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琉璃就「砰砰」的敲響了王如玉的房門。
「王嬸,王嬸,開開門。」琉璃叫著。
「小姐?你怎麼起得這麼早?」王如玉打開門︰「又沒有穿鞋,這夜深露重的。若是著了涼,可如何是好,快進來。」王如玉心疼的說道。
「王嬸,璃兒想請你幫一個忙。」琉璃爬到王如玉的床上。
「什麼事你急得這麼早就跑來找我?」王嬸握著琉璃冰涼的小手呵著氣。
「王嬸,上次那面具還在不在?」琉璃直截了當的說道。
「璃兒問那東西做什麼?」王如玉听到琉璃這麼說,有些吃驚。
「我想借來用一下。」琉璃頓了頓又說︰「王嬸,我不想進宮,這天下男子皆好美色,若是我生得丑陋,皇上定不會看上我的。」
「可是,若是那樣的話,是欺君啊。」王如玉訝異琉璃大膽的想法。
「王嬸,難道你就願意見我去深宮受苦?多少人在宮中白白流逝了韶華,蒼老了紅顏,卻未曾見過皇上一面,又有多少女子魂歸深宮的明爭暗斗里,璃兒一點都不喜歡那種生活,王嬸,我的好嬸嬸,你就真的忍心看璃兒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琉璃甜膩膩的賴在王如玉懷里,楚楚可憐的說道。
「可是,老爺怕是不會同意。」被琉璃這麼一說,王嬸心里也不舍得。可是仍在遲疑。
「王嬸,我們可以先不要告訴爹爹。」琉璃清澈的眼珠滴溜溜一轉說道。
「璃兒的意思是?」王玉茹還是不解琉璃的想法。
「王嬸,你過來。」琉璃示意王嬸將頭探過去。
王如玉附耳過去,琉璃便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王如玉先是一臉訝異,隨後一臉為難問道︰「這樣做,老爺不會責怪嗎?」
「王嬸你放心,一切包在璃兒身上。」琉璃拍拍胸脯。
「那璃兒,你閉上眼楮。」琉璃听話的閉上了眼楮。
王如玉解開寢衣,從胸前撕下那一塊十多年前被烈火毀去的肌膚,即使後來遇到高人治好了她的燒傷,可是這塊卸下來的肌膚她依然留著,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賊人,這半塊面具,就是她仇恨的見證,她將它貼在心髒最近的位置,時刻提醒自己要報仇,報仇!
當那半張面具再次貼上琉璃的左臉時,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疼痛,取而代之是溫溫的觸感,琉璃驚奇的問道︰「王嬸,這次怎麼不疼了?」
「因為,因為…璃兒,不管為什麼,你要記住,計劃完成後,一定不要帶著它。」王如玉語重心長道。
「為什麼,王嬸。」琉璃不禁對這一塊面具充滿了好奇。
「璃兒,你別問為什麼,以後我會向你解釋的,現在你要答應我。」王如玉一臉嚴肅。
「王嬸,我答應你,選妃大典以後我就摘下來,你看如何?」琉璃點點頭。
「恩,那璃兒,回屋去收拾收拾吧,等會兒我們上街區。」王如玉為璃兒披上一件自己的外衣,催促著琉璃離去。
「好的,那王嬸等會兒你來房間叫我。」琉璃波折左臉,一臉開心的離去。
王如玉不干將這面具之事說與劉麗婷,況且這面具曾經加入了一味毒藥—蝕心。它若是習慣了一個人的肌膚後,便會慢慢的依賴上,到時取下來便越來越難,王如玉看著胸前那鮮血滲透出來的紅腫一片,舊傷添新傷,只是粗略的上了藥。
隨即走到案邊,提筆疾書,又吹了一下口哨,一直信鴿飛來停在案上,王如玉將剛剛寫好的紙條裝進信筒,看著飛走的信鴿在心底默念︰主公,我這樣是對是錯?