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變99天 1-17

作者 ︰ nor

林偉凡的那番話讓我絕望,我是個萬惡不赦的罪人,被他深深釘在十字架上。連解釋的意義也沒有,曾經說過的甜言蜜語煙消雲散,怎會遇上這樣一個人?戀愛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我的性格脾氣可愛,待到離婚後,卻說這樣的我讓他委屈整整一年。

呵呵,離婚了,他確實可以不再遷就我!呵呵,當真相愛,怎會把不滿埋在心里?

流著淚花從暈睡中醒來,牆壁上的電視重放著《快樂大本營》,何炅謝娜在上面活蹦亂跳,可我笑不出來,這里是醫院,四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我無法適應。

有翻動報紙的聲音。

驚慌,立即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天啊,這人怎麼還在這里湊熱鬧?對哦,是他沖過來扶我的。他放下報紙起身,遞來一杯水,手腕上有著一塊很好看的表,rogerdubius,好像是這個牌子。

「謝謝。」接過溫水,看見他的眉角有處新鮮淤青,我當即火冒三丈,杯中的水浪了出去「是不是他打的?他敢打你?」

海迪先生溫暖地笑起來,目光在我臉上放肆,那口牙齒依然潔白如雪︰「我是你的誰,為何這樣激動?」

「滾開,不是這個問題,他站在什麼立場打你???他有什麼資格打你??」我怒不可揭,掀開被子下床,必須要找他說個清楚,不找他幾句,他還真以為我吃硬不吃軟。剛要穿鞋,一只大手伸過來拉住我。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拉過我的手。

「你輕微貧血。」

手心還殘留著另一種溫度,房間安靜下來,謝娜的那句經典台詞傳出來︰「我是來自馬蘭山馬蘭鎮馬蘭村馬蘭坡的馬小姐,你們可以叫我山寨馬。」我噗嗤一聲笑出來,轉過頭問道︰「你跟蹤我做什麼?」尷尬,怎麼會對著個陌生人又哭又笑。

他重新坐回板凳打開報紙,雲淡風輕地說道︰「因為你記得我的名字,還因為我想見你。」

任何見你的理由都比不上這簡單的6個字,真讓人溫暖。或許是這句話,或許是我和海迪先生第一次正式會面,所以我將情節及對話內容一字不差的記得。

海迪先生並沒告訴我朱來太太會來,就在被謝娜逗得哈哈大笑的時候,朱老太太破門而入,她看著我安然無恙,表情比翻書還快,徑直走向海迪先生,雙手握住︰「是你救了我家樂樂嗎?太感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我家樂樂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張大嘴巴望著她,他只是笑,爸爸走進來後坐在床上拿著遙控器換台。

「喲,喲,小伙子你長得可真帥氣,長得真像那個啥電影明星,樂樂,就是演《藍色生死戀》那塊,那叫啥賢來著。」朱老太太開始圍著海迪先生打轉︰「這腰板,這樣貌,喲喲,你媽媽是拿什麼把你養大的哦。」「小伙子,你還沒吃飯吧,趁樂樂在這輸液,我們一起去吃個便飯吧,你家有些什麼人?結婚沒?」

「媽媽,我餓了!!!」我大聲吼起來,真是的,大把年紀還這麼不分輕重,再說下去,我琢磨著她又該送玉鐲子出去了,她這哪是來看病人?

我住的病房在9樓,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提林偉凡的事,朱老太太更沒過問。一路上都圍著海迪先生打轉,像是壓根就忘了我有暈倒這回事。出醫院,我載著朱老太太兩人準備打道回府,海迪先生取車出來,方向不同,點頭告別。

朱老太太伸出頭熱情地說道︰「年輕同志,下次請你吃飯。」

待他離開,朱老太太關上車窗︰「樂樂,你在醫院暈倒?這出租車帥哥又是哪冒出來的?發生什麼事了,你去看他姐姐了嗎?」

我將林偉凡說的話全盤托出,朱老太太鬧著調頭,說什麼非得找他算賬,看那口沫橫飛,我就知道她沒鬧著玩。誰敢欺負我,朱老太太就算拼了老命也會幫我出氣。「算了,媽媽,這樣也好,我完全死心了。」

行至一半,我突然想起電話的事︰「媽媽,是他打電話讓你來的嗎?」

「不是,我和你爸爸下午無聊,突然想起還有個女兒在外面,于是打電話給你,結果就得知你暈倒了。」

「那家伙不錯啊,樂樂,你怎麼認識的?」爸爸終于說話。

「閉嘴,這一切還不是你造成的?你戰友介紹的狗屁。」朱老太太舉起巴掌狂拍。爸爸捂著頭躲避︰「你當時不是說同意嗎,不是你做的主嗎?」

「別鬧了,我在開車,把電話給我,我要約人喝酒。」

「我沒拿,你命厚是不是,不是剛輸完液?」

撥通電話,嘟到兩聲,那頭接听︰「喂,干嘛?」

無語,真想給他一腳。拿著別人的電話問別人干嘛。「你怎麼不把電話還給我?」

「忘了,你也沒問我要,」

「在哪?我來拿。」

「現在沒空,有客人。」嘟嘟嘟,電話盲音。

居然敢掛我電話!!!

「老頭子,你說這出租車司機怎麼樣?雖然穿著寒酸,工作辛苦,可別人畢竟踏踏實實掙錢,手表都有,說明時間觀念強,我覺得現在有錢的男人沒幾個靠譜,看樂樂對他有意思不,如果有,我們選個日子讓他們結婚,氣死他們林家人。」

「恩恩恩,老太婆所言極是。」

听著老兩口的談論,我感受頗深。媽媽和爸爸結婚幾十年,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婚姻問題。據朱老太太說,爸爸追他的時候每天早上6點半準時出現在外婆家,一家人還沒起床,爸爸就開始打掃院子,你無法想象這個男人的愛,兩家人隔得遠,當時的交通和經濟條件都比不上現在,爸爸登著輛山寨鳳凰牌自行車跋山涉水,他能給媽媽什麼?什麼都給不了,唯獨只有那顆火熱的心。媽媽年輕的時候是朵花,追求她的人不佔少數,都說肥水不流外村,可就是遠在幾十里外的爸爸,靠著一輛自行車,靠著幾個月的雙手,最終抱得美人歸。

那是段考察時期,外婆給朱老太太說︰「ど女啊,你發現沒,自從勇女圭女圭來我們家後,家里的畜牲都長得比往年肥,這人旺家,嫁了吧。」

現在回想起朱老太太模仿外婆的神態,我仍覺得幸福。這人旺家,嫁了吧!!女人能圖什麼?圖的不就是穩定的婚姻,圖的不就是牽手幾十年後,兩人白頭到老,然後听那個人告訴她,他依然愛著她。

「樂樂,你的手機給我發短信,什麼亂七八糟的。」媽媽遞來電話給我。」

難道他對我一見鐘情?我打你妹,姐有錢,有什麼大不了,趕明兒重新買個4s。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流,我突然又覺得幸運,早點遇上個錯的人也算好事。待到成家有個孩子再離婚,那傷害就不是現在所能比擬的。

z城開始喧嘩,年終已至,新年將臨,送一個微笑給現在的自己。青春還在,又何必擔心沒有春天?

作者的題外話︰感動常在,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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