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看花容葦很不爽,翻了個漂漂亮亮的大白眼,撇著嘴繼續打官腔︰「此事隱瞞眾卿家這許多年也實屬無奈,但當初先皇千叮萬囑將花榮交付于朕,朕又怎能逆先皇旨意?如今此事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試圖借機在我花榮挑起紛爭,朕為保花榮社稷安穩,思慮萬般,決定用這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陛下可是決定恢復真身,立後禪儲?」一個官員發問,自然,這是所有官員的疑問。女皇變成了男人,唯一的辦法便是冊立皇後,然後禪位于男帝誕下的皇儲。
語兒點了點頭,「朕正是此意!」
「這麼說來,陛下是已經選好皇後人選的?」花容葦站出來挑釁,眼角瞥著我,顯然是話有所指。而我卻無心理會她,我更在意的是柳松青的反應,她到現在還凝眉苦思。
「玉樓,你上來!」語兒在這時讓我上她的鳳椅,其中意味已是擺明了,我頓時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感覺,猶如芒刺在背。我自問平日待人友善,從不拿腔捏調,可是那幫朝臣就是看我礙眼,老把我當妖孽看待,此刻更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我哪里還敢上去?
我在原地低著頭,全當沒听見,可語兒那小祖宗急了,在大殿上吼我︰「玉樓,你給我滾上來!」
我抬頭對語兒諂笑,再次低下頭,那鳳椅實在不是隨便上的,且不說我現在的身份還沒確定,就是確定了,也不該登上那個位置。
「陛下,老臣有話要說。若是陛下已然決定冊立玉季春為皇後,那麼是玉季春要休夫,還是陛下決定讓玉季春上鳳鳴山祭祀鳳脈?」
好銀(好人)啊!柳松青,您老人家終于開口了!不過,听她言語,語兒不逼我休夫,那我目前只有那第二條路,祭祀鳳脈?又是鳳脈!難不成祭祀了那個鳳脈,我就可以讓堂堂女皇當我的小妾?不對,是侍郎。
語兒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眼里看到了擔憂,我猜測,那個所謂祭祀鳳脈的活動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過的。他說︰「朕相信玉樓就是朕命定的妻後星!」
妻後星?那又是什麼?我皺了皺眉頭,到現在語兒和花容若還瞞著我這麼多。這一無所知,任人擺布的感覺不好,真的不好啊!
花容葦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陛下,且不說鳳脈之事真假,就算真有其事,如若玉大人不能得到仙道承認,又當如何?」
這個混賬的雙性,就會潑冷水,再者她就那麼肯定語兒不會在三個月內懷上我的骨肉,我也不必去祭祀什麼有的沒的鳳脈?
語兒听了她的話也惱了,口氣有些強硬,「若是一切方法皆不可行,朕自當宣告退位!眾卿家還有何疑問?柳丞相?」
其實,語兒隱瞞身份一事,如果追究起來,就是欺騙百姓,一旦有官員揪著這件事不放,語兒就有必須立刻退位的危險,這一點花容葦肯定知道,可是她不會想到一向重視朝綱禮法的柳松青會對此事無動于衷,以致于整個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提出。花容葦干瞪眼也沒辦法。看來我昨天那一趟沒有白跑,柳松青即使沒有正面幫忙,但她能緘口不搗蛋已經是幫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