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君落初的問題問出口,那些之前在追著秋白染跑的女人皆是一臉驚悚的看著她,畢竟剛剛秋白染才說了,不準再有問題,甚至于連槍都用上了。
而且,你問就問了吧,竟然不是問他是不是結婚這些問題,而是一臉淡定的問他是不是殺了誰,一個助理而已,這個女人浪費了多大的好機會啊,一時間,看上秋白染的女人,可謂對于君落初的怨氣忽然加重。
只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的君落初完全沒有和平時一樣會考慮別人心情的的耐心,冷冷的盯著秋白染,一想起來那天老太說的話,心中怒氣便無法消散。一個老人都能被牽扯進來,這要她如何能不生氣?
秋白染發誓,這是他來這個屋子之後,听到最奇怪的問題。一個助理嗎?說實話的話,秋白染很想告訴君落初,他對于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甚至于沒有任何興趣!當然,這話現在是不能說。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為了一個助理而已,竟然用一臉他殺了她全家的表情。
性子中的惡劣因子發誓,秋白染緩緩開口道︰「大概是我殺的吧,雖然說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也許只不過是我隨口說了一句君家的問題,便有那麼幾個忠心耿耿的手下為我動了手。」他沒有說謊,真的會有這樣的手下,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君家的問題,甚至于現在也不曾想殺了誰惚。
在游戲未開始之前便先聲奪人,大概是那個人的主意。
身為秋家的家主,可真是夠辛苦啊。秋白染在心中為自己鳴不平,卻絲毫未見到此時君落初表情的陰郁。連是誰都記不得了嗎?用一副想殺就殺的表情,說出如此隨意的話來,人命在他的眼里,是否根本只是一個笑話?難道就不會想一下,那些失去了親人的人會是如何心痛嗎?
深吸了一口氣,君落初盡量的沒有讓自己當場發作,在場的人太多,而且她相信來日方長,早晚會抓到那個動了手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四大家族,一同下地獄好了溫。
這用紫宸的話說︰已經**了的家族。
這可怕的牢籠,困住了所有想要自由的人,卻還要在這其中,不甘寂寞的取樂。默默的看了眼秋白染,君落初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留下了一句話︰「秋白染,來日方長,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而原地,有些發愣的秋白染想到剛剛她那語氣里的深意。
忽然很想笑,該不會和他想的一樣吧?這個女人準備為了死去的助理報仇?難道說她的助理是情人?額,可能性不大,紫宸和她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雖然說他從來不認為那個紫宸會有愛情這種神物,不過這名聲是落實了的,這女人自然不可能有別的情人。
那麼又是什麼人,值得她想和秋家作對?身為四個家族的首領,不管如何秋家都是無法撼動的。這群從來不曾走出過過去,一直守護著那些曾經,想要得到未來的貪婪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他死亡?
真是一個傻女人。
這是最後秋白染對她唯一的感覺,在之後宴會就真正開始了。這場宴會是用林家的名義開起的,說是林家二公子準備在今天訂婚,而正巧了,四個家族的人也可以借著這個理由來聚一聚,哪怕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想要不引起別人注意,也不讓任何人猜測到其中的詭異,就只能如此了。
四大家族的人,隱藏于世,甚至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為的便是這一日。而在這時候,大概也就只有歐陽家能夠辦得了宴會了,畢竟他們家可是有一位聰明的小少爺。
訂婚宴會上,新娘是一個盲人,毫無光彩的眼看起來有些落寞,穿著粉色訂婚禮服,卻一直被晾在台上,沒有人去搭話,林家的那位二公子也沒有過去。
此時,新娘是一個大美人,只不過卻少了靈動,讓人不想多看一眼。在這美女如雲的年代里,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才會被選中。如果說有什麼奇怪的話,大致就是有些眼熟,很像是額,很像是剛剛那位神經不太正常的君家大小姐。
大致就是這樣了,很像很像,像到讓他不得不起疑啊。秋白染坐在凳子上,看著台上隨著眾人議論紛紛面色越發慘白的女人,再看看遲遲未來的新郎,對一個盲人,連秋白染都不由得想要上去將人救下來了。不過他沒有那份好心,至少現在沒有興趣。
「她看起來很可憐。」這邊,已經坐在了君落初身邊的東方零,看著上面孤單的人,很是篤定的說了這麼一句。很顯然,對君落初在意到恨不得將她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的他,也看得出來,上面的女人和他的娘子很像。
「她可憐不可憐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同樣能看到上面的人,君落初一想起來之前那個林家二少爺的表情,還有之前問她是不是喜歡他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被丟在台上的可憐女人,便是一陣復雜。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可能強求呢?
