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便說現在她去多買一些材料回來,提前做一下準備,免得到時將姐妹們請了來沒什麼招待。
剪月將她按住了︰「我這也是隨口一說。我們剛聚過不久。再說了,現在我們還不宜大張其鼓的搞聚會,以免文文發覺。上次聚會我們是小心了又小心,想著姐姐妹妹們都辛苦了這麼久,不來點獎賞,怎麼行?如果我們現在又聚會,那文文的爪牙將姐妹們的臉都認熟了,我們做事反而束手束腳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胡娜听她這麼說,只好作罷。
「小娜,這會兒先品茗再說,至于做吃食,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也不差這一會兒,關鍵在于興致。」剪月又道。
胡娜就安心坐了下來。這時,剪月的手機響起,又是張俊打來的惚。
剪月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掛斷,重新裝進了包里,臉上淺淺地浮起一層霧。
胡娜之前听剪月說起過張俊,便問︰「你真不接他的電話?我看他很執著,也不知打了多少次電話……難得這樣痴情的男人。要不?你給他一次機會?反正……」
胡娜想說反正現在李源也不來了,你身邊沒人。不過,她止住了,怕剪月難過溫。
剪月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我們的事還沒完,不想讓他趟這塘渾水。再說了,我……唉!」剪月說到這里眼里便有淚花。
胡娜深知她的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副理解的樣子。姐妹倆一時相對無言。
過了一會兒,胡娜打破沉默,說向大海估計這些日子都不會來,听說他在外面認識的那個女子姓梅,長著一雙吊眉眼,特會討男人歡心。
兩人最近打得火熱,只是瞞了那還自以為他們是模範夫妻的向夫人。
胡娜說這話是想讓剪月在這里住上幾日。她是真的感到寂寞,日子沒了主心骨。
剪月看著胡娜眼角有一絲憔悴,點頭答應了︰「正好,我們兩姐妹這幾日就在屋里品茗,做吃的。想必那文文這會兒火沒處發,想找畫月的麻煩一時又找不到,想將我找到找麻煩也未可知了。狗急了會跳牆的。我最好不露面了。」
胡娜笑著點了點頭︰「說得是。」
接下來幾日,剪月跟胡娜呆在一起。她們在屋子里一起看著太陽從窗前慢慢移動,向西邊慢慢滑去。這一天就這樣子完了。
沒事時她們就說一些體己話。從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現在。有時候說得兩人都眼淚汪汪。
不時會有姐妹將電話打來向剪月報告情況。這樣,她們雖然沒有出門,卻對事情整個情況了如指掌。
文文這些日子也不出門。她在日歷了勾畫著,十五日了,李源已經十五日沒有見她了。她這李夫人還算哪門子夫人?
文文簡直要發瘋了。她在屋里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打電話給高山,問將畫月那妖魅捉住沒?
文文說這話時咬牙切齒,氣急敗壞……高山在電話里聞得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高山低聲說︰「還沒,有一次差點得手,不過很快被李源的人發現了,現在對方防得更緊了,只怕……這事兒辦不成……」
「你們這些豬玀,這點事都辦不成!我要你們這一群廢物做什麼?!平時少了你們的吃還是少了你們的喝?到了關鍵時候這樣給我摞蹶子!」文文氣得破口大罵,「再這樣等下去,你就等著叫她李夫人吧!」
高山的耳朵都被她的聲音震得嗡嗡響。高山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忙說他正想辦法。
文文將電話關了,一下子摔在沙發上。不行,她得去親自找李源,必須將他給找回來,就算是去求也要把他求回來。她拎起包準備沖出門去。
右邊腮幫火辣辣地痛。她捂著腮幫,停住了腳步。
這兩日牙齒有點鬧情緒,弄得右面整個牙齦都腫了,大概是著急上火給弄的。
她照了照鏡子,右面腮幫腫了一塊。臉一邊大一邊小,弄得眼楮都變了模樣,線條變得歪歪扭扭,樣子有點滑稽。
不行,她不能這副尊容去見李源,別嚇著他。她得先到醫院將這牙痛病給治一治。
文文急匆匆地開著車往醫院趕去。路上有點堵車,一路上走走停停,弄得她更加心煩意亂。
人倒霉了,什麼事都不順心。她叫高山去查剪月跟畫月什麼關系,他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高山只說這些天畫月除了上學就和李源呆在一起,連剪月的面都沒見。剪月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好久沒看到她了。
「剪月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得沒影了?」文文問。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都找了新的男人了。她那樣的女人,沒男人哪里能活?」高山道。
高山這樣說剪月一半是為了討好文文,一半是因為剪月曾從文文身邊搶過李源而心生厭惡。
文文沒領他的情,照樣訓了他一頓。這高山辦事有時候真讓人上火的。什麼都搞不定!可是那老賴她又不能用了。
文文咬了一下牙,可惡,怎麼什麼事都不順!
