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屋里望了一眼,聲音低了一低,湊到了月季的耳邊︰「若是完顏將軍要見女兒,一定要先通稟本宮。」
名曰伺候,實則監視,月季應聲,立馬吩咐了人看守住,完顏淳趴在門上听著,唇角,浮起了一絲浮光掠影的笑來,竟不知是無奈還是旁的。
新婚的頭一夜,新郎不知所蹤,而她,竟還被變相監視了起來,還真是史上最窩囊的新娘。
哼笑了一聲,也懶得理會,裹著錦被,竟還含著笑,一翻身躺下,沒多一會兒子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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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出了千禧殿,便一路回了華清宮。
尉遲灕正躊躇不定,見太後回宮,立馬就迎了上去。
「母後,把兒臣的令牌拿來,兒臣要出宮!」
一大早得了消息,尉遲灕便先去皇後那里質問,皇後怕他做出不妥之事,便先將他的令牌給收了去,沒了令牌,便不能隨意的出宮,是生怕他會按耐不住。
畢竟,他待蓮兒的心思,皇後不是不清楚。
「令牌本宮不會給你,不要多言,趕緊回千禧殿去,今兒個是你大喜的日子,別讓太子妃等。」
尉遲灕也上了倔脾氣,哪里會乖乖就範,此時此刻,他擔憂的是蓮兒,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又豈能與旁的女子洞房花燭?
「我不去,找不到蓮兒,我哪里都不去。」
皇後眯起了眸子︰「你平日里沉穩,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但凡與景蓮兒有關的事便會失了分寸,本宮如今倒是慶幸,那個女子不在你的身邊,否則,禍患無窮!」
尉遲灕一怔。
「母後這樣說,蓮兒被派去和親,是不是母後的主意?」
他便疑心著,完顏將軍再護著自己的女兒,也應該不會那樣的擅作主張,如今想來,倒是與皇後月兌不了干系無疑。
皇後也不否認。
對于皇後而言,尉遲灕是她全數的希望,而在她的眼中,景蓮兒便是個狐媚的主兒,時常讓尉遲灕魂不守舍,是以她不得不綢繆,斷然不能因為一個景蓮兒而有任何的差池,絕對!
尉遲灕一下子就發起了狠︰「母後,你明明知曉我對蓮兒的心思,卻竟然會派她去和親,而如今又害得她生死未卜,母後,你怎麼能這樣的狠毒?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兒臣,還是為了你的皇後之位!」
「啪--」的一聲,將他賭氣的話,全數的打了回去,皇後顫抖著手,手指一點一點的收緊,望著自己的兒子,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為了誰?這樣的話,你竟然問得出口!」一字一頓,饒是聲音壓的低低的,可是言語中的失望與怒氣仍是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