功,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去做!去努力做!

永馨的膽量,為她贏得了和志勇共舞一曲的機會。本來志勇就是這個party中的閃亮人物,走到哪里都會有目光跟隨。現在,他正一手牽著亭亭玉立的永馨,一邊走向舞廳,竟然有幾位客人跟著走了進去,也有很多人圍在玻璃門前,向舞廳里面張望著。

憑著永馨舞蹈專業的水準和志勇多年來練舞的經驗,倆個人在一起,簡直是配合默契。有時候合舞,有時候各跳上一段,隨著節奏的時快時慢,他們的舞步也隨之變換,贏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這時,舞曲變成了慢四步,兩個人走到一起,隨著音樂,慢慢起舞。

「子夕哥,希望你給我機會和你共舞。」永馨看著志勇的眼楮,認真地、直接地說出心中的想法。她不知道志勇還能給她多少時間,如果這個晚上,只有現在這唯一的機會,卻被她錯失了過去,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志勇有點莫名其妙,「我們……不是已經在共舞?」

「不,不是的,請讓我參加到你的演唱會伴舞演員中。」永馨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請求,「我一定努力訓練,一定好好學,求求你了,就讓我參加吧。哪怕你只給我一個參加訓練的機會也好,如果到最後,我的表現還是不能夠令教練滿意,你再把我刷下去,我都沒有怨言的。」

志勇的教練此時正在客廳,透過玻璃窗,看著永馨和志勇在一起跳舞。他早看到了這個女孩兒,但是他沒有主動走過去和她打招呼,永馨因為太過注意志勇了,也沒有看到教練。

教練隱約猜到永馨在和志勇說些什麼,他看到志勇看那個女孩兒時的眼神是不同的,也就是說,是不同于看其他舞伴或者其他異性朋友時的眼神。

志勇的眼神中,有著一些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溫存和寵愛。倒不是男女之情那麼復雜的寵愛,但,也是一個正常男人,對一個自己比較有好感的女人,自然而然產生出的那麼一種寵愛的目光。

志勇看著永馨,他覺得她跳得還是不錯的,不過按照演唱會的標準來說,她的確還需要更多的訓練和更專業的指導,特別是在舞台表演方面的經驗,不是一天兩天的學習和積累就能夠熟稔掌握的。

但是,志勇明白。

永馨能有這麼大的勇氣,在和他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把他從客人的身邊請出,邀請他跳舞,她一定不是為了跳舞才跳舞,她一定是另有所圖。

看著永馨渴望的眼神,志勇忽然覺得這種眼神似曾相識,很熟悉地那種渴盼的目光,期待地望著自己,等候著答案。

忽然,志勇說︰「明天早晨八點整,你準時到排練廳去找我。」

說完,志勇準備放開永馨的手離開,沒想到,永馨的手,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她沒有停下舞步,一個美麗的回旋,她又轉到他的眼前,「我一定不會讓子夕哥失望,因為我從不讓給我機會的人失望。」

說完,又是一個回旋,永馨一只手拉著志勇的手,一只手撫胸,單腿下蹲,對著他鞠躬行禮。站起身的時候,永馨沖著他調皮地擠了下眼楮,然後蹦跳著離開了舞廳。

剩下志勇一個人站在那里,他的眼前竟然全是永馨剛才孩子般無邪的笑容。

這時候有人喊著︰快到九點了,子夕抽獎,子夕抽獎。

志勇從舞廳走回客廳,一眼看到曉曉正靠在沙發的一角看著他,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卻沒有喝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眼神里,有著陌生的距離感。

志勇走過去,從她的手中抽出酒杯放到一邊,然後一把將曉曉拉起,「我們去抽獎。」然後,他半抱半摟著曉曉,走到大廳中央。已經有頭戴聖誕帽的女孩子手托著抽獎箱等候在那里了。

