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先生看著我皺了皺眉說︰「你確定?到時,我必須將你渾身的皮肉都割開,將鋼芊刺入來固定你的筋骨,雖然我會對你施用麻藥,可是你還是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方法確實激烈,可是,只要能讓我站起來,讓我找到害我到如此地步的人,讓我默默地守護著心中的依戀,再大的苦楚,我都可以忍耐!
我打斷了裘先生的話,「先生,我確定!」
裘先生盯著我的眼楮看了半晌,帶著對我的憐憫。「明天!」最後,他丟下兩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這算是答應了吧!
「姑娘,您真的要讓裘先生用那個法子嗎?我听著都……怪人的。」
小穎在一旁勸我,可是,我除此以外還有別的辦法嗎?何況,我這麼做不單單是因為不想繼續做個廢物。剛才裘先生說鶩悠把他叫出去問他關于醫治我的方法,裘先生回來便答應了,雖然裘先生對我尚算不錯,可是有一點我不會忘記,裘先生再怎麼對我好,終究都是鶩悠找來的人,若不是鶩悠開了口,他也不會這麼照顧我的傷勢。既然我無法猜透鶩悠那金色的面具下藏著怎樣的陰謀,倒不如順著他的意思,一步步,抽絲剝繭,牽出他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裘先生一如往常,早早的便來了,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多了個鶩悠。
幾個無憂宮人在屋子里搭了個堅實穩固的木床,床邊還擺放著各種刀具、藥包,還有一根根鑄得尖利的鋼芊,想必,那就是我今日要上的手術台了。
裘先生遣退了所有人,包括一直照顧我的小穎,听裘先生昨天講的那些,這次的手術的確血腥,不是小穎一個女孩子可以受得住的,可是鶩悠卻遲遲不肯離開。
「宮主,您不走嗎?」裘先生問。
「先生總需要一個人打下手吧?」
「也罷,那就請宮主把人移到木床上。」
裘先生這麼說後,鶩悠真就向我走來,我更是詫異,他是堂堂宮主,竟然真的會如此屈就,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上心?
我看不到他的臉,只是留意到在他俯身準備抱我時,一雙墨綠的眼眸冷漠沉靜地看了我片刻。他把我抱到床上後,又按照裘先生的吩咐把我的身體用繩子牢牢固定在床板上,從他的動作上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那麼生硬,完全的大男人,就憑這點我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女尊國的人。
按照梅家怪叔叔和花容若等人的話來說,樓玉這兩個字如今足以引起各國上位者的注意,到目前為止,鏡明的鏡驚鴻、梅南行,花榮的語兒、花容若,都已經和我有了聯系,唯獨水漾國遲遲沒有動靜,那這個鶩悠會不會是……
我這邊顧自猜想著這位無憂宮主的身份,那邊裘先生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他手里拿著一個縫制好的藥包說︰「玉丫頭,今天我先給你處理一條手臂,然後觀察幾日,如果確實可行的話,過段時間再從其他部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