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臉紅紅的,一定是因為剛才的事,我尷尬地說︰「你,你別多想,我不是因為這個才讓你躲起來的,我是……」
「我明白,你……你是為我好。」
知道?知道最好。
「那個,你的身子都好了嗎?」
「差不多了……」
他依然聲音細若蚊吟,實在和染兒相像得很,若是換做很多年前,我一定會拘謹,但是和染兒生活了這十幾年,他這樣反倒讓我覺得親切。
我柔和地一笑說︰「那就好,剛才匆忙,還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
「意兒是來向玉大人道謝的。」
「如果是因為那日救你的事就不必了,畢竟那次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
「不單因此。」他打斷了我的話,同樣清澈瀲灩的眼楮里滿是真摯的感激,他說︰「意兒不敢責怪大人,何況那日若不是……若不是大人舍身為意兒吸毒,意兒恐怕早已……意兒今日來是謝謝大人開導語兒,這些日子,我發現他已經漸漸走出了母皇給他的陰霾,待我也親厚了許多,意兒知道這些都是大人的功勞,意兒在此謝過大人。」
他情辭懇切,絲毫不似做作,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禁問道︰「你不怪他嗎?」
他淡淡而笑,好像真的對往事全不放在心上,「語兒與我同胞所出,心意相通,命格相連,他的痛,他的苦,我都切身體會過,又哪里會怪他?」
那樣的折磨他竟看得如此淡然,這份胸懷讓我著實驚嘆,有些自愧不如了。
我贊道︰「知意這名當真配你,知意,知人心意,有你這個兄弟真是語兒的福氣。」
「大人謬贊了。」
他紅著臉游移著目光,最終落在了我身邊的軟塌上,那里放著語兒丟下的膏藥,那死小子一害羞連藥都不給老娘涂就跑了,真不是伺候人的料。
「我听皇舅說,那日大人受傷了。」
他的眉宇皺在一起,其間滿是自責,我笑道︰「只是一點小傷,是他們太過小題大做了。」
「讓意兒幫大人上藥吧!」
他老盯著我的腰,我有點不自在,正想婉拒,他卻已拿了藥瓶沾了藥,一個男子都不拘小節,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拉起了衣服,露出差不多已結了疤的傷口。
他的眼神開始變換難懂,到後來別扭地伸手為我涂藥時,臉色已是血紅,我的心思與現代時也無太大變化,一個帥得掉渣的少年用微涼的手指在我腰側的肌膚上涂抹,我的臉也紅得一塌糊涂。
其實鏡驚鴻雖嘴上不留德,有句話他倒也沒有說錯,我的身體仿佛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著變化,尤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子就變得越來越敏感了,討厭得很,此刻真實的觸感傳來,我的小月復竟然有些惱人的騷動,差點低吟出聲。
咬了下舌頭,我忙說道︰「意兒,你先走吧,我自己來,一會兒御醫也會來的。」再這麼下去,我就糗大了。
而幾乎是我剛說完,他就應了一聲,一溜煙就不見了,我愣了片刻,低低一笑,看來他也好不到哪里。
認命地拿起藥瓶,我低頭自己擦拭起來,一連來了三個男子,竟然沒有一個給我上藥,我還真是沒有那個命。
「罷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