「剛剛似乎很難過的樣子,你有什麼心事嗎?」為了讓君落初多和他說兩句話,東方零可謂是想盡了辦法,甚至于連這種無聊的問題都可以問出來。
而君落初聞言,只是搖了搖頭道︰「只是感覺似乎有點草菅人命的感覺,不管是那個沒有常識。」話說到一半,君落初馬上住了口,難以置信剛剛自己說了什麼,沒有常識,誰沒有常識?該死的,她到底總是想要說什麼胡話?
隨著每一次說錯了話,君落初總是會想到一個影子,逐漸的越來越明顯,記憶中那個人的性子應當是十分單純,否則的話,怎麼會總是說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記憶中,那個人大致是不懂常識,喜歡依賴著她,再多想,她就什麼也想不到了。
默默的捂著臉,君落初不想繼續再混亂下去,要麼想起來,要麼就一直忘掉好了,何苦要折磨她?「你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有人死?」完全不理解君落初的想法,在東方零的世界里,戰場上,除了殺敵就是被殺,當你拿起長劍的一瞬間,如果不去保家衛國,那麼便會有無數的親人因為你一時心軟而死在自己面前。
當利益沖突,便注定了流血,這是無法停止的紛爭,而唯一的辦法就是保證不讓自己身邊的人去死,哪怕自己這輩子也許再也無法和平常人一樣睡個好覺,無法釋懷那曾經戰場上的悲鳴,那一聲又一聲的哀嚎。
東方零不理解,明明只是為了利益而已,為什麼娘子總是會對他說出來的話很反感。只是因為律法嗎?被抓住的話是律法,若是抓不住,那便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的仁慈,不只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自己身邊的人啊。
「東方零,你不懂我們正常人的心里。」幾乎又是無意識,君落初將這話說出口,而隨著她的一句話,東方零的臉色忽然變得黯然。
是啊,他不懂得她的心思,所以永遠無法理解她真正的想法,可是卻還是想要笨拙的喜歡著,哪怕她的命會是用別人的換來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腦子似乎總是不受控制,你別介意。」再次無力,君落初很真誠的道歉,豈料卻見到東方零竟然恢復了之前的那一臉純良,對著她笑道︰「沒關系,其實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才是真話。雖然說不是很好听,但是那是事實。
我想做的事情,從來不去考慮對錯,因為這世上本就沒有對錯的觀念。當我以為是對的,別人都覺得是錯,當我覺得是錯的,也許在別人的心中那是他們的正義。」東方零的聲音微微沙啞,雖然面上笑容依舊是那般燦爛,可是卻還是能听的出他的失望。
如果能被理解,該有多好。
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這個剛剛被她話給戳傷了的人,君落初只覺得萬分頭疼。結果更讓她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呢,這宴會上,林家那位二少爺遲遲不到,而她調成震動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顯示,讓她差點的崩潰,所以說安娜你不是應該在約會嗎?
怎麼就給她來電話了了?該不會是做到最後一步,不知道要怎麼來吧?如果是的話她也不會好不好?心中自動補腦,君落初看了看都各忙各的沒有誰注意到她,便對身邊的東方零說她有點事,然後溜走了。
「說吧,什麼事?」接起電話,君落初嘆了口氣,對著自己的好友輕聲問道。結果卻遲遲沒听到她說話,只是一陣陣哭聲,那叫一個淒慘。
「喂喂,你怎麼了?可別嚇我啊。」從來沒听到安娜哭過這麼慘,君落初的聲音變得焦急了幾分,一想到之前紫宸的不對勁,該死的,該不會灕洛少年其實就是最不正常的人吧?一想到這社會上有很多人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會有特殊要求,君落初的心里便是一陣不安。
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君落初她真相了,但是又從某些方面來說的話,她又完全想多了。灕洛現在根本沒有懂得那麼多,甚至于他就只是喜歡著安娜而已。
「小初,救救我。」電話那端,哭了大概有十分鐘,就在君落初都快去找紫宸炸毛的時候,對面安娜方才啞著嗓子開了口,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君落初就更加擔心了,急忙道︰「你先說到底怎麼回事,他把你怎麼了?說完我才知道要怎麼救你啊。」
這邊,君落初完全都快被安娜給嚇壞了,然而對面安娜一听到君落初這說法,哭的更歡。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然後咬咬牙道︰「總之你快點來就是了,我現在在家。」
感情你直接把男人帶回家了?听到安娜的說法,君落初現在心里唯一的感覺就是她太大膽了,也不想想,萬一那個時間她那搞研究的爺爺忽然回家可怎麼辦,額等等?她在家?還能給自己電話,還能對她求救,也就是說她暫時沒別的事啊。
「安娜,你現在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嗎?」再次的開了口,君落初輕聲詢問,自己這邊今晚實在是沒辦法走開,如果她還安全的話,就等明天再去看她吧。
君落初的想法很好,卻不知道此時的安娜到底有多抑郁。
「我,我是一個人。」電話另一端,剛想說什麼的安娜忽然有些慌亂的對君落初這樣說了一句,然後抽抽搭搭的再次道︰「我暫時沒有別的事了,小初如果你忙的話,就先去繼續吧。等到明天再打給你,我,我先掛了、」說完,電話另一端的安娜急切的就掛了電話。
這算是什麼事啊?面色發黑,君落初有些莫名其妙。隨後裝起手機便回到了大廳。
而此時,在安娜的家中,灕洛少年面無表情的盯著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手里飛刀正抵在她的脖子處,語氣還是那般平靜道︰「你剛剛想要去和大小姐說什麼?我有殺了你嗎?」
灕洛的語氣那叫一個自然,甚至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都沒變一下。所以說如果你不想殺了人家,抵在人家脖子處的刀子算是怎麼回事?
