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諳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她,坐在輪椅上發呆,甚至連他的靠近,絲毫沒有感覺到。
「這些年,改變了習慣了?」夏奕諳率先打破沉寂,看著她說道。剛剛她如同死寂一般的坐在那,他的心就快跳不已,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就已經經歷千錘百煉,原來自己也能像一個年輕小伙子一樣。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听見有人跟自己講話,唐箏才轉過頭來看著來人;當看見背後夏奕諳的時候,她臉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內心還是激動的。這一次是他們多年來首次單獨見面。那天韓子揚喪禮上她知道他是故意要給她難堪的,但是她還是無法怨他。
「你怎麼來了?」即使內心很是激動,但是唐箏還是冷靜地對他說道,仿佛在對待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
「來看你!」夏奕諳不理會她的冷漠;當年因為唐國強的事情,他跟她吵了一架,那一次她暈倒住院,整整一個星期,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她,想她,專心處理公司的事情,直到後面醫院打電話來,說她失蹤了;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將唐國強送進監獄,所以她才會離開,甚至他以為她在某個地方過得很好五年後他知道她的當年的事情,心就無法抑制地疼痛不已,痛苦的他甚至企圖將注意力轉移到溫淺伊身上;在喪禮見到她的那一刻,她坐在輪椅上,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對待他,他就開始想要面對自己,甚至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了,他現在不會也不想再去跟她提起當年的那些不愉快,只是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了。
「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唐箏冷冷的說道,直接對他下逐客令。雖然自己不怨他,但是父親的事情,她還是沒法原諒他,當年父親已經五十多了,一個遲暮的老人被判了整整二十年,也許就這樣在監獄里面走完人生的後半段路了,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一個遲暮的老人,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呀。也許真的就如他所說,他對自己的好,全部都是為了報復唐家,當年的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唐家,他根本就從未愛過自己。
「這麼不想見到我?」夏奕諳不理會她,看著她平靜的小臉繼續說道。「老實說,那天在子揚的喪禮上看見你,我真的很生氣,氣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但是我後面想了想,你有這個權利這樣對我。小箏,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不斷地用盡方法打擊唐家,可是你沒有出現,現在我要去接受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卻出現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嗯!」夏奕諳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對她說道,這是他首次將他內心的想法跟她說,這一次他不想她對他有所誤會更不想再因為什麼而放開她了。
「溫小姐很好,很適合你;就算…我在這里,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唐箏听完他的話,內心再也無法忍住,只是她現在真的無法跟他在一起。
「你還真是輕松呀,小箏,說實話,我真的很懷疑你對我的感情。當年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就這樣離開我呢?」夏奕諳說著用手想要去撫她的小臉,多少年沒有這樣近距離看著她,感受她的氣息了。
感覺到他的動作,唐箏及時的躲開了。現在的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她不想再像五年前那般傻,跟不想自己再受傷害,還有傷害在瑞士等待她回去的韓子揚。
看著她躲開自己,夏奕諳笑了,笑得無比悲戚;她現在不僅對自己抵觸,那天他到唐家,小婷宣對他說,姑姑不允許他再次進入她的房間,不然她以後就不再回家。听完小婷宣的話,他只是訕訕地笑著,並沒有答話,因為他根本無力為自己辯解什麼。
「夏先生,雖然子揚已經不在了,但是請你記得,我依然還是他的未婚妻。」唐箏看著他笑得有些無奈與悲傷的模樣,雖然心中很是不忍,但是依舊冷冷的對他說道。她當年傻了一次,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再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