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若不是從未殺過人,我早用手中的利劍刺穿了她骯髒的身體。這樣的人,實在是有辱花榮皇族的血統!可是眼下,首要的是安撫好意兒。
轉身蹲在意兒面前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看他的衣服,想必是人渣還未得逞。將他被扯裂的衣襟攏好,發覺他目光定在我身上,一雙被淚水浸潤的眼眸有些呆滯,想來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我輕柔地拂去他藍發上的塵土,說︰「好了,意兒,沒事了!」
「大人……大人……」
意兒忽地哭著撲進我懷里,我身子一個不穩,險些仰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撐住了意兒的身體,那哭聲,讓我揪心,抬起手擁住他顫抖的身子,一聲聲安撫著。
「意兒,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事了!」
我發現我是真的沒有勸人的本事,總是越勸,哭得越凶,上次柳夕雅就是如此。「大人,意兒好怕……好怕……」
「意兒,放心,我不會讓她再踫你分毫!」
我如今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每日進宮,卻很少踫到意兒,他這樣寧靜的性子,在這偌大的宮廷,實在太容易被人遺忘了,即便是受了欺負,只怕他也不會找人吐露,更沒有為他出頭。花榮葦今日沒得逞,必然不會死心,今日是被我撞見了,可下一次又該如何?
等到意兒的哭聲漸漸減弱,我的雙臂幾乎都麻了,悄悄松了松,我吩咐他︰「意兒,你一個人在宮里獨居太危險了,我擔心葦王她不會就此罷手,要不,你去找語兒,花容葦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公然去那里生事。」
似乎是緩過了神,他月兌離了我的懷抱,懷里頓時涼颼颼的,有點……不太舒服,應該是不適應吧?
「大人,意兒失禮了!我……嘔!」
他和我自是不如語兒和我那麼親近,再者他和語兒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他顧及男女大妨也沒錯。可當他退開後,卻冷不防偏開頭干嘔起來,我著急,便從地上隨便撿了好像是帕子的東西遞給他,可是當他接過時,我忽然發現,那帕子……有些……那……似乎是我的東西!他不是注重男女大妨嗎?怎麼會私留我的手帕這種私物?
只是當時他嘔得厲害,我也顧不上問,只是擔心他的身體。「意兒,你可是腸胃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太醫院瞧瞧!」
「不!不……不用……」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變得很慌張,像有什麼秘密藏著掖著,躲躲閃閃。他攥緊手中的帕子起身,「多謝大人解圍,意兒先告辭了!」說完就走,不給我任何說話的余地,留下我一頭的霧水,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一個精靈般美麗的少年,本不該如此埋沒塵世,可如今卻是如此容易被人遺忘在深宮的角落。看著他匆忙的步履,我的心里頗不好受。這幾天忙著處理語兒的身份問題,只怕是花容若也無暇照看他,看來,找時間我得去找語兒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