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若看著我,表情極為認真,他說︰「樓玉,我知道將你牽扯進花榮的是是非非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可以救意兒一次兩次,卻無法使語兒徹底擺月兌幼時的陰影,他雖然平時听我的規勸,但在意兒的事上總是太過偏執,我想他或許會听你的話,我拜托你。」
看著他期盼的眼神,我微微一嘆,「你我之間非要這麼生疏嗎?」不待他回答,我已走了出去。
語兒的性子偏激我是知道的,但是當我看到眼前的情形時,我實在無法將這一切與那個在我面前憨直可愛的美麗少年聯系起來。
一間並沒有多大的密室被夜明珠照得有些刺眼,冷光入目,與盤桓地面的那條金皮蛇的眼中寒光相互輝映,加上金蛇發出的「 」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栗。
而在我剛才突然闖進來的那一剎那,我分明看到語兒把一根極細的鋼針刺進了跪坐在地上的那人手臂上,那人痛呼一聲,傷口頓時變得暗紅,金蛇隨即沖著傷口飛躍而去,就像發現了什麼美味。
事實上,它的確咬上了那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形的手臂,眨眼的功夫,鋼針被金蛇餃出,但那條手臂也被生生撕扯下一塊血肉,血淋淋地怪在金蛇的利齒上。
而且雖然只是一眼,我卻已認出了癱在地上的人,那一頭水藍色的如絲長發,我不會記錯,正是那天我在街上看到的少年。
語兒看著突然出現的我,滿眼的詫異手上還拿著那種細鋼針。
眼看著金蛇虎視眈眈地瞪著我這個不速之客,我雖然怕蛇,但只能強行忍著,在金蛇向我躍來的瞬間,我利落地抽出軟劍將金蛇攔腰斬斷,鮮紅的蛇血濺到因失了軟劍腰帶束縛而散開的白裙上,蛇身還在地上蠕動,強忍著月復中的惡心,我再次揮劍,在蛇身約模七寸的地方砍下,蛇身才慢慢僵硬。
「意兒!」花容若幾步跑到藍發少年身旁。
我冷著臉站在語兒對面,掃了眼他手中的鋼針,他觸電般一個激靈,頓時扔掉了鋼針,愣愣地看著我。我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只是疾步走到花容若和那少年身邊,少年與語兒有著同樣精致絕美的容顏,卻因那滿頭藍絲顯出一種與語兒的開朗活潑完全不同的嫻靜,此刻那張俊顏上因為疼痛沾滿了汗露,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浸滿了淚水,迷蒙地看著我,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我實在不明白,前任女皇到底做了什麼,使得本因心意相通的兄弟相恨至此。
拂開他零亂的發絲,入手一縷涼意,我把他抱入懷中,竟然比當初病中的月梨霜還要清瘦。少年驚惶無措地看著我,秀美的眉峰疼得緊緊攢在一起,我對他柔和一笑說︰「沒事了!」
少年看著我眼神漸漸模糊,最後在我懷中昏了過去,我抱起他不敢有片刻停留,花容若說那鋼針上淬的盡是劇毒。
「玉樓……」
經過語兒身邊時,他輕輕喚了我,如同被棄置路邊的孩子般無助,我淡淡地掃他一眼說︰「你真叫我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