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將手抽了回來，裝出淡淡的樣子︰「沒什麼，只是跟那人吵架了。」
「吵架？可是——」小彎知道那人指的是葉老板，她又將石靜的手拉了起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石靜忍著眼底的淚水，沒在小彎的面前流下來︰「他說我每次跟他在一起做那事時，我就跟死魚似的瞪著一雙眼楮。我听了就跟他吵了起來，結果他就動手了，事情就這樣……」石靜裝出瀟灑的樣子攤了攤手。
小彎听了手握得緊緊的︰「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麼？那男人也太垃圾了吧，居然打女人？!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石靜咬著嘴唇︰「我當時看他打我那狠勁，跟要人命似的。我心里害怕極了，就逃了出來。可是第二天他就來找我了。」
「那樣的破男人，他來找你，你跟他回去了？」小彎問。
石靜點了點頭︰「他已經跟我道歉了……」
小彎無言，將頭靠在石靜的肩頭。石靜撫模著她的頭發︰「小彎，你別為我難過，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可是，你不一樣，你不應該繼續下去。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幸福的……」
「石靜……」小彎抬起頭輕輕喊了她一聲。
石靜低頭在包里仔細模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模出來。小彎就問她在找什麼。石靜說︰「哦，沒什麼，包里的糖我已經吃完了，你幫我來點糖。」小彎不解，怎麼說著說著就找起糖來了？以前石靜並不愛吃甜食。可能是愛吃，小彎沒有發覺？石靜每次在小彎面前都是努力裝出很陽光的樣子。只有這一次例外。
她看了看石靜臉上的神色，去給她拿了一些糖來。石靜將糖餃在嘴里讓它慢慢化去。小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石靜，你現在喜歡吃糖？小心發胖。」
石靜搖了搖頭︰「小彎，你不明白的。這兒太苦，需要糖來甜一甜。」她指了指自己的心，眼瞼低垂。
小彎默然。她將石靜的手拉了起來，握在手中。石靜微閉著眼楮，享受著手握在小彎手中的溫暖。遠處，春荷還在跟那幾個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春荷也喜歡吃甜食，以前小彎想不明白，她那麼愛美，吃甜食不利于她保持身材。現在想來她大概跟石靜一個理由吧。小彎突然鼻子發酸，掉下兩滴淚來。她忙用手拭去，免得石靜看著心里難過。
「小彎，听我說。我真的很喜歡你，因為你在我心里就像春日里的一抹陽光……你知道剪月為什麼也喜歡你麼？」石靜將小彎的手握得緊緊的。
小彎想了想道︰「可能是她看我比她小，想要照顧我吧。她是一個喜歡照顧人的人。」
石靜輕哼了一聲︰「這只是原因之一。剪月心里很苦的，她在你的身上可以找到一點她過去的影子，所以……真不知道我們這些姐妹們都怎麼了？」
小彎茫然︰「剪月姐她……」剪月在小彎的眼楮里是這一群人中活得最風光的一個，小彎還記得她脖子上的鑽石項鏈。
電話響了，石靜看了一下沒有接。小彎估計是葉老板打來的。石靜從不在小彎面前接那人的電話。
石靜沒有繼續說下去，將小彎的手放開。她端起杯子猛喝了幾口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小彎去拉她的手。她回過頭來，撫模了一下小彎的臉︰「小彎，記住我的話，離開這里吧。」說完，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小彎不放心，要去送她，被她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