那是玩具嗎?
床上,安娜臉色慘白的看著放在自己眼前的冷兵器,再看看拿著兵器威脅她的人,心中真的是欲哭無淚了。她錯在哪里啊?和平時一樣,約會,然後彼此多了解一小會,如果覺得彼此可行的話,那就可以去開個房間。結果可好,他先是要求自己帶著她回家不說,又要在她家做那種事。
這也就算了,她也能忍了,但是為什麼在連前戲都做完的時候,他忽然問了一句︰「你曾經有幾個男人。」
在上床的時候問人家你曾經有幾個男人,不得不說灕洛少年他是一朵奇葩。然而欲火焚身這種事,誰能忍?很迷糊的,安娜就把她的情史全都交代了。這不交代還好,一交代,灕洛少年決定不踫她,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很變態的把她綁住,研究怎麼殺了她。
如果只是因為她找了別的男人就要被殺,那豈不是太虧了?不過好歹最後他沒有真的殺了自己,而是用一副你這個賤女人你傷害我的表情,狠狠的和她做了,然後一臉嫌惡的去洗澡。完全屬于凌虐狀態,她如果不害怕,那她就不是人。
本是想找小初求助,結果卻又被他听到,現在這副架勢,完全是凶多吉少啊。
「我在問你話呢,你剛剛在和大小姐說什麼?就那麼討厭我嗎?安娜真是過分,明明我已經很好了,沒有嫌棄你,也沒有殺掉你。
你竟然還不放心我。」灕洛盯著安娜,心中燃起一絲怒火,一想到剛剛她竟然給君落初打電話,便覺得委屈。
很顯然,在灕洛少年的心里,他不殺了她那就是奇跡,現在甚至不嫌棄她過去和別人在一起,那她就該感激涕零。更顯然的,灕洛少年他想的太多了。
在正常人的眼里,完全不會覺得幾天會有愛情,更不會覺得他現在的做法算是愛。
至少安娜她不會覺得。皺著眉,看著抵在自己脖子處的刀子,最後只能裝起膽子,對上灕洛那烏黑的眼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既然不喜歡我這樣的,又為什麼要和我出來?
難道你的目的就是羞辱我,然後殺了我嗎?還有,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和別人在一起?這種事你情我願,做什麼把錯都賴在我的身上?」
將心里的話說出來,安娜覺得這大概是她最有勇氣的一次了。該死的,為什麼她會遇到這種人啊?可惡,只要能躲過這一劫,她發誓,絕對找個好男人就嫁了。
再來一次的話,她的小命就沒了。被人家用刀子逼著,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遇到!
灕洛少年听著安娜的那些話,心中不是特別懂,但是其中那一句她怕他不是第一次和別人在一起,這件事可是听懂了,故而一本正經道︰「你是我的初戀。」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雖然說喜歡的方式不是很靠譜,但是灕洛少年真的覺得這是緣分。
初戀?听了這話,安娜再看看人家稚女敕的臉,一時間只覺得壓力很大。感情她這是禍害了人家美好的戀情嗎?啊呸,他還禍害了她的美好心情呢。
以後這樣她會有陰影的。這一次就讓她完全想哭了啊,還有初戀什麼的,他未免也太好騙了點吧?只不過是在網上說幾句就戀上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沒被人家騙死真是個奇跡!
「我們去結婚吧。」還嫌棄安娜不夠郁悶,灕洛再次的投下一炸彈,炸的安娜那叫一個體無完膚。「我有戶口本,不會和某些笨蛋一樣,我們去結婚吧。
只要你和我結婚我就不會殺了你,好不好?」
你覺得這是一很好的交易嗎?完全不想去挑這話里的錯誤,安娜白了他一眼,忽然不怕死道︰「死心吧,我絕對不可能和你這種人結婚。
有幾條命夠你殺的?」陰影,絕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