前面紅燈,她將車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盯著那圓圓的紅燈,恨不得將它盯出煙來。
好不容易紅燈變綠燈,前面有車搶道,結果兩輛車來了個親密接觸,掛在了一起。它們這一掛不打緊,道路又給堵上了。這城市里的生活就這樣,堵車是生活的一部分。
文文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車流才疏通了。
文文一肚子的火無處發,只想找個人來揍一頓。
等到了醫院,院方知道她是李夫人,忙不迭地為她安排看診,態度好得只差沒把她叫親媽了。特別是那個導醫小姐,臉笑得都快爆開了。
文文見好幾個人為了她的牙痛病奔忙,心情這才舒坦了一點。當李夫人的感覺真是不賴。如果失去……她不敢想像那樣的結局。
不行,為了捍衛她李夫人的位置,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很快,醫生得出結論,有一顆牙齒蛀牙,下面空了一小塊,若再不治就得廢了,還好她來得及時,還有得救。
醫生一席話把文文給听得冒出一身冷汗。年紀輕輕就沒了一顆牙齒,那多難看。幸好今天先到了這里。
醫生為了體現對她病情的重視,給她了兩套治療方案,讓她選擇。文文便問好一種方案花的時間少一點。對方告訴她第二種方案。文文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方案。
目前的情形,就算是醫院的服務態度再好,她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下去。為了長久的享受高人一等的服務,她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
文文從醫院出來,嘴巴有藥水的味道,苦苦的非常難受。
回來的路上文文心情更加糟糕,想著這樣子也不能見李源,還不如去看看李源的父母,在他們面前為她加一點分。
等李源將來想怎麼著時,他的父母可以幫著她。畢竟他們李家是有頭有臉的人,輕易也不想鬧到離婚這份上。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子出現在李源父母面前,一看就知道小兩口鬧別扭了,反而不好。
她左思右想,找不到去處,只得將車往回開。回到家里,高山躲躲藏藏不敢見她。
她正心煩無處發泄,便厲聲問︰「不去做事,到這里做什麼?」
高山走了出來,向四處望望,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我擔心你,就想來看看你。別生氣,兄弟們都在那里盯著,只要一有機會就……」
「哼,等到現在都沒辦好事,你還要讓我等多久?走!我現在正煩著,不想看到你!」文文怒氣沖沖。
高山討了個沒趣,悻悻而去。
文文走進屋子,女佣見她臉色不好,小心翼翼來問她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文文大聲喝斥了女佣,說她一點都不懂得辦事,連什麼時候該開飯都不知道,又一個沒長腦子的!
女佣一聲不響地下去了。文文在背後罵︰「什麼性子?才說兩句就拿臉色給我看,不想干走便是了。」
她氣沖沖地走進臥室,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女佣這才伸出頭來︰「有什麼了不起,先生都不來這里了,活該守活寡,哼!」臉上一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