曉曉有點走神,志勇趁人不注意,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你要是敢又胡思亂想,我今天夜里可饒不了你。」他故意狠狠地說。

曉曉被志勇的語氣逗樂了,她回頭,在志勇胸口上輕輕推了一下。

兩個人親昵的動作,被永馨看在眼里,她輕輕咬著下唇,眯起眼楮,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她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些什麼,總之,看到曉曉和子夕在一起那種親密的畫面,她的心里就不好受。不過,如果從一個粉絲的角度去看這件事的話,倒也不難理解。

夢蝶輕輕走到永馨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她也看到了那一幕。但是回過頭,她對永馨的表情卻不大理解。

「怎麼?舞跳得……不愉快?」

「哇!夢蝶,你嚇死我了。」

「怎麼了?難道你心里有鬼?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情?我和你講話,你怕什麼?」夢蝶故意壞壞地對永馨說。

「我看你才是鬼呀,我心里有鬼,我心里有鬼也早被你嚇跑了。」

「那你怎麼這副表情?很不開心的樣子,誰得罪你了?還是……你得罪了誰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八卦啊,我能得罪誰啊?人家誰認識我啊,倒是想得罪我,我要是活到有人想得罪的份兒上,我也就知足了。」永馨說著,打了個哈哈,一坐在了沙發上。

夢蝶才不怕誰說她八卦,八卦怎麼了,是女人就是喜歡八卦,不八卦的女人還算是女人嗎?

她一點都沒退縮,跟著永馨坐了下來,剛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忽然听到抽獎結果出來了。

九點整的抽獎結果,獲獎者——程峰。

這麼巧?夢蝶想著,滿屋子找程峰,看到大家都在互相看著,不知道誰是程峰。

程峰呢?志勇也在找,用話筒喊,也沒人答應。

有人跑去舞廳找,這才把程峰和靜如從舞廳里拉出來。

「我說你們倆不累啊,跳這麼半天都不歇會兒。」有人說。

「這麼難得的機會和老婆好好跳跳舞,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程峰笑著說。

「倆人跳什麼舞呢,這麼靜悄悄的,剛才我在舞廳跳舞都沒看見你。」志勇還真不知道程峰和靜如在跳舞,他很奇怪,就那麼個小舞廳,怎麼會沒看到人。

「他們倆跳貼面呢,順著牆根兒貼著跳呢,躲黑影兒里,當然你看不到了。」有人在起哄。

夢蝶咧著嘴樂著,听著這段子正听的帶勁兒,忽然,身邊的永馨輕輕捅了一下她,問︰「你是怎麼認識子夕哥的?」

一句話,把夢蝶的思緒拉回到好多年以前。

看到夢蝶忽然愣住,永馨驚訝地說︰「了不得,你們認識很久很久了是不是?」

夢蝶趕緊說︰「我們是老鄉,曾住在一個城市,很早就認識的。」

「那……怎麼子夕哥後來娶了曉曉呢?既然你們認識了那麼久,你對他都沒有感覺的嗎?你不喜歡他?」

夢蝶假意沉下臉,「你說咱倆誰八卦啊?我看你比我八卦多了。」

「這怎麼能叫八卦呢?這叫探究事實。真的,我能看得出,子夕哥一定喜歡過你,對不對,肯定是你不喜歡他,所以子夕哥最後才娶了曉曉,我猜的對不對?」永馨追問著。

夢蝶點點頭,表現出十分佩服永馨的想象力的樣子,說︰「你可以出本小說了,我親愛的永馨同學,舞蹈這行根本不適合你,真的,你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小說家。」說完,夢蝶還十分肯定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可不是瞎猜的啊,我剛才看子夕哥和你講話的時候,那眼神……那就是不尋常。」

「那你看你的子夕哥和曉曉講話的時候,眼神如何啊?我的八卦女王?」

夢蝶急于想從這個話題中掙月兌出來,她不想再討論下去,至少,話題的主角也不應該是志